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飘窗外。
霓虹五光十色,灯火浩如星海。
窗内伊人如玉,黑白手机指尖交叠,摇而不坠。
远一些的沙发上,男子丰神雅逸,圆润的青釉茶盏在掌心打转,语声温醇带磁,“不是你要等的电话?”
“嗯。”两部屏幕贴在一起的手机又被陈月碾了一下,“有些失望。”
宫文渊看到她手里的动作,眉头有瞬间的蹙动,只是眨眼间已经抹平,“电话很重要?”
其实他更想知道打电话的人是不是一样重要,但不想这么早把自己逼到死角,也就不会去问,哪怕心里的确很想知道答案。
“想着会打来,猜着该打来,然而一直没有,就这样。”陈月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宫文渊能理解这样的心情,但不满意这样的答案,然而再问也无意义,反而会被看轻,于是转问,“有人要过来?”
“嗯,小蓉也来了广南。”这些陈月无需遮掩,他们两个多半是会碰上的。
“所以……”宫文渊笑笑,看看两人间的距离,“……你才一直离我这么远?”
“刚刚知道她着急过来。”陈月收回观夜景的视线,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转回去,“但孤男寡女、瓜田李下,该避的嫌还是要避的。”
宫文渊温雅一笑,“夜色深沉,你我共处一室,该有的猜测,大概……全都有了。”
“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我怎么想是我的事。”陈月一直不太在意别人怎么看她,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做了什么就行。
都有傲气,宫文渊便有些按捺不住,“那你怎么想我?”
一块尚可的磨刀石而已……
“一定要知道?”陈月轻问。
宫文渊掌心的杯盏又开始转动,“觉得我承受不住?”
陈月看着外面,轻轻摇头,“你来者不善,不想火上浇油。”
宫文渊放下茶盏,很认真地看过去,“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你很在意他。”
陈月笑了,这一瞬,云破月来花弄影,“好歹也是会坐在一起谈婚论嫁的人,担心一下,很过分?”
宫文渊嗓音变得低沉,“类似情形,你我也有过。”
“你记错了。”有些话题,陈月不会有丝毫迟疑和犹豫,“我没有去。”
家族背景相仿,门当户对,年龄差不多,又同样优秀,安排正式的非正式的相亲,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只要有这样的意思在其中,对象是他,她从来不去,换商泶深也一样。
男人要懂得怎样不让自己太难堪,所以宫文渊不会追问她理由,而是想知道,“他为什么可以?”
“他的分数不及格。”指尖捻着温热的手机壳,歪头看着外面,陈月声音轻快,“把这样一个人硬塞进我的相亲名单里,我当然得见一见。”
宫文渊顺了顺气,“然后……观感很好?”
这就有点找虐的意思了……
“还是不及格。”陈月对某人的评价似乎一直不高。
呵,在你这儿,原来学霸的待遇不如学渣。
宫文渊轻吐一口气,目光转向她的指尖,黑白两色的手机紧紧相贴,机壳滑如镜面,细长手指白嫩如青葱,“其中一部是他的?”
“所以他该打来的。”陈月说的是那么理所当然。
“他若打来,我恰巧出声,你会如何解释?”宫文渊问了第一个蠢问题。
“我为何解释?”对着窗外,陈月俏皮一笑,“他来捉‘奸’,该多好玩。”
这话听着可不好玩!
于是宫文渊问了第二个蠢问题,“我们有‘奸’可捉?”
“所以他才可以来啊。”陈月声音欢快的跟刀子一样。
换个别的男人被扎这一下,大概不是难以忍受扭头就走,就是暴跳如雷扑冲过去,然而宫文渊却瞬间清醒过来,“我这样过来,惹你生气了?”
一个像她这样的女孩,不会无缘无故针对谁,平时的接人待物,也不允许她这样尖锐刻薄,所以他以为她是要表达不满,毕竟他此来的目的并不讨人喜欢……如果是这样,他不是不能接受。
“唉。”陈月突然轻叹一声,出乎意料的说他一句,“你有些毛病不改,总有一天会吃大亏的。”
宫文渊眉头蹙起,从她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想不让人重视都难,然而细细想过一遍,今晚的确有些急切毛躁,肯定会失分,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因为,“谁还没点毛病呢?”
“也对,我同样也有。”今晚陈月第一次认同他的话,“任性起来,从来不会考虑尺度。”
难得见她自我反省,宫文渊诧异,“很难想象你也会任性。”
是女人就会……
陈月又笑了,“我手里可是有两部手机呢。”
能别再提这茬么?
宫文渊轻吸一口气,“能不能跟你请教一个问题?”
陈月默然片刻,“通常你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也未必能解决。”
“可有些问题的答案只有你能给。”
“你说。”
我很喜欢的女孩为什么不能一样喜欢我?
话都已经冲到喉咙边,又被宫文渊生生吞了回去,不然这样的话只要一出口,他就会陷于极度被动的境地,回旋空间几近于无。还有时间,他无需如此急切,所以问题紧急换成了,“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这个嘛……”这对陈月来说似乎是个难题,手机竖起来顶在下巴颏儿上,想了好一会儿,“我也不太知道,但想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