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弈等人离开了别院,但是,玉老爷心里的不安,却是因为他的离开,而越发的浓烈,几乎是一整晚,玉老爷都没有睡着。
翌日一早,玉老爷便低调的坐马车,回到了玉府,回到玉府之时,正巧东临王坐在大厅里,似一边喝着茶一边等待他的回来。
玉老爷看见东临王第一眼,对方凝重的脸色,他就知道,事情不好,想到昨晚本该成功的计划,玉老爷的心里就一阵憋屈。
“王爷,昨晚之事……”玉老爷神色极为不自然,那个主意是东临王出的,他心里本有责怪,可是,对方的身份,却是他不能怪罪的。
玉老爷还没有说完,东临王一个冰冷的目光便递了过来,“今日早朝,老三递了折子,请示玲儿刺杀一事的处置,父皇当场同意处斩,就定在明日午时。”
东临王话落,玉老爷便觉脑袋一阵眩晕,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已经下定决心要放弃这个女儿,但是,此刻听见这个消息,他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明日午时?
“哎,这都是作的什么孽啊!”玉老爷哀嚎一声,前不久,夫人才出了殡,他以为夫人的死,就能免除玲儿一死,可是没有料到,玲儿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皇上之所以会这般不顾玉家的面子,一切顺着渤海王,怕也是因为玉家抗旨的事情吧。
玉家这连番而来的打击,让玉老爷几乎承受不住,想到昨晚柏弈离开时那诡异的眼神,玉老爷更是心中一抽,哀叹着,拖着沉重的身体,不愿再说一句话,也无暇再理会东临王,在管家的搀扶下朝着内院儿走去,可是,刚走出几步,身后东临王开口的说出的话,却让他赫然僵住。
“看来,以后,本王是叫不成你岳父了。”东临王慢悠悠的起身,玉玲儿一被处斩,玉家和他就少了一个维系了纽带,玉家能否真正的效忠于他,这一点,也让他不那么放心了。
玉老爷明了东临王的意思,心里更是慌了,“王爷,那日,我给你的东西,玉家永远会和王爷站在一条阵线上。”
他在表态,现在这个时候,他也只能攀住东临王这棵大树,冯皇后已经得罪了,皇上那里,指不定怎么对他不满,还有一个渤海王,正揣着怒意,对玉家虎视眈眈,一想到这些,玉老爷就止不住心里郁结,到底是怎么会弄成这副局面的?
好在还有一个东临王,若是东临王这个时候也对玉家不管不问,那玉家如何承受得起渤海王的怒气?
东临王淡淡的一勾唇,“岳父大人,昨晚之事,本王也知道了,本王也不曾想到,你的手下那般没用,哼,这怪得了谁?以我那三哥的性子,这件事情断然不会这么算了,也许明天是玲儿,那么到了后天,就该是岳父你或者是玉家了。”
玉老爷何尝不知道这一点?这正是最让他头疼的,“贤婿,你一定不能看着玉家不管啊。”
东临王没有说话,表情冷冷淡淡的,更是让玉老爷心里慌了,原本要回房的他放弃了先前的念头,他知道,他必须做出更大的让步,才能让东临王伸出援手。
玉老爷面上表情纠结万千,沉吟片刻,终于开口,“只要贤婿能相助玉家,玉家日后当牛做马,甘愿为你效劳。”
东临王眉毛一扬,目光扫过玉老爷,审视了一会儿,“三哥的脾气,本王可挡不住。”
“王爷,你无论如何也要想想办法。”玉老爷脸色一白,几乎是要给东临王跪下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样也要保住玉家,玉家的百年基业,不能毁在他这一代。
玉老爷心想,要不是东临王出的主意,他也不会一步步的越陷越深。
玉老爷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哪里敢怪罪他,满脸期待的看着东临王,对方的沉默,让他的心不断的收紧,几乎就要窒息。
终于,东临王皱了皱眉,淡淡开口,“本王也是无能为力!”
玉老爷身体一个踉跄,无能为力?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玉家,去承受渤海王未知的报复吗?
玉老爷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柏弈昨晚那诡异的眼神,又下意识的将之从脑中挥开,砰地一声,真的跪在了地上,想他玉家的地位,他何时这么悲催过,昨日跪渤海王,今日跪东临王,他的一张老脸,早已经被丢在地上,被践踏得没有丝毫完好之处。
“贤婿,玉家和你同气连枝,玉家一没落,王爷无疑也失了一个臂膀,贤婿,二皇子对皇位势在必得,大皇子殿下也野心勃勃,您需要玉家的支持啊。”玉老爷此刻只能以这个为筹码,来说服东临王,他现在倒是有些后悔那日将玉玺交予他了,若是现在玉玺还在他的手上,那么他完全可以拿着玉玺,投靠大皇子,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东临王敛眉,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岳父大人,玉家还有什么能支持本王?”
“玉家的家业,玉家子弟在朝中任职的不少,各自也有一些权力……”玉老爷慌忙的将玉家的优势说出来,可是,这些话却是招来了东临王的哂笑。
玉老爷微怔,听这那笑声格外刺耳,脸色更是变了又变,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等到东临王笑得够了,这才幽幽开口,“你以为老三会让这些继续存在?”
东临王留下了这么一句话,深深的看了微微愣神的玉老爷一眼,朝着门口走去。
玉老爷回过神来,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东临王的度很明显了,他不会帮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