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庚望着茅庐之中的众人,心里早已了然于胸,知道了众人心思,暗自沉吟,心中念叨,仅有斟灌氏那皮肤黝黑的百戍,能够让自己宽慰一点,而其余众人,一言不发,着实让他觉着不是很满意。
理了理自己的头绪,木庚直立了起来,略微深思的容貌,让其余的百戍,赞叹不已,都认为他是一个智谋之士。
思来想去,木庚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妥当,只好将自己思索的说出来。
“诸位,尽然如此,那就先依着这位同族的意思,先派人去帝丘邑北门。”
木庚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那名斟灌氏百戍,从容说道。
不到一刻,木庚从自己一百戍的人里,派了一个士卒,迅速地往帝丘邑北门而去。
帝丘分内邑(城)和外郭(土垣),像吕骆与吴贺所在,就是帝丘内邑之外,土墙之内。在帝丘邑之外垣,就是各种聚落,散落在四方,人数分散。
帝丘邑北边的濮水岸边,老百戍火乙亲自动手,与同族士卒一般无二,手中握着六尺有余的耒耜,藉着山丘之上的泥石,投入濮水,将水流隔断,形成一座小丘。
小丘,也就是将泥土石头堆积的小山丘。
火乙望着越来越硕大的小丘,心中煞是高兴,连着手和穿着的兽皮续着麻葛的衣上面的泥土都顾不上了,面色喜悦,脸上露出了自然的微笑。
“诸位,濮水很快就能够为我等所筑小丘所断流,此事系大功啊!若能成功救出夏后相,当要赏赐汝辈。”
“若是成事不足,就唯汝辈是问,以谢帝丘邑南门死去的族人们,乃至活下来的汹涌者。”
火乙在高兴之余,也不忘给正在撅着泥土石头的百余人,施压给那些斟灌氏的士卒,
那些士卒还在忙碌着,撅着泥土石头,旁边放着的濮水打来的水,身上流着汗液,手脚都已经脏乱,脸上还有些淤积的黑土,手上都已经让草锯子割有一条一条的红印,腿和膝盖之上,有抱石头摩擦的痕迹。
此刻,他们的耳畔传来了老百戍火乙的声音,自然高兴,知道做不长了,显得更为卖力撅着泥土石头,将濮水分割开来。
濮水源自济水,最宽处有十多步之巨,最窄之处也有六步之宽,河水平缓,清澈见底,自西南向东北曲折流行,长有五十里之多。在夏朝的地图上,由豫州往青、兖二州,弯弯曲曲像是一只虵。
帝丘邑北门城头之上,五个百戍各自数十步,就伫立一个百戍,城上城下,共有五百士卒,死了十多个士卒,有夏后氏,姒姓同族斟灌氏、斟灌氏、费氏等族的降人,也有由河洛迁徙到衡水泽建立武罗国的诸国亡人。
五名后羿麾下的百戍,各自损失了几名士卒,自是不在意。
位于北门最左侧的百戍,望着外郭之外,那条清澈的濮水,心中暗想,“若是天下大雨,则势必会水淹这北门。所幸,这里居住的隶、妾、乃至我有穷氏的人都不多。”
其余四个百戍,相当于副职,其余几人都归附于帝丘邑北门最左百戍统率。
濮水几十里之长,故那百戍虽然意识到,如果下了大雨,势必有大水淹城的危险,此时太阳悬空,夜间太阴高悬,所以他认为不会有大雨,心中不着急。
这位权势较重的百戍,不是别人,正是寒浞提拔起来的伯明水。
寒浞亲自守南门,就把伯明水打发到了北门,自认伯明水虽然略有差池,倒也不至于轻易把自己提拔的人又让他做回普通的族人士卒。
过了半刻,相当于后世七分钟多点,一位身着夏后氏衣裳的百戍,缓慢地朝伯明水走了过来,顷刻之间就已经到了伯明水的身旁,映入伯明水眼眸之中的夏后氏士行,上衣是镌刻着云纹修饰边角的大禹治水图,其裳则是浸着深黄色的黄裳,象征不忘祖宗禹,亦不忘号有崇氏以来治理水土的事迹。
此人姓姒姓夏后氏,名开,是能守邑的好手,故寒浞也把他争取了过来,任为百戍。
夏朝的军制,最低是士行,也就是士卒、卒人、兵。往上十行统率十人,百戍统率百人,再到旅率统率千人,上面就是诸卿,各自有左中右三旅率,也可以叫做司马,分左(中)右司马,归最高的夏后统率。这就是构成整个夏后氏天下的军事制度,平时进行田猎训练,贵族子嗣还有称为校的学校学习上古知识。
寒浞令其为百戍,也已经不低了。
那名百戍深知自己是降人,知道伯明水是寒浞提拔起来的,也是一方士行之中,占据中等军旅之率的重臣。
这时还没有后世的以低军事长官代掌上司军权的习惯。
不免以自己卑贱鄙人的姿态,仰视着伯明水,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面向伯明水道,“伯明水百戍,以鄙的看法,此时定有寇人,于濮水高处,截取水流,以淹殁我帝丘北门。还望伯明水百戍,不可不防啊!”
姒开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刚徙步过来的另外三个百戍之中,
着斟灌氏衣裳的百戍首先出声打断了,在他们眼中谄媚于伯明水的声音,呛道,
“姒开百戍,汝是想多了吧!这仲春以来,天虽有寒气,已有时日不曾下雨了,天不降下雨,又怎么来的大水夺北门,你莫不是为先前的寇袭吓怕了?”
“斟灌氏的这位百戍伯兄说的极是,料那不过一百戍,也想不到这法子。”
另外一个斟鄩氏降人百戍,出口讽刺道。
另一个自称新立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