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还在继续,但王朋已基本无事可做,呆在角落,看着那些人三三两两的交谈。
陈月在视线之内,但已离得很远,披在肩头的外套已经回到他身上,风格气势大变。
先前她是女儿,是女友,温柔乖巧,善解人意。现在她是月华的掌舵人,端庄大气,游刃有余。
两种状态,切换自如,也不会有任何违和,俱是她性格中的一部分,身份不同,表现亦不同而已。
每个人都不止一重身份,只是意义不同,要做的事情也就不同而已,但都是真实的你。
“娶这样一个媳妇,压力会不会很大?”现在跟他一样闲的,也就姨妈了。
这问题应该属于未来姨夫吧?
王朋摇摇头,“我又不会永远落在后面。”
下次他再来,就不会只是坐在一边看了。其实现在也可以,但多少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不管借了谁的威,披在身上,脸皮都烫。
时间还有,不着急。
“还挺自信。”秋月葵嘴一撇,换了话题,“要不要我再传你一点御妻术?很厉害的!一般人我不告诉他,也就你是我大外甥,才倾囊相授。”
一单身狗这些,有什么服力么?
王朋伸手按按她腹,“好像下去了,咱再去吃点?”
一下把他爪子拍下去,“我是你姨,不是猪,还有,以后规矩点,再动手动脚……就让你尝尝秋家夺命挖抓挠的厉害。”
“……”这种好事,还是让给别人吧。王朋是见识过得,并不需要亲身体验,“我去个厕所,您自己找消遣。”
他还真不是厕遁,刚刚吃的多喝的也多,减重减负,再正常不过了。
不久之后回来,秋月葵身边已经有三四个青年才俊在搭讪,看样子是想请她跳舞。这才觉悟,原来是自己挡了她的桃花。刚刚还在纳闷,这么妖艳的女人,怎么会无人问津。
能来这种场合的,虽不乏衣冠qín_shòu,但总体来,还是能守规矩的。毕竟地方不一样,约束力也就不一样。能走到这里,基本道理是不用人教的。
所以他不必过去坏人好事,反正场面,她应付的来。
左右瞅瞅,发现还有休息室可以去,寻思着应该没人找他谈,他也没什么好跟别人谈的,真不如找个清静地方,演算一下数据。
大厅两侧,休息室十多个,大多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与会的大佬很多,私下谈事、谈生意,不想被打扰很正常……若是谈这之外的,就更不想被打扰了。
不过这种地方,还是谈钱的多。弄别的事情,不但容易被取笑,还很浪费……有些人,一年能见一次面,那就很难得了。
从这方面来,一向抠门的王朋,就有些奢侈的过分,一把把资源摆在那里,居然不伸手去抓,“败家”的很。
贴墙转了大半圈,总算找到空的房间。王朋推门进去,才发现并非真空。
听到动静,宫文琪回头,看见是他,面露不快,“你这人真没趣。”
一步退出,把门带上。既然啥事没有,王朋觉着还是不要多事的好,反正隔壁也没挂着牌子。
不过这次谨慎许多,敲了敲门,确定没人,他才进去,还顺手挂了一牌子……想清静,那就得真清静才校
打开手机,联上家里的电脑,开始进行这几一直在做的演算,差不多已到收尾阶段,如果理论数据可行,下一阶段的工作就可以着手进行了。
如果运气好,也许再有半年功夫,就可以再次考虑融资扩产,从翼想过来的那批人,也算真正有了用武之地。
现在这些对他来,才是真正的大事。
门外那些人,指头缝里漏点钱,或许就能让鼎兴上三四个台阶,但根基不稳,没有拳头产品,更无核心技术,鼎兴步子迈的越大,将来越危险。
所以宁可步慢跑,力求走的稳实。
整理数据,最是枯燥无味,但在他这里,却如一道道美食,嚼的津津有味。
沉浸其中,便忘了时间。直到有人敲门,他才发觉,过去了将近一个时。
但时间也还早,宴会肯定还没散,那么会是谁呢?
肯定是认识的人,在这样的场合,没人会去打扰不相熟的人,也就是,在无法确定屋里是谁的情况下,没人敲门。
停下手里的活儿……只是手机断联,让电脑自己在家继续演算。
过去开门一看,竟是宫文渊,“累了?”
宫文渊点头,“应酬交际是苦差事。”
“进来歇会儿。”王朋往旁边让了让。
“谢了。”宫文渊过去沙发那边坐下,“你闷在这里也够久了,真就一点不担心外边?”
没什么事,没指什么人,但两边都清楚。
王朋就问,“想听假话还是真话?”
宫文渊笑笑,“先假话。”
“人一忙起来,什么都忘了。”至于忙什么,王朋觉着没必要跟他。
宫文渊点点头,“真话呢?”
“长辈们都在外面,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这是王朋把陈月的战力削成零后得出的结论。
“也是。”宫文渊也认可,然后道,“我去翼想了。”
“翼想本来就是你的。”对王朋而言,他去哪里无关紧要,反正又没想着跟谁去比,“我们两家的业务没有重叠,你们又不做代工,以后应该不会有太多接触。”
宫文渊看看他,“我返聘了一些人,肯回来的不多,但还是有几个。”
翼想裁撤的那批研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