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还钱?敢说不还,信不信我找人剁了你!”
面对郑树理的手下,廖文杰传授着自己的心得,“要账,就是要够凶,够狠,他们才能怕你,吓不住他们,你一毛钱都要不回来。”
五六个人站在那里听他训话,哭笑不得,但那是老板的朋友,他们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强自憋着。
“文杰,别捣乱。”郑树理终于发声。
“怎么?我说的不对?”廖文杰不服气,“我小时候见过我爹要货款,他都是这么干的,有几个赖着不给,他把人腿都打瘸了。”
此一时,彼一时。
郑树理没兴趣纠正他脑子里的东西,冲那些人一摆手,“你们去办事吧,记得一定要和颜悦色,什么过分的话都别说,只把最后还款日跟他们讲清楚就行,到时候要不要还……就是他们的事了。”
“知道了。”那些人点下头,齐齐退去了。
廖文杰看的一头雾水,“客客气气的能要回钱来?我可知道那些老赖的秉性,个顶个的滚刀肉,不来点硬的狠的,让他们真正怕了,他们一毛钱都不会还的。”
你这次倒没说错。
郑树理看看他,笑了笑,“文杰,你是不知道,现在放贷这行是越来越不能干了,欠钱的个个是大爷不说,要钱还不能像以前那样要了,不然你想见我,就得初一十五逢年过节了。”
他话说的隐晦,但廖文杰倒是能听懂这些,“欠钱不还还有理了?”
“是没理。”郑树理叹口气,“但你得合法合理地去要,有时候还得合情,不能逼迫穷人,不能恶语恶行,不然就办你。办了你后,还一堆鼓掌叫好的……你说到哪儿说理去?”
廖文杰脑仁小,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咱有钱啊!所以在所有人眼中,咱就是坏人,咱就是强势一方,咱就是等同恶霸的存在。”郑树理摊摊手,“所以不骂你骂谁?不盼你倒霉盼谁倒霉?”
“啊?”廖文杰也是有钱人,听的心有戚戚焉,“那些借钱的也是拿钱享受去了,又不会分给别人,凭什么就不被指责,还享受被保护的好处?”
“人家穷,人家弱嘛。”郑树理摇头叹息,“实在还不上钱,找座山找栋楼,要么找条河一跳,潇洒走了。钱不用还了,咱还不敢去难为人家家里人,不然还不得被喷死?人都死了,你还要钱,这是人干的事么?但特么欠钱不还,就是人干的事了?”
“可人家不管你这个,还会说是你把人逼死的,众口一词要严办你,但他们就不想想,我们把人逼死有什么好处?是捞着钱了,还是捞着名了,除了一身不是,还有别的好处么?再特么说了,那样一条贱命值几个钱?值得我们去害?”
廖文杰听的直咧嘴,“哥们儿,别激动,淡定。”
“淡定不了。”郑树理长吁短叹,“唉,你是不知道,今天这些人里,有个六十多的老太太,每次一上门,人家就嚷嚷着要死,还说反正活够了,要钱没有,你们看着办……还能怎么办?找她儿子要,人家根本不认。讲事实摆道理,人家懂得比你都多……唉。”
廖文杰咧咧嘴,“那老太太还真能去死?”
“看着不像有那个勇气的,但你敢赌?万一呢?”郑树理说的郁闷,掏出根烟点上,吸了一口,“她那条老命可是真不值钱,谁会要?”
“她借了多少?做什么用?”一连问了两个问题,廖文杰才觉得没啥意义,“这样的人,你们也敢放贷给她?”
“那个业务员已经被辞退,扣了他三个月工资。”郑树理话到这里一转,“那老太借的也不多,一万多点,说是给孙子买手机……呵,她疼孙子,也不能用我的钱呐,你说对不对?”
“是不能,但你还能把钱要回来?”廖文杰替他发愁,“就是我爹,遇上这种老无赖,估计也没什么办法。”
“要不回来也得要,不能让他们白捡便宜。”郑树理把半截烟掐灭在桌上,“为了这些人,我特意培训了几个人,隔三差五登门拜访,一水儿微笑服务,骂不还口,打……就报警,顺便义务帮他们那些人,在小区、亲戚朋友面前,宣扬他们的光辉形象。”
“嘿,习惯借钱花的人,一旦没钱可借了,想必不太好受。”
廖文杰听的眼睛一亮,“你这办法好,但凡他们还有点脸皮,肯定还钱。”
郑树理冷笑一声,“呵,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良心发现上,一毛钱都要不回来的。”
“你还有别的方法?”廖文杰诧异地问,听他前面那些话,明明是无计可施的样子,怎么到了后边……味儿就不对了?
“办法没有了,尽人事,听天命而已。”郑树理话风一转,“不说这些,闹心。聊聊你的女神,现在她才是……你最重要的事。”
“是啊,我都忘了来找你做什么了。”廖文杰一拍大腿,激动起来,“她又漂亮又聪明,还没有一般那些女孩那些坏毛病,普通办法根本追不到她,你能不能帮我想个好办法?”
“你是想追着玩玩,还是认真的?”郑树理想先确定这点。
“我也不知道,没想那么多。”廖文杰挠挠头,“这么跟你说吧,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以前我是想都不想的,但要是安安要求,我说不定真会考虑考虑。”
也就这样了。
郑树理笑笑,“那你为什么不试着先得到她的人,再去考虑其它的呢?女人嘛,一旦身体给了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