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不想我打这个电话。”
叶三娘手没那么快,观察力也好,号码是选定了,但没拨出去。
王朋想了想,点点头。
叶三娘收起手机,“为什么?你的心肠一直不赖,也不爱计较。”
王朋晃晃酒杯,“虽说人品和工作能力没什么关系,但还是不敢信任……你就当我戴了有色眼镜好了。”
“哦。”叶三娘点点头,“看来还是要打个电话。”
从轻不好,那就从重呗。
王朋抬手拦了一下,“他们做了什么事?”
“便宜占多了,就以为处处是便宜了。”叶三娘蔑然一笑,“你知道的,现在很多人都喜欢犯贱,觉得那些洋大人拉屎都香的,惯的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四处找便宜,但总有不……嘿,害人害己。”
她不想用那样的词形容自己,不管前缀是什么都一样,就跳过去了。
“咳,能不能别再说这些?总感觉怪怪的。”秋月葵也是外籍,虽然觉得这话不错,但也无法坦然处之。
“我也不想聊,破坏心情,就想他安心才说……咱们聊别的。”叶三娘盯着她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刚还是辣味,现在一下掉醋缸里了。”秋月葵趴到大外甥另一边肩头,两张娇媚地脸蛋便近在咫尺,“你猜我们什么关系?”
“三房还是四房?”叶三娘把老大老二的位置自动排除了。
秋月葵开颜一笑,占了上风的样子,“不错,给自己定位很清晰……大外甥,介绍吧。”
“大外甥?”叶三娘愣住。
王朋咧了咧嘴,“我小姨,我妈的亲妹妹。”
“……”叶三娘唰一下坐直,端正身姿,“小、小姨……我能喊你姐姐么?”
这称呼太别扭,毕竟差不多年纪,谁大谁小真不好说,脸皮还没厚到喊的云淡风轻。
但问出后半句,又觉得自己够蠢。难道将来见了他妈,也这样来一句?人家要说“想和我做姐妹,又想睡我儿子,你是不是想的太美了。”难道她还答“是啊是啊”?
果然,秋月葵取笑她,“你喊我什么都可以,别人可不能喊错哦。”
“晚辈就要有晚辈的样子,除非你不想当。”安拾肆插了句嘴。
安拾叁是不会掺合这种事的,喝酒吃果盘,坐着看戏。
“说的有理。”叶三娘笑笑,转头看向“长辈”,恭恭敬敬喊了声,“小姨。”
“真没姐姐好听。”秋月葵轻笑着摇摇头,问,“管酒喝么?”
“管够。”叶三娘在这上面当然不会小气。
但挡不住某人煞风景,“明天都要上班,不许再喝了,都回去休息。”
秋月葵求助地看过去,“你能说服他么?”
叶三娘无奈摇头,“不能……下次再请您好了……你不会不许我们再联系吧?”
“我没权利阻止你们交朋友。”王朋起身,“留个电话,加个好友,回家睡觉。”
秋月葵眼睛眨眨,“你有权利带我回家睡觉?”
王朋捋起袖子,曲臂在她眼前晃晃,“你说有没有?”
跟小姨妈玩“强拳”?
秋月葵还是能审时度势的,媚然一笑,“有。”
惨,又是一个治不住他的。
叶三娘赶紧把手机拿出来,不管怎样,先加好友再说,只要阵线加固加厚,就有能挡住的一天。
离开酒吧,王朋问,“谁喝的最少?”
四人都喝了酒,虽说不多,但被警察抓到也麻烦……喝酒不开车,是为了自己好。
安拾肆举举手,“我喝最少,但也不敢保证什么。”
王朋低头凑近,“吹口气。”
安拾肆脸蛋一红,对着他的鼻子轻轻吹一口……喝了酒,怕口气是酸臭的,那多丢脸。
王朋嘴角扯扯,“你对着仪器也这么温柔?”
“恁多事。”安拾肆嘟嘟嘴,开始憋气。
可还没等她憋足,一只鞋子远远飞来,“王八蛋,我被人欺负,你却在这里泡妞!”
王朋抬手,抓住偷袭而来的鞋子,鞋跟鞋带都断了,再一偏头,人身上虽然没明显的伤痕,但衣服皱皱巴巴,扯烂几处,可见是真受了“欺负”,“你说的两件事,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
马可可脸拉的老长,“我爸总是你老师吧?”
王朋点点头,“所以我可以送你回家。”
“谁稀罕你送!”马可可跳脚,“刚刚怎么不救我?”
王朋诧异,“刚刚?”
马可可把眼一瞪,“少装傻,刚刚在酒吧,我都看见你了,你敢说没看见我?”
王朋恍然大悟,“刚刚你也在酒吧,这么巧啊。”
“你……”一口气噎在胸腔,马可可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我会告诉我爸的,你对他的宝贝女儿见死不救,看他踢不踢你出团队。”
“你尽管去说,那是你的权利。”王朋把她鞋丢地上,“到时候我也会解释,结果如何,随缘……看你样子不需要人送,那我们先走了。”
回头看到安拾肆鼓起的腮帮子,伸手捏了下,“你开车。”
噗!
一下漏了气,安拾肆小跑着去拿车。
“王八蛋!”马可可又把另一只鞋丢过来。
这次王朋没接,躲过了事。上了车子挥挥手,就那么走了。任由马可可留在原地,气的跺脚。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王朋回头望去,先前和马可可在一起的白人男子走近她,两人又说了些什么,才分开拦车。
既然她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