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有乱礁遮蔽的海滩,有人躲在岩缝中,浑身湿透,瑟瑟发抖,不时往外望,似乎在等什么人。
终于,有人影过来,他确定过后才招手,“这里。”
来人只一个,他比较放心。
那人走近,略觉诧异,“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倒霉。”他不想多谈,直接问来人,“衣服带了没?”
那人把手里的提包递过去,“赶紧换上,别再冻死,那真成乐子了。”
“滚一边去。”他接过提包缩回岩缝。
那人在外面等,百无聊赖,“你也是的,让你跟着就为清楚目标动向,老实记录就行了,偏要多事……何苦来的。”
“什么我要多事,上头吩咐,我照做而已。”他在里面边脱衣服边说,“杀人呐,你以为我不怕偿命?如果不是为了钱,谁愿意做这丧天良的事……哎,你说他们那些有钱人是不是都有病?处不成对象而已,换个不就好了,至于又是盯梢又是杀……嗝……嗝……”
后脑突然被大手按住,脸撞到石壁上贴紧,冰冷的刀锋横向穿过喉颈,后面的话自然说不出,只有空气从颈腔带着鲜血冒出地声音。
嗵!
身体后仰,倒在海水里。
提包里还有袋子,装下他一点不难,扎紧口的时候,他的伙伴跟他说,“干咱们这行,最忌话多,也别拿谁当朋友……下辈子一定要记住了。”
嗵!
袋子丢进海深处,至于会流向哪里,会不会被发现,都不再是重要的事。
清理完痕迹,那人也离开这是非之地。
走的远了,回头望一眼。
“别怪我,你露了脸,又管不住嘴,哪里还有活路……我也得换个地方生活了,泡在水里无人知道的滋味不好受……有些事,就不该知道。”
声音吹散在海风中,人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天一早。
王朋去敲隔壁房门,没人应。问了前台,看了监控,又跟人确认过,才放心离开。
如今广南是是非地,她能自己离开最好不过……不沾是非,不惹尘埃。
“昨晚干嘛去了?又夜不归宿。”回到学校,给晨练的张辉宏撞到。
“泡妞去了。”既然他们喜欢这种答案,王朋也不吝啬给,“你们呢?昨晚联谊顺不顺利?”
“我没去,但听说大民很惨,那些女孩都带了男友……咳。”张辉宏实在是不忍心多说。
“作孽啊!”这种运气王朋也叹为观止。
“可不是,昨天回来差点和发白打起来,要不是发白急中生智,要帮他再安排一场,咱们宿舍肯定要少一个。”张辉宏看看他,“但这都是小事,老实说,我现在更担心你。”
“我怎么了?”王朋诧异,“好好的一点事没有。”
“说不上来,但肯定有哪儿不对劲。”张辉宏拍拍他肩膀,“有事就跟弟兄们说,千万别走极端……我知道你有本事,我这话显得幼稚,毕竟你解决不了的,我们更甭提,但有些情绪有些心思,总要说出来、释放出去,才能更好的做事……你要觉得我们几个不合格,也可以找别人,但千万别堵在心里。”
会憋坏的!
“行,我努力释放一下。”王朋说着,在他小腹来了一拳。
张辉宏冷不丁挨这一下,疼的弓成虾米。而那缺德家伙却开心地拍拍他背,然后扬长而去,“果然好多了,谢谢啊!”
交友不慎啊!
张辉宏捂着肚子疼了好久,才缓过来,但眉头一直深锁,也不知道为谁担心发愁。
晨练的不只张辉宏,马可可也有这种习惯,不知是为保持身材,还是为了好的精气神,不管为了什么,迎头撞上,对王朋来说都算不得好运气。
马可可大概不这么想,“陪我跑两圈?”
王朋往后一指,“我朋友,人送外号‘广南飞鸿哥’,身轻如燕动若奔兔,跑步这种事还是得找他。”
马可可不为所动,还挑衅地问,“怕跑不过我?”
“嗯。”王朋点头认了。
马可可愣了愣,嘴巴一撇,“嘁,无趣。”
她抬脚继续跑,王朋赶忙把路让开,擦身而过时,她哎呀一声,侧摔过来。
王朋蹭一下跳远,然后眼睁睁看她摔在地上,表情无辜,茫然无措。
马可可捶地一下,才抬头问他,“你是不是男人啊?”
不够明显吗?
王朋低头看一眼,“不管是不是,好像都跟你没关系吧?”
“那你是不是个人?”马可可换了问题。
“从生物学角度来说,是的。”王朋还在提防着。
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马可可咬牙切齿,“那能不能过来扶我一下?”
王朋又退后两步,“我还是学生,没多少钱的。”
你瞧不起谁!
马可可坐起来,脱掉鞋袜,指着明显肿起的脚踝道,“我是真摔了。”
太敬业了!
王朋心里感叹,佩服至极。走过去勘察现场,伤是真伤,学过几天医的他可以确定这点。但事故发生的原因,就比较难确定了。
地面平整,无水无冰,也没镜滑地面,想摔这么一下,还真不容易。
也肯定不是旧伤,不然不可能活蹦乱跳的从远处跑过来。
综上所述,她还是被定位为实心敬业的演员,许多明星都差她太远。最起码她没请替身,台词动作都一力完成,不去娱乐圈发展,真是娱乐圈的损失。
所以王朋决定,“我马上帮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