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骆拜见四位贤兄。”
吕骆朝着武罗、伯因,龙圉,熊髡四人谦卑恭敬地说道。
然后让吴贺把二人带来的狍和禄,递上。
无论在何时,走亲访友,历来都是会带上一些事物同去,以示礼敬,这是上古之民生活习俗所化,又延续至今。
四人也是面色高兴,容貌友善地看着吕骆以及吴贺。
吕骆手中提着的弓矢,也逐一放到了舍内的草泥墙边,靠着。
吴贺把手中的狍,用藤蔓略微捆着,放到了他们豢养羔(羊)的栅栏之中。
就在这帝丘邑的东闾,廛里之间的舍中,却是能够听见舍外,各族交换物品的市中易物的声音,可窥见帝丘众庶的富庶。
吕骆望了望帝丘之中的明堂所在,然后缩回了眼眸,盯着他们说道,
“诸位贤兄,不知道近日明堂之上,后羿、寒浞有何变动。”
武罗用陶爵乘着孟夏采摘的荼,以灼水浮泡,将荼水递给了吕骆,然后才回应着吕骆说道,
“夏后倒是一如往常,只是寒浞不停派人往此处,然,这仍不是最为祸事的。”
“夏后(后羿)命伯明氏不孝子寒浞作相已有六岁,主管政事。现如今又兼顾左司马之任,掌管左、中、右三旅共三千人。着实可怖。”
吕骆听着武罗有些艾怨的口气,自然知道他是怎么了,像他这样的人,当然知道如此下去,后羿是什么下场,寒浞要做甚麽事。
吕骆心里腹诽,“没有想到寒浞的行事作风,还挺快的,短短六年,难道就把后羿的有穷之夏,掌握得差不多了,那自己还怎么行事。”
伫立在一旁的熊髡,在吕骆看来,有些忧愁,好似有道不尽的苦水。
熊髡摆了摆自己的衣袖,大声嚷嚷道“这也就罢了,近岁以来,又把司马(中)、右司马等人揽在了手中,后羿还升他作了寒侯,如此下去,……,寒浞已经全掌夏后大军,恐有代羿自立。然,羿不自知,我等也无有法矣。”
武罗声音冷冷地道,“禁声,眼下何处都有寒浞的戍行之士卒,你是想让寒浞把你弑了,声音这般鼎沸作何?”
熊髡站在一旁,不再言语,武罗对于熊髡来说。是有着昆仲兄弟之情,他不敢忤逆。
熊髡在寒浞没来之前是后羿的大司马,总管近万有穷士卒,又是总管对外友善的邦人,可谓身居高位,可是自从帝相二岁(公元前2028年),十三岁时的寒浞来到了有穷氏,三岁就摘了自己的统辖士卒的司马之位,这几岁更是将熊髡的邦人一职任也去了,把他变成了四辅正的前疑之任,心中不平,却也无可奈何。
就像是后世把大臣变成了虚职,只是剩下了顾问这样的职任,谁都会生气的罢。
吕骆又望向龙圉,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好消息。但,不如他意。
龙圉苦笑了一下,缓慢的,说道,“自从太康失政,天下侯伯、部落相侵,到了此时,权、衡已经乱了,许多众、庶之人,在易物交换的时候,多有违背度量,如今天下多是不公之事,吾这个司寇,除了要治理众庶之也要能够识三坟五典,还要如同皋陶一般,身为大理,知大理,刚正无私,着皋陶一般的大理的任服衣裳,以示正德,清彻众庶之罪。忒是繁忙,却无有得利。”
此时,夏朝的官爵,中央以三正为公,此三正又不同于车正,马正等,又以群臣诸多司称之官九人为九卿,司空为首,以佐掌管天文历法的天正、天政,掌管地理之便的地正、地政,以及掌管人事的人正,又作民政、民正。地方之上,以国家大的,拥有半独立的伯,和侯国统辖。大禹时,设州牧主九州之贡,故九州属受贡之划分。侯伯受各邑大夫之名,有二十七人,其下上至夏后的明堂,下到侯伯,则有上士,又称列士,诸侯用下士,计有八十一人。
其余还有国老,庶老等三老,五更,四辅前疑后丞、左辅右弼,负责上传下达的遒人,主任贵族教育的官师,发生天象、负责敲打夔鼓的瞽,以及掌管贵族训练射术的司射等等。
夏后氏贵爵而尚齿,官百即是如此,也就是说夏朝人对官位很重视,已经有了高下之分。
吕骆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望着他们略有所思地说道,“不如四位贤兄一同跟我去吕国,我必然以国事示之。”
吕骆心中明白,此时也只能委婉劝他们去吕国,毕竟四人同后羿有二十多岁的沙场情谊,昔日更是如同昆仲兄弟,怎么可能因为自己三言两语,就会离去。故此,吕骆心里早已经筹谋好了,就在这里费上一些时间,若是能够将四人带至吕国,最好。就算不能,也要花些时间,磨制弓矢,以求朋贝,换买多一点的奴隶。后羿把自己放了,那就是自由的,只要没有危及性命,又如何不能多待。
一直未有说话的伯因,此刻却是面露微笑,看着吕骆,像是在说,我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可是我也不拆穿。你可要花很长时辰了。
伯因在四人之中,年岁第二,白须髯口,毛发也已经白了,比之武罗,却是早生白发,但是谋略不差、头脑灵活。身着麻布编织的衣裳,内里裹着兽皮,顶上束着发。
吕骆心里暗道,“四人之中,也只有他比较难搞定。”
伯因笑了笑,和善地说道,“后羿与我等有情谊,怎敢在此时背叛他,除非夏后亲自派人前来,治我等四人罪愆,不然吕骆仲弟你也是无法劝慰我们的。”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