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出发的日子。
由于广南是新兴城市，机场简陋，没有国际航线，他们要先乘大巴去省会，再搭机飞约翰。
于是一早，王朋便提着行李到学校集合，许多天没在学校露面的安家姐妹也来送行。
三人组合一露面，便吸引了许多目光，包括已经上车等待的学长学姐。
“原来传言不全是假的。”
“长的不怎么样，手段倒蛮厉害的。”
“后生可畏啊。”
“就差一届，说的跟你多老似的。”
“都别酸，我可没带碱。”
大多数人，都是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随口说两句。无论男女，或许心里多少都有些不舒服，但也不会有多深刻，毕竟他们现在在车里了，已经有了自傲的条件。
真正在乎的人，虽然并没有说话，但感触最深。同行之人，偶尔扫过来的视线，在他眼里，都充满了同情和挖苦。
车外，王朋并不清楚车里的动静，把行李交给老师检查，转身跟那两个道别，“行了，都回去吧，我肯定丢不了了。”
“一路平安。”安拾肆依依不舍。
“别死在外面。”安拾叁干脆利索。
王朋回头看一眼，老师还没检查完，就又跟她们多说一句，“我说那些还都记得吧？”
“注意门禁，不许给陌生人开门，外卖上门，也不能麻痹大意。如果外出，必须两人一起，不能单独行动。无论男女，一律不许招回家。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安全第一。”安拾肆说完，轻笑出声，“你看，我都背下来了。”
“碎嘴婆婆反复说那么多遍，耳朵都起茧子，记不住才有鬼。”安拾叁蔑视某包里摸出一个小瓶，“这玩意儿管用么？”
那是一瓶防狼喷雾。
“自制的，加料不加价，谁用谁知道……那支电击笔带着没？”王朋问完，又补一句，“记得带着，但不希望它们有出场的机会。”
收回“香水喷雾”，安拾叁又拿出一管口红，“真能瞬间电倒一头牛？”
“本来大象都没问题，但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减弱了。”王朋说完一挥手，“回去吧，别管去哪儿，最好开车。”
“碎嘴。”安拾叁转身，一拉妹妹，“走了，省得人家赶人。”
安拾肆又回头朝某人挥挥手，这才跟姐姐走了。
王朋转回来，行李已经检查完毕。其实老师也不想翻学生的私人物品，但有些学生太坑，不熟悉海外过关的情况，还不问，有好几次被查出携带“违禁品”，耽误时间不说，还差点影响到整个活动。痛定思痛，以后再集体外出，学校就会先派人检查一遍。
王朋有外出经验，自然不会犯低级错误。老师很满意，就有些好奇，“你带那么多内裤做什么？”
王朋摸摸鼻子，“懒得洗。”
老师一头黑线。
行李放好上车，王朋随意找个空位坐下，有人看过来，似乎想搭讪，他赶紧闭上眼睛假寐——现在还不是闲扯的时候。
又过多半个小时，带队老师也都到了，车子启动，往目的地进发。
路上有老师想活跃气氛，但车上的人一个比一个惜语如金，也就没能调动起来，最后一人发顶帽子就算了事。
帽子统一制式，偏旅游休闲，花色一致，帽侧的地方印着校徽。没什么特别意义，就是证明大家是一队的。
以前其实连服装都是统一的，但社会日益发展，为了显得不那么教条、死板，而是更个性、更自由，也就不特别要求着装统一，够文明礼貌就行。
三个小时的车程，抵达机场。一个半小时后登机，之后再过半小时起飞……这是在准点准时，一切顺利的情况下。
坐了一路，大家也都乏了，但为了不节外生枝，除去上厕所外，大家不允许离开候机厅。以前有过在航站楼转晕，误了时间的先例，大家现在等于是被连累。
遵守纪律方面，王朋还是能做好的，去过厕所，就老实坐在那里等着登机，比乖宝宝还乖宝宝，甚至在别人玩手机都玩烦了的时候，他还是这副样子。
当然，能做到这般不急不躁的，也不止他一个。互视一眼，各自安静。
通常这种时候，时间都会过得比较慢，一分一秒，都像被无限拉长似的。于是大家的反应从频繁看时间，到话里渐渐多了燥气、火气。有两个学长还因为对对方学术见解的不同，因而起了争执，但未大声喧哗，还算无伤大雅。
也就是在这种氛围下，高翔按捺不住，主动找某个一直老神在在的家伙说话，“你准备好了么？”
“准备什么？”王朋打着呵欠问。
“出丑丢脸。”高翔仿佛已经确定他会遇到什么事情，“国外不比国内，没人袒护你的。”
“你是在替我担心么？”王朋自作多情地问。
高翔嗤笑，“只要你不连累我，谁管你会不会被人鄙视奚落。”
“那你离我远点，大家保持好距离。”王朋帮他支招，“最好话也别说，免得我趁机赖上你。”
“不用提醒，我正有此意。”高翔说着，还特意往那边挪了两个位置……再多就到地上去了。
真可爱。
王朋冲那边笑笑，继续扮他的泥塑木胎。
但是没可能了，另一边的学姐问，“你们有过节？”
还不够明显？
她叫葛芳华，说不上漂亮，身材也没出彩的地方，单论外形，只能算一般人。但要说到智商，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