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瑜珺的身形仿佛被这一阵微风吹起一般,轻飘飘如纸人儿般贴着剑势飞出,曼妙不可方物。
就在彭瑜珺身形凌空之时,手上动作也并不慢,长袖轻挽,迅速展开手中的天机扇。
“呛”的一声,那天机扇展开的瞬间,彭瑜珺的内劲也已然弥漫雨里,激的落下的雨丝如银针般簌簌飞出。
“叮”,顾祯的剑抵在了彭瑜珺的扇面上,发出了有形有质的脆响,两人方才交换了一招,身形却是丝毫不停,急速掠向前方那个苍天古树。
脚下踩着湿漉漉的大地,两人速度均是极快,互相半步也不落后,几乎是并肩前行着。
长剑与天机扇相交的长响延绵不绝,其实细细听来,却是由好几声短促之极的交击声连接而成,原来两人并肩奔出数丈的刹那,两人之间已经如电光火石般来来往往交手了好几招,不分上下。
“我可是先到了。”
彭瑜珺轻轻一笑,随后身形转起,脚下用力一点,便停在了那古树的树枝上,随后迅速伸手抓了一片树叶,身形折返便于顾祯擦肩而过,抢先往灯火尚且通明的听雨楼而去。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彭瑜珺还看着顾祯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树叶。
顾祯也是同样迅速摘下一片树叶,急急追着彭瑜珺而去。
就在快到听雨楼之时,彭瑜珺突然将身子转了个圈,使得自己面向顾祯,身形还是往那听雨楼倒飞而去,只听见彭瑜珺轻喝道:“好快的剑。”
却是落后彭瑜珺半个身位的顾祯一剑迅速递出,想要封住彭瑜珺的去路,彭瑜珺见这一剑来的迅速,挑眉一笑,似乎是在挑衅着顾祯一样。
彭瑜珺将手中天机扇转起,那一瞬间,落下的雨水都似乎被这天机扇带动了起来,仿佛也在快速旋转一样。
顾祯的剑也进入到了那股旋转的气流中,却似乎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未能再进一步。
顾祯见着手中阻力越来越大,心中一惊,喝到:“好强劲的内力。”
于是顾祯也是迅速运转内力,手中长剑一振,似乎那剑都凭空宽了一些,一道内劲自剑而出,这就是所谓的剑气。
彭瑜珺见着顾祯这一剑,心中很是开心,笑道:“我现在相信你能和白玉京战成平手了。”
一道剑气自顾祯的剑尖而出,猛地向上划出,硬生生的将彭瑜珺转起的气劲打散。
只是顾祯的那一剑虽然将彭瑜珺的气劲划开,但是也给了彭瑜珺一个助力。
彭瑜珺身形在手中气劲散开之后便化为一道白虹,如电一般穿入听雨楼二楼的船户。
彭瑜珺凌空翻身落在先前两人对酒的地方,嘴角一笑,两步往前抓起那木台上的酒就是一饮而下,扬手将嘴角的酒渍抹掉后,彭瑜珺才喜不自禁地脱口而出道:“我第一!”
那个瞬间,这个江湖上家喻户晓的天机门八大捕头之一笑的就如孩童一般,伸出手比了个一的手势笑道:“好不容易才让你顾大掌门欠了我一个承诺呢,我可得好好想想怎么用这个承诺。”
此时顾祯才堪堪从窗户外翻身而入,虽然自己的轻功不如对方,但是彭瑜珺并未用轻功和自己比试,也是如自己一般只是将内力灌注在脚力上而已。
所以输了这场比试,顾祯此时倒是感觉有些可惜。
听到彭瑜珺的话,顾祯虽然有些气恼,但是看着面前的彭瑜珺想了想,却笑了,说到:“顾某自然是愿赌服输的,不过,彭大捕头倒是有些大意了,那三壶酒你却是逃不掉了。”
彭瑜珺一愣,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却是那腰间出现了好几处水渍,一看就是方才没有护好,才让雨水打在了腰间。
彭瑜珺闭眼想了想,定是方才顾祯将自己天机扇上气劲打散的那一刻,自己心下对那一剑很欣赏,才导致自己分了一点神。
彭瑜珺心下懊恼,没想到,倒是在阴沟里翻了船。
“上酒上酒。”彭瑜珺将手上那酒碗重重的放在木台上后,才略有不甘的坐回到了桌边叫到。
方才那一阵简短的比试看上去虽然又快又简单,但是顾祯却已经全力而为了,一面要赶速度,一面还要和彭瑜珺交手,最重要的是还要用气劲护住自己不被雨水打到。
顾祯的眉目间已经露出了疲惫之意,然而顾祯的神色却是舒展而喜悦的,笑着说到:“不急这一刻,先记下再说。”
“行,我欠你三壶酒,你欠我一个承诺。”彭瑜珺笑道。
随后两人依旧继续着比试之前的话题,说着这些日子以来彭瑜珺在南方查案的种种见闻。
只不过顾祯的故事就没有彭瑜珺那么多,毕竟顾祯几乎都是待在临山上的,能说的事情很少。
“这么说,原来‘笑断肠’王建也是因为不小心惹到你了,你才写信把他说的那么不堪?而且还被你丢在河里泡了三天,我倒是有些同情他了。”
顾祯饶有兴趣地听着彭瑜珺的经历,听着听着顾祯就忍不住问了一句。
彭瑜珺笑看对座的顾祯,想起当时自己被王建惹到的时候,心情很差,正好打算给顾祯写信,就将王建写的犹如魔头一般,让顾祯小心,然后自己又把王建抓住,用绳子捆着扔在河里泡了三天的事情。
彭瑜珺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说到:“现在想起来倒是有些好笑了,不说这个了。
现在你临山派的名声倒是越来越响了,我都能在庆关听到你还有临山派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