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生抬起头,盯着王义,“王大人此言差矣!下官与梁山反贼之间,没有任何交情,无非是上次将他们逼入了险地,导致梁山贼人记恨下官,所以才设计陷害于下官!”
“哦?”王义冷笑了一声,转过身子,背负着双手,“杨生,你的意思是本官在冤枉你了?”
“大人,下官的确是被梁山反贼陷害的!”杨生再次拱手,心底已经有些冷意。
王义!
好一个王义!
杨生心底阴寒起来,终于想到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面前这位王大人,与童贯之间可是有着不错的交情。
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又这么针锋相对,只怕是接到了王维仁的通报。
王维仁不死,的确对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王大人,杨生与梁山反贼之间,确实有些仇怨,这一点下官是知道的!”梁子美笑着,打着圆场,“既然杨生也到了,咱们还是问问杨生,有何破敌之策!”
王义回过头,冷哼了一声,坐回了原位,“那你便说说,你可有什么对策?”
杨生吐了口浊气,轻声道:“下官来的路上,已经想明白此事,想要剿灭梁山反贼,共有三策!”
“说说!”王义抬了抬眼皮。
杨生道:“其一,在河北道宣扬朝廷恩德,挑明梁山暴行,让我河北百姓都能够清楚的知道,梁山上都是妖魔化身,让众多百姓恐惧怨恨他们,以至于不敢与他们接触!其二,派兵纠缠住他们,压缩他们的活动范围,让他们不至于向外扩散,也不至于在荼毒其余州县。现如今正是去年东粮收获的季节,我们必须要严加防范,不至于让他们有机会抢夺粮食!只要没了粮食,梁山反贼可以说是不攻自破!其三,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策,下官希望大人上书朝廷,能够见面河北路一部分赋税,让百姓看到生存下去的希望,自然不会有人愿意加入反贼!”
“大胆!”王义一拍桌子,一只手指着杨生,“你可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杨生拧着眉头拱手,“下官自然知道!下官说的,是河北一地的安抚良策,是让我河北一地,少与兵祸的妙计!”
“这也敢说是妙计?你可知道,你刚才那一句,就足够你掉了脑袋?”王义大怒,指着杨生,“刚才的话,那就是妄议朝政!河北路乃是国家种地,赋税交于朝廷,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张嘴让朝廷减免赋税?”
杨生拉下了脸,“下官说的,不过是暂时减免,让河北百姓能够看到希望!否则河北诸路一旦减产,百姓们便没有活下去的条件,那岂不是都要造反?”
“杨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河北一地的百姓安居乐业,已经有了盛世景象,少许两个反贼,不过是翻手之间就能覆灭,你却让动摇朝廷的赋税,动摇朝廷的根本?”王义指着杨生。
“盛世?”杨生直起了身子,沉声道:“大人,你看到的盛世,就是外面的盛世?杨某没有看出盛世,杨某只是知道,现如今正是去年冬粮收割的日子,若是人心浮动的话,这些粮食搞不好,都要被梁山反贼夺了去!”
“他岂敢?”王义冷声呵斥,脸色有些涨红。
杨生抬起头,看着这位王义王大人,心底有些冷笑。
岂敢?人家都造反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这人是真的蠢,还是因为北伐辽国的事情,在这里故意拖着杨生后退?
“在本官看来,一群宵小之辈,哪里需要什么三策?只要我朝廷大军压上去,顷刻之间便可以灰飞烟灭!”王义冷哼着,看向杨生,“杨生,你妄为雄州第一才子,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如此看来,你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还敢称为武曲星君?”
杨生冷着脸,胸口有些起伏。
“大人,现如今河北诸路能够调动多少兵马?”杨生质问道。
“只需五万兵马,便可将这些梁山反贼覆灭,何须多少兵马?”王义冷傲的看着杨生。
杨生深吸了一口气,“大人,梁山反贼的手段众多,而且颇为狡猾,五万兵马虽然可与之一战,但是想要围困他们,怕是万万不能……一旦被他们逃脱,便犹如脱缰野马一般,再也无法控制!下官来的时候,途径河间府。河间府的吴大人已经控制住了局面,封锁了几路要道,若是将这些兵马全部究极起来,只怕无人镇守这几路要道,梁山反贼必然会冲破包围……”
“杨生!”王义一拍桌子,怒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本官会放跑了反贼?”
“下官没有这个意思,下官只是想说,围而不打才是上策!”杨生冷冽回道。
“放肆!这些反贼目无王法,早日铲除对我大宋来说,才是最好的方法!”王义回过头,冷冷的盯着杨生,“你不想让本官诛杀反贼,到底是何用意?”
杨生胸口的怒火高涨,恨不得现在就掐死这头蠢驴。
梁山能够猖狂了这么久,自然有着他的本钱,若是一味的冒昧开战,到时候结果真的很难预料。
梁子美眉头皱着,脸色也有些阴沉,“这件事情,稍后再说吧!先说说如何出兵的问题!王大人既然在这里,那就应该说一下,关于出兵的问题!”
杨生心底有些沉重,看了眼梁子美,觉得有些心情压抑。
梁子美虽然没有同意王义直接镇压的做法,但也没有排斥。若是被王义继续蛊惑的话,说不好就要出什么乱子。
“出兵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