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挖了一个陷阱,就等着那母女往这里面跳呢!
这厢,付老六胡乱套好了衣裳,此刻的他诚惶诚恐,尤其是在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个男人之时,一举一动更加的小心翼翼,那男人虽然笑着,可那笑容比昨日将他的左手砍下的利刃还要让人心惊胆寒。
遂即便方才安心莲喊他滚,但他却依旧垂首站在一旁,他知道,那个如笑面阎罗一般的渤海王的命令,才是他该去听从的,若是违背,就不单单是一个死字而已了。
“锋哥,你可是看见了,捉奸在床,五小姐和这男人苟且私通之事,已经如此明显的事实,锋哥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辱了安家的门风,若锋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情传出去,外界又该怎么评价锋哥?”金巧玉在一旁煽风点火,心中想着,越是激起锋哥的怒气,便越是对她有利,盛怒吧,盛怒了才好,好好惩治惩治那安心荷,也可以替她的女儿报仇,还能打消那余芳菲的嚣张气焰,哼,从今之后,余芳菲怕是没有那个资本再在她的面前趾高气昂了,安心荷今日的事情,定会成为余芳菲人生最大的耻辱与污点。
讽刺的瞥了余芳菲一眼,金巧玉继续道,“这就是姐姐生的好女儿啊。”
果然,金巧玉的这番话,更是让安越锋心中原本就交织着的怒气,更加的旺盛起来,扫了余芳菲母女一眼,沉声喝道,“将这不孝女给我拉过来,请家法!”
余芳菲心中一颤,“老爷……”
可她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却是被人打断。
“呵!这荣锦城的民风,原来是这般不堪,本王今日算是见识到了,等本王回了京城,这父皇若是问起来,本王又该如何回答?州府大人,你来替本王想象,到底该怎么回答,才不会让父皇生气?”柏弈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可正是因为听不出情绪,便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这更是让听了的人心里忐忑不已。
州府大人心中一颤,诚惶诚恐,“王爷,您放心,这些事情,微臣一定会处理好,不会让王爷失望。”
柏弈好看的眉峰一挑,但笑不语,但那眼底隐隐闪烁着的邪恶,落在安谧的眼里,倒是禁不住让安谧的嘴角扬了扬,这个柏弈,素来唯恐天下不乱,这些人在他的面前,还不像棋盘上的棋子一般,被他耍得团团转?
想起柏弈方才在下人院子里的那一番义正言辞的阔论,更是觉着,这渤海王不愧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做好一切准备,将这母女三人的后路堵得死死的,不留一丝缝隙。
州府大人明了渤海王的意思,转身看向安家的人,神色更是严肃了起来,“安老爷,这事情,怕不是你请家法就能够平息了的吧!哼,这等污秽的事情,竟让本府亲自撞见了,本府又怎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说,这事情该怎么处理?”
安越锋神色微僵,余芳菲心中已然是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越来越浓,满脸担忧的看向安越锋,“老爷……”
余芳菲心里暗中祈祷着,千万不要是她害怕的那样,可是,看安越锋越发沉了下去的神色,余芳菲的心里好似有一只大手在拧着,纷乱不已。
“州府大人……”安越锋神色凝重,为难的顿了片刻,终究是叹了口气,“州府大人,这事情,全听凭州府大人的处置。”
此话一出,余芳菲和安心莲神色一变,余芳菲更是急切冲上来,跪在安越锋的面前,“老爷,你怎么能这样,她是你的女儿,你不能……不能这样对她,她是你的女儿啊!”
她害怕的终究还是来了,安越锋的态度,无疑是将她心里最后一处觉着安全的防线给彻底的击垮。
便是再不愿去相信,余芳菲也不得不去面对这个事实,心荷若真是交给州府大人处置,那下场会是怎样的?
州府大人有意讨好渤海王,亦是明确的表示要整肃民风,按照规矩,与人私通被人揭发,便只有沉河一个下场,老爷是知道这一点儿的啊,他怎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女儿被拉去沉河?
安谧看着这一幕,眼底一抹讽刺不着痕迹的凝聚起来,她安谧,余芳菲就可以随意陷害,任意侮辱,甚至不惜推她上绝路,而到了她的女儿身上,便舍不得了吗?
哼,舍不得又如何?她余芳菲机关算尽,这般步步为营,阴险毒辣的陷害于她,她怕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到头来竟跳入了她自己挖的陷阱中吧。
如果她们早知道,当初在设计这一切之时,是否还会那般恶毒?
沉河?呵,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下场!
“我的女儿?是,是你给我安家生的好女儿,养的好女儿,从今天起,我安家没有这等丢人现眼的女儿。”安越锋的怒气不消反涨,狠狠的一脚将抓住他袍子下摆的余芳菲给踢开,丝毫不手下留情。
余芳菲哀戚的神色一怔,“不,老爷,你这么对心荷,她以后该怎么办啊?”
“以后?她的人生已经毁了,还有什么以后?”安越锋冷哼了声,被休就已经是失去了好的未来,又这般不要脸的在被休当晚,和人苟且,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如今被这般不堪的暴露在众人面前,她还有什么以后?
余芳菲心中咯噔一下,安越锋的这句话,无疑是一把重锤,狠狠的打在了她的心上,好似浑身在那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