这日一早,詹宁气喘吁吁地跑来,对陈昱说道:“大人。玻璃已经涨到一百两银子一块了。”
陈昱听了,面色如故,说道:“马上命黄石将这段时间囤积的玻璃,投入市场,二十八两一块。将卫队派出去维持秩序。”
詹宁领命而去。
陈昱将这批玻璃投放市场,无疑给节节攀升的玻璃价格,泼了一盆冷水。
市面上,玻璃的价格急转直下,硬生生从最高点一百两一块,跌倒了二十八两一块。
这让前期囤积大量玻璃,准备大赚一笔的商人苦不堪言。
因为囤积玻璃,需要大量的资金。有些人甚至将自己的房产、字画等押给了钱庄,换得银两,囤积玻璃。
陈昱稳定向市场投放玻璃,将玻璃的价格稳定在二十八两一块。一些商人就有些挺不住了。
大家一商议,公推了两名商人,前往府衙寻求知府大人的帮助。
一位是谅山城首富赵明勇,还有一位则是宋贵福。二人囤积的玻璃最多。占用的资金也最多。
陈昱听说二人来找自己,就知道是为了玻璃一事。他命守卫让二人进来。
赵明勇四十多岁,个子不高,长得白白胖胖的,属于典型的富二代。他的父亲经过多年经商为其积攒了家底。他从小就跟随父亲经商,颇有几分天赋。这次他就从玻璃里看到了商机,前期觉得这么挣钱太慢了。毕竟每段时间才出来那么多玻璃。
为此,赵明勇想起了囤积居奇的策略,不惜将自己的豪宅、宝物抵押出去。
而宋贵福是典型的白手起家,趁着大明与黎利起义军的战斗,发了一笔战争财。此番见赵明勇这么做,也如法炮制。
其他商人纷纷跟风,导致了今天这种局面。
赵明勇和宋贵福见到陈昱之后,如同见到救星一般。一见面自然是一番溜须拍马。
陈昱丝毫没有惯着二人,冷冷地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可没有闲工夫与你们闲扯。”
赵明勇听了,厚着脸皮说道:“大人。我们是代表咱们谅山府的一些商人而来,大家因为囤积了一些玻璃,现在都卖不出去了。损失惨重呀。还望大人能够给指条明路。”
陈昱喃喃地说了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呀。你们吃得下这么多的玻璃吗?”
赵明勇连连点头,说道:“大人。我们知道错了。”
宋贵福这些年积攒的财富,可不想就这么没了,他也附和道:“大人。您宅心仁厚,爱民如子。还望大人给我们一个解决办法。”
陈昱笑着说道:“你们可得保证以后,合法经营,不要再给我添乱了。”
二人急忙答应,并做了保证。
陈昱见火候差不多了,就说道:“二位。我的这个办法也说不上是最佳办法。你们回去商量一下。你们囤积的那些玻璃,我再回购回来,但是价格为二十五两一块。”
“二十五两一块。大人。我们可是花了整整三十两一块买的。这样一块我们就得损失五两银子呀。”宋贵福有些急眼地说道。
陈昱则不为所动,继续说道:“你信不信我今天就让玻璃的价格跌到二十两一块。到那时,你们的损失会更大。我听说你们借了不少钱,如果这么拖下去,光利息就够你们受的了。”
赵明勇就比陈昱的觉悟高很多,他恭敬地说道:“大人。我同意您的建议,这绝对是一个帮助我们的好办法。”
宋贵福听了,这个赵明勇是不是脑子有病呀。他用一种看精神病的眼神看着赵明勇,问道:“赵兄,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呀。你不心疼,我可心疼。我不同意。陈大人。你这是趁火打劫,不是君子所为呀。”
陈昱听了,也不生气,眯着眼看着宋贵福,说道:“那你囤积玻璃,哄抬价格,这是君子所为吗?”
一句话问得宋贵福哑口无言。
陈昱也懒得和宋贵福置气,只是对赵明勇说道:“你回去和他们说,凡是同意按这个价格卖的,明日就把货拉到市场,我会派人收购的。保证是当场付款,绝不拖欠。这点务必和大家说明白。就明日一天的时间,过期不候。”
赵明勇点头哈腰地说道:“大人放心。我一定把您的意思完整地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识时务,就来买,不知好歹,也没办法。”
陈昱夸耀道:“赵明勇。以前没和你这么近距离接触。没想到你是个聪明人。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聪明人谈事情,一点就透。”说完,还看了看宋贵福,没有说什么。
见事情已经谈完,赵明勇就主动告退。陈昱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出了屋子,宋贵福低声问道:“你真打算低价卖给陈大人呀。”
赵明勇脸色也是不好,他淡淡地说:“不卖不行呀。现在是形势比人强呀。赔点就赔点吧。谁让咱们有些贪呢?”
宋贵福十分不服气地说道:“那哪是赔点呀。咱们抵押贷的那些钱,还得付利息,咱们的资金占用这么长时间。他倒好,什么不用做,这么一倒手,就大赚一笔。”
赵明勇看了看前后左右,发现没人,呵斥道:“你能不能小点声。让陈大人听到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也得受牵连。要想死,就去死去,别连累我。”
说完,拂袖而去。
只留下呆呆的宋贵福在那里发愣。
其他商人都在府衙门口等着呢。见赵明勇出来了,都围了上来。都问怎么样?
赵明勇又往前走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