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洛氏新族长带,领着三部氏族一旅愈多,一千多人,在颠簸了几个时辰之后,眼看就要入昏了,就到了洛泽附近。
此时的洛泽,就是有洛氏残族、河国和伯封国余族共同的大本营,尽管他们清楚,后羿定然得知了此处,为其根本,纵然如此,三氏也没有说恐惧的。
“那是...?”
“河国的昆仲,你在说甚麽?”
一名在河国亡国后,活下来的河国残族的人,看到不远处,洛带正带着千余士卒回洛泽,距离有些遥远,再加上,日趋黑,他看不清,带着疑问呢喃道。
不一时,在他视野之内的人,越来越近,周围与他一同的,有伯封国的人,也有有洛氏洛国的人,伯封国的人问道。
“是...”
“是,是,是族长回来了。”
“族人们,快看,是族长回来了。”
此时,有洛氏的那名士卒,指着正在徙步的洛带,带着返回的人,然后向着周围更多的人喊道。
一旁忙碌的众庶,顺着那士卒声音,又眺望着他指去的方向,才发现是三族主心骨回来了。
都高兴不得了,停下了手中忙碌着的事情,上前迎接。
洛带手中握着武器,穿着简陋,脚上着屨,不过却已经粘了水土,正走在所有人的前方。
一名女妇到了他的跟前,那女妇不是别人,正是有洛氏新族长的妻妇,也不过三、四旬岁的模样。
洛带的妻子,名唤女丽,是有洛氏族内一般的女妇,此时见自己的夫,从外征伐回来了,又瞧着大多族人,也就是那些士卒都在,询问道,“夫,战事如何?”
夏商时期,大多数时候,是没有常备军的,都是寓兵于农,所以士卒即是其族人,亦可称卒人。
洛带见自己的妻妇问自己,然而他想的是,自己没有胜了后羿,反而帅三氏之卒人,再度回到了洛泽,觉着无有脸面,应对自己的妻妇。
毕竟如此多的族人,跟随自己去征,不过就是在附近田猎的后羿,竟然未一战,而自归,若是于妻妇说了,难免会有些隔阂。
索性,上了岁数的洛带,看的也比别人多。自然知道,此事,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妙,在一旁,席地而坐,沉默不语。
女丽看自己的夫,不敢言语,又挪移了几步,向那些族人问道,“族人们,此次可曾弑杀后羿?”
一千多人,都不言语。
女丽仍然还是那句,“族人们,此次可曾弑杀后羿?”
问的一旁士卒的脸颊都红了,女丽也就知道了,不再多问。
洛带心里暗道,“夷羿过于狡猾,真是如同畜生之行,这次回来,也不好跟妇丽说。真是岂有此理,当初我也是堂堂洛国群司之一,怎么就着了夷羿的道了。”
时间匆匆而过,就是两刻过去了,周围慢慢地静谧了下来。
到了洛泽,其余二部,各自归河国、伯封国两方,洛带也没有劝阻。
在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一边,不能先于后羿内乱,更不能以强并弱,否则各自分裂,难以统御,能战斗的就变少了,到时候就没法了。
洛泽这边,天黑之后,那些在洛泽中捕食鱼类的,三氏族人也已经回到了各自氏族之中。
河国余族的众多茅舍之中,一处明显比周围的茅舍大一些的,位于中央的,且生有庭燎、也就是一堆柴火烧的旺盛的,其间还罗列几人,像是在议论着甚麽。
端坐于主位之上的,是河国灭亡后,一位平日里,以扑鱼为生,且又睿智的一位老人,名鱼,以捕获来的鱼,作为自己的名字,倒是与其他的人不同。
鱼:“诸位族人,我从吾族回来的族人那里,得知,就在数个时辰之前,吾三氏卒人多于后羿,却因为其狡黠,不得已有洛氏族长,其念有埋伏,故领众庶民回到了洛泽,不知道汝等如何看待此事。”
“族老,您以为此事该如何?”
一名与其同在茅舍之中的人,发问道。
鱼在地上用枝条画着这附近的山水,然后道,“诸位且看,这是我刻的山水,若从此时来看,后羿是想乘洛水至河水,转道帝丘。”
随着鱼那只枝条圈圈划划,虽然不是后世地图,倒也颇具因素。
紧跟着,茅舍之中的众人,恍然大悟,看来,之所以后羿麾下一下子,少了那么多人,若非去取树、竹作舟筏,那也可能在众丘山之处埋伏,而三氏之有洛氏此举看似正常,怕是着了后羿之谋了。
茅舍中的众人,想明白了,可他们瞟了瞟,茅舍之外的世界,才发现,天色已晚,虽然已然弄清楚缘由,可他们不如有洛氏强大,不敢问罪。
至于伯封国余族,自然是希冀早日为其侯国、氏族复仇,不过却没有其余人,看的那么清楚,把洛带一番话,信以为真。
洛带早已经累了,与其族人一同回到族中,寻了一处泽水,清洗了一下,这些时日,因天气骤变炎热,带来的污垢、略臭,然后与女丽早些休憩去了。
远在他们百余里之外的,众山丘之上,都得到了后羿的令箭,其中之一二处,如香鹿山之上的后羿麾下,得知后羿差点出了大事,急忙道,“夏后可曾无恙?”
前来传令箭的有穷氏族人回复道,“夏后无事,只是令汝等早些回洛水西,早作舟筏,即可入洛,返帝丘。”
在香鹿山,负责采木、竹的十行,在心里庆幸道,“善,若是夏后出了何事,恐怕吾等上司百戍,必定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