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回答，我不满意。”随着声音递过来的，是一张钞票。
面额翻了十倍。
高翔没有想到，葛芳华会在他前面表示不满，毕竟他才是最该愤怒的那个……听了那种话，没人不生气的。
“是我错了，不该罔顾你的感受，选这样一个参照物……比赢了他，实在也没什么光彩的。”王朋把钱拿走，说，“必须得换一个答案——你不漂亮，但你很美。”
矛盾至极的说法。
但葛芳华是满意的，微笑点头，“原来钱真的不会白花。”
“如果连钱都不可信了，要么是世界大同了，要么就是整个崩坏了。”王朋把钱揣好，“我更倾向于后者。”
“功利主义者。”葛芳华得出结论。
“不追功逐利，人生将了无生趣。”王朋并不否认，他身上的确有这种属性，但这并不是他唯一的属性。
任谁百般注解识读，也难以把他认得完全……连他自己都没认全呢。
“你们说够了没有？”高翔不满插嘴，“都什么意思？难道我的钱是白给的？”
“你要的答案，我已经给了，后面再说什么，都和你无关，如有不满，可以出钱更改。”王朋告诉他，“只要价钱合适，我就能说出令你满意的回答。”
“你觉得我还会信你？”高翔认为刚刚被戏耍了。
“那你凭什么相信区区几块钱就能买到你想要的东西？”王朋反问。
想要得到什么，如果没有相应的付出，那是等同于笑话的存在。除了你的父母，没谁会迁就你可笑的愿望。
“你是在狡辩！”高翔不自觉拔高声量，被吵到的人纷纷看过来。
王朋淡淡一笑，“等价交换，是一切公平交易的前提，付出和收获永远成正比，假如你不满意，那么……我也可以问你个问题。”
把刚刚收他的钱还给他，王朋发问，“你处处找我麻烦，是不是因为嫉妒？”
“当然不是。”高翔回答干脆有声，“不对，我什么时候找你麻烦了？”
“你忘了。”王朋微笑伸手，“没有钱就没有回答。”
高翔看看刚刚入手的回头钱，觉得份量不够，咬咬牙，学葛芳华样子，换了一张面额大的给他。
“谢谢惠顾。”王朋收钱，开心一笑，“你从没找过我麻烦，是我设了个套，就为骗你钱。”
满意否？
高翔当然满意，就着这个劲儿骂他，“无耻之徒。”
噗！
坐前面的葛芳华忍不住笑了，还一发不可收拾，“咯咯……你这人真是太缺德了，以后可不能和你打交道。”
旁边几个同学同样也在笑着，个个乐不可支。
有什么好笑的？
就高翔身在局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有个同学忍不住说，“花了钱的效果果然不一样。”
“……”
他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恶狠狠的去瞪某人。
落袋为安的某人，冲他笑笑，特欠地问，“客官，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高翔不是真的蠢，明白无论再问什么，都挽不回刚刚丢的面子，甚至有可能丢更多，所以只能选择先让这事冷一冷，以后再找机会找补回来，“芳华，我们换回来吧。”
葛芳华还没开口，左前方的陈芝兰先说话，“我跟你换。”
这次十二人中，只有四个女生，陈芝兰是其中之一，学的是生物工程，论能力，和葛芳华不相上下，论颜值，上下仿佛。
但个性偏外向一点，坐下来就说，“我没钱，也不想问问题，同学之间闲聊几句，总可以吧？”
王朋笑着托起手来，那是要钱的姿势。
陈芝兰一巴掌拍下去，“说了没钱。”
“那你想聊什么？”王朋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
“我是不是可以伸手了？”陈芝兰问，“你可是有钱的。”
“但我不需要你的答案，也没其它事情要问你。”让王朋花钱请人陪聊，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果然是商人应有的样子，只进不出。”陈芝兰笑着说，毕竟她也不是来赚钱的，先把气氛搞活，才是她的目的。
“只进不出的是貔貅，不是商人。”王朋不认可她的观点，“在商人手里，钱是用来流通的，总呆在一个地方不动，必然是破产收场。”
“我不懂商业，不和你聊这些。”陈芝兰可没笨到以己之短，迎彼之长，“我们此行约翰，你觉得最可能遇到的问题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王半仙。”王朋答非所问，“但有件事情，我是比较害怕的。”
“你还会怕？”陈芝兰诧异，“是什么事？”
“一无所获。”王朋不收费也是可以回答问题的，而且很真实。
既然他们名义上是来学习交流的，一无所获就等于白来一趟，当然比较可怕。
“那你觉得什么才算收获？”陈芝兰的问题不断。
“经验啊，教训啊，荣誉啊，应该都算收获吧。”王朋笑笑，“关键看你怎么理解了。”
比是要比，但注重结果还是过程，取决于你。
得或失，通常不在一时一地。
“有点道理。”陈芝兰点点头，“那么你是更喜欢获得经验，还是教训呢？”
“为什么漏了荣誉？”王朋不解地问。
陈芝兰看他一眼，“你似乎不是一个追求荣誉的人，换成实打实的利益，你可能更上心一些……我说的没错吧？”
“知我者，学姐也。”王朋嬉皮笑脸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