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麻溜滚,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再废话小心我揍你。”
大清早的,张辉宏一通嚷嚷,把大家都吵醒了。
脑袋从被子底下钻出来,丁大民打着呵欠问,“你不去晨练,又跟谁嚷嚷呢?”
“你们这些懒猪,我都回来了还在睡。”张辉宏鄙视地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王朋身上,“刚刚是个推销小产品的,一直拉着我说个没完,还说比你……比平常价格便宜许多,你们说我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么?怎么可能买他东西。”
听他这样一说,另外两个齐刷刷朝王朋看去,“朋朋,有人要抢你生意,你说怎么办吧!”
“凉拌。”王朋伸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这小生意人人可做,又不是我的专属,谁愿意做那是人家的自由,关你们屁事。还有啊,你们不买他们东西,那是因为你们拿我东西从来不给钱,傻子都知道选那边,和义气不沾边。”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周发白一边戴眼睛一边说,“我们那是白拿你东西么?明明是为了促进彼此感情,帮你消化积压库存,一片好意来着。”
“就是,没有我们你得有多少货砸手里?为了帮你,我们胡吃海塞,连身体健康都不顾了,你好意思和我们谈钱?也不怕伤了兄弟们间的感情!”丁大民义愤填膺地数落。
“总比伤钱好。”王朋提着裤子下床,趿拉上鞋子就往外走,给站门口的张辉宏拦住,“你干嘛去?学校里可不准打架!”
王朋翻个白眼,“大哥,一晚上的存货,我得清理啊。”
“真的?”虽然知道他有早蹲的习惯,张辉宏还是没立即把路让开,这小子太鬼,天知道他会出什么幺蛾子。
“要不一起?”王朋提着裤子发出邀请。
算了……
张辉宏蹭地一下躲开。
等王朋出去,估摸着走远了,周发白才问,“老张,到底怎么回事?以前也有眼馋朋朋赚钱,想来插一脚的,但哪次不是让朋朋挤兑垮了,落个灰头土脸的下场,从来没见你这么紧张啊?”
“这次不一样,是廖文杰出手了。”昨晚廖文杰说狠话的时候,就张辉宏一个人在场,那两个人并不知情,“人家有钱,明摆着是来捣乱,肯定不计成本,王朋这次肯定顶不住。”
“经管系那个廖文杰?”丁大民见室友点头,忍不住大骂,“他一个开跑车上学的富二代,跟咱们较什么劲,吃饱撑了!”
“是因为安安?”周发白倒是猜到原因,“听说那小子小心眼的很,以前就为了争风吃醋,生生把一个学习尖子逼退了学,那个女孩也没怎么喜欢,玩了两个月就又换一新的,十足的败类人渣,朋朋惹上他肯定凶多吉少……要不咱们劝朋朋离安安远点?人家毕竟有钱,咱们耗不过人家。”
“你这说的什么话?”丁大民不乐意了,“他有钱怎么了?了不起啊!喜欢的女孩都让,那还是爷们儿么!”
“得,你是爷们儿行吧?”周发白赌气地道,“但你现在为啥还单着,心里没点逼数?”
丁大民就要还击,却给张辉宏打断,“行了,你俩就别吵了,还嫌不够乱?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廖文杰要对付朋朋,而是朋朋根本不拿这个当回事……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愁死人了。”
“啊?他这么英勇无畏?”丁大民捏捏下巴,“难道朋朋也是隐藏的富二代?”
“你脑袋让驴踢了?”周发白特别愿意怼他,“你见过整天骑个八手自行车,到处推销小吃零食挂件化妆品的富二代么?对了,还兼职免费贴膜。”
砰!
丁大民用力躺床上,“大概是我还没睡醒,我再睡会儿。”
周发白撇撇嘴,看向张辉宏,似乎在问:兄弟,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张辉宏要是有对策,也就不用发愁了,受不了他的眼神,摔门出去,“我先去看看那货拉完了没。”
“这个你真帮不上忙。”周发白在屋里喊。
不大会儿工夫,张辉宏就蹿了回来,一脸紧张,“那货屎遁……不见了!”
“啥?”
“什么!”
那两个家伙也睡不下去了,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叮啷咣啷地乱成一团。
而这个时候,王朋已经在校门外的早点摊上吃着油条喝着豆花了。
吃的正爽,手机跟催命似的叫起来,他一概不理,紧着又是一通信息轰炸,什么“不要冲动”“忍一时风平浪静”“谋而后动”之类的,一个比一个会说。
等吃饱喝足,他才回了一条:哥今天要上刑场,没空理这些破事。
至于他们会浮想联翩出怎样的情节,王朋就不管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做。
先去了他租的房子里,换了一套还算得体的衣服,好歹也是去相亲,再不愿意,该有的礼仪还是得有,但也不会穿的太夸张……他好像也没特别夸张的衣服,舍不得买,毕竟还是穷人啊!
奢侈品什么的,等以后有钱再说……
捯饬完自己,他又从一个小柜子里翻出几个小瓶子,检查之后笑了笑,“这次能不能小赚一笔,就全看你们的魅力够不够大了,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收起小瓶子,他又拿出一只小木盒,式样古朴,雕工精细,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估计还很值钱——从他肉痛地脸上很容易看出来。
把木盒揣兜里,他拿上许久不动的车钥匙,锁门出去,开上他那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