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点她知道,这辈子,她怕是永远也无法达到安谧的高度了!
“小姐……”衣竹萱收敛好了神思,凄苦的唤道。
走到门口的安谧停了下来,回头看到马车旁的衣竹萱,眉心皱了皱,“不是说单独说话?跟着进府吧!”
淡淡的交代了这么一句,安谧没有再理会衣竹萱,进了府邸,可她的心里,却是想着衣竹萱,似是在思量着什么。
当这对曾经的主仆再次面对面之时,已经是渤海王府花园内的凉亭里,伺候的下人都被遣散了下去,不过不近不远的地方,依霏和流光还是谨守着保护安谧的职责,密切留意着凉亭里的动静。
凉亭里,安谧看着面前的衣竹萱,沉默着,没有打算先开口的意思,一双眸子紧锁着对方,那眼神虽然看着温柔,却总有一种让衣竹萱心里打突的感觉。
承受着安谧的视线,衣竹萱渐渐有些不自然,心想着安谧是越发的诡异了,她这么看着她是什么意思?
衣竹萱细心思量,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终于是先受不了这气氛,按耐不住率先开口,“小姐,奴婢有话要对小姐说。”
安谧扯了扯嘴角,“这不已经单独站在你面前了啊?有什么话,你只管说便是。”
安谧的心里迫切的想要知道衣竹萱的口中事关柏弈的事情到底是哪般,可她却依旧耐着性子,不主动开口问,她要保持理智,来判断这衣竹萱带来这个“消息”的缘由,更或者是目的。
衣竹萱愣了愣,一时之间,竟有些摸不透安谧的心思,她不该对渤海王的事情格外上心吗?为何……
安谧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这片刻的愣然,她自然看在眼里,却也不多说什么,等着衣竹萱说出个所以然来。
“小姐,奴婢是逃出来的,他们禁锢了我,对我用刑,小姐,我……我……”衣竹萱说到此,眼里又被恐惧笼罩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整个身体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安谧眸光闪了闪,她自然知道衣竹萱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冯裕!安谧再次打量了衣竹萱一番,她身上的这些伤痕,确实是用刑后留下的痕迹,想来,衣竹萱怕是犯了冯裕的忌讳,才会被如此对待吧!
安谧心中猜测着,依旧是沉默,衣竹萱低声啜泣着,在她看来,以安谧的聪明,该是能够想到,她受刑,定是有什么冯将军要责罚她的理由,她应该追问探寻的,不是吗?可她却……
安谧的沉默不语,好似对这事儿丝毫没有兴趣的模样,让衣竹萱心里有些不确定了,这个法子,真的能够引安谧入陷进吗?
这个时候,衣竹萱已经是没有后退的机会了,无论如何,她都要放手一搏,暗自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衣竹萱哭的更是凄厉,“小姐,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因为奴婢不能让他们得逞,冯裕这个男人,别看他表面上是个人模人样,实际上就是个衣冠qín_shòu!”
衣竹萱咬牙切齿,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遇到冯裕时的画面,恨意和恐惧交织而来,那个村子里的鲜血,便是此刻想到,都能让她害怕。
相较于方才安谧的毫无反应,此时的安谧,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分,却是让人捉摸不透她这笑是为哪般,甚至摸不清她这笑的意味儿。
“小姐,他喜欢你。”衣竹萱突然开口,继续道,摇了摇头,“不,他是想得到你,凡事渤海王的东西,他都想得到,包括小姐你,可小姐和渤海王才是一对啊!”
终于入了正题了吗?
安谧听着,第一次在衣竹萱的面前表现出了不平静,美丽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他想得到?有怎是他能得到的!”
“不,小姐,你休要小看了冯裕的算计。”
因为安谧的反应,衣竹萱心里一喜,似看到鱼儿终于上钩了一般。
“哦?此话怎讲?”安谧眉心微皱,眸子越发深沉了些。
“小姐,要不是我偷偷的听到他想要谋害渤海王,企图得到小姐,也不会被他们囚禁起来。”衣竹萱猛地上前一步,说到此,似恨得牙痒痒,“冯裕他太恶毒了,他要置渤海王于死地!”
置柏弈于死地?她承认,冯裕是有些能耐,毕竟在年轻一辈中,他也算得上是个中翘楚了,可要置柏弈于死地,又岂是他想就能做到的?
只是……安谧眸光敛了敛,“他要做什么?”
“小姐,他专门训练了一批死士,就是要刺杀渤海王!”衣竹萱咬牙切齿的道。
死士?刺杀?
正此时,不远处一阵喧闹传来,安谧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群家丁似簇拥着谁,十分焦急的模样。
“大夫呢?快去多叫几个大夫,不,进宫去,宣太医。”
听到这混乱,安谧神色一怔,仔细看向那边,家丁簇拥着的人,不是柏弈又是谁?
几乎是想也没想,安谧提着裙摆,匆匆的走了过去,等到走得近了些,瞧见柏弈似被利刃划破了的衣裳,眉心一皱,“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方才回来的路上,有人刺杀王爷……”随行在柏弈身旁的侍从答道,刚说到此,看到渤海王朝他瞪了一眼,接下来的话,侍从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柏弈看到安谧脸上的担忧,嘴角却是绽放出一抹笑容,“没事,不过是一些不成气候的人,看,只划破了衣裳而已,是他们太大惊小怪了。”
安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