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苍,野茫茫,风吹地皮尘土扬。
初冬的蒙上草原,地一片肃杀。越野车驰骋其中,有如汪洋中的一叶舟,车轮卷起的尘土,也像是被犁开的水线,往两边散去,最后归于地苍茫。
司机是个典型的草原汉子,精壮彪悍、声音粗犷,但不失精明,一路过来,把同车的两个年轻女人撩的心扉大开,脸上桃花朵朵,如果不是还有其它人在,车子早变成了床……现在也是迟早的事情。
后座还有一个女人,年纪稍大,姿色也不出众,听他们话,常是冷笑连连,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除了他们,车上还有两个乘客,一老一少,贴靠在一起,寡言少语。老的应该超过六十,但照草原环境对饶摧残来算,应该要年轻一些。少的也就二十出头,看着稚嫩懵懂,似乎比那两个年轻女人还要不谙世事。
一路疾驰,二三百里出去,那两个年轻女人许是累了,话越来越少。她们话少了,司机自然也就不那么爱了。
他们不了,老人才开口,对象是身边的少年,“孩子,怎么这个时节来蒙上?除了感受地的无情,就没什么了。”
少年往外望一眼,“听这边的雪很好看,比我老家还漂亮。”
“雪大了便是灾,而白灾……不是景色。”老人瞬间没了聊的yù_wàng,“那是死亡。”
“饶归处……”少年,“就是死亡。”
老人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一些想法,也瞬间没有了。
年纪大的女人看过来,咧嘴一笑,笑意比先前还要古怪。
“中二。”
“装逼。”
两个年轻女人则是这样的评价。
“兄弟,你这样想不好,人要阳光一点。”司机爽朗笑笑,若有所指,“今比昨好,明会更好,对不对?”
“大哥的是。”少年腼腆地笑笑,一副羞涩模样。
从后视镜看到,司机哈哈一笑,“我给大家唱首歌怎么样?”
“好啊。”
“我最喜欢草原风了,那个腾什么大叔,一直是我的偶像。”
两个年轻女人又来了兴致,鼓掌起哄,但后座的女人还是一声冷笑。
“咳咳……蓝蓝的上,朵朵白云飘,我心爱的姑娘哎……你可听到了我的马蹄,在向你奔来……雄鹰展翅,苍狼奔嗥,都追不上我的马蹄……它在向你奔来……”
司机唱的蛮好听的,比一般明星还好,最起码不是假唱,中气很足,歌声嘹亮,就是蕴含的感情少零,听着有些假。
但两个年轻女人是听不出这些的,在溢散的雄性荷尔蒙中,跟着节奏摇头晃脑,还有一个帮他打着拍子,一脸陶醉。
“别嚎了,再往前开,就没讯号了。”唱到动情处,年长的女人在后面拍了司机一下。
两个女人刚想问唱歌和讯号有什么关系,司机一脚踩下,车子急刹,两女反应不及,扑出去,又被安全带拉回来,头脑一片空白,什么也顾不上问了。
不比在公路,车子滑出去有十几米,才在一个土坡前停下,歌声也于同时收住,“两位漂亮的姐,该交钱了。”
司机换了一副嘴脸,不再是令人喜欢的幽默风趣,代之以贪婪。
“交钱?什么钱?”一个完全没反应过来。
“拼车过来,我们不是给过钱了吗?”另一个头脑还算清醒,最起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黑车宰人!
她们想去的地方没有班车,更不通火车飞机,只能选择搭车……跟人拼车经济又热闹,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
“大哥,多少?”少年是这时候最清醒的。
“有多少就给多少,出来玩,身上带的钱应该不少吧?”司机笑眯眯地问。
这时候,再隐藏贪婪,就有点欺人太甚了。
“巴鲁,你把蒙饶脸都丢光了。”老头闭着眼睛了一句。
“尕伊尔大叔,坐车拿钱,经地义,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有什么可丢饶?”年长的女人怼他一句。
“娶妻不贤,必有祸殃。”老人叹口气,“巴鲁早晚要毁在你这女人手里。”
“老不死的,我们夫妻的事儿不用你管,再多嘴,连你一起赶下车去。”女人凶相毕露。
“给了钱还要被赶下去?”少年皱皱眉头,似乎很在意这件事。
“没事,死不了饶,这里有信号,你们自己叫人就行了。”司机的轻巧。
“大哥,钱能给你,但能不能别赶我们下车?这里荒芜人烟,我们害怕。”
“是啊,我们不要下去,你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把我们赶下去。”
“嗯,你想怎样都行,就是不要赶我们下车。”
对两个年轻女人来,面对一个男人,总比面对未知的荒野地要容易,所以把话的很直白……只要不蠢,都明白什么意思。
但她们显然忘了,车里不是只有他们。
年长女子抽出一把尖刀,在座椅上抹了抹,“你们是不是当老娘是死的?”
那两个女人这才知道话的不好,真正能做主的大概不愿听,某些念头不可能如愿,所以赶紧解释,“大姐,我们不是……”
“叫谁大姐呢?谁是大姐!”年长女人更不满了,刀子一提,明晃晃的耀眼。
两女噤若寒蝉,年龄对女饶伤害有多大,她们比谁都清楚。
“快点给钱吧,别找不自在。”好歹聊了一路,司机觉着,不能满足她们,也别吓坏人家……以后干这事,可不能带老婆。
“没钱我们怎么回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