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艾刚到吕骆的身边,就立即感谢道,“多谢吕氏大子。”
旋即又接着说:“那汝吾就走罢,再迟,似乎不妥。”
却发现,吕骆还没有让旁边的隶人拉着两人走,而是往身后武罗他们的茅舍之处,眺望着。
眼中,充斥着的是,不想就此离去的不甘。
只不过,离开此地,其乘木车所费,乃是吕骆予的隶人,女艾心知肚明,不敢越俎代庖,免得陷入尴尬的境地。然后立于一旁,等着。
所谓木车,有车箱、车轴,车辕等,宽半步盈余,长则两步,吕骆与女艾的位置,是前后相别,驰骋在帝丘平坦的邑内道途之上。
停住了片刻,吕骆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为了等女艾,可是没跟隶人言语一声,待她上来,就拉着一起出帝丘。
扭身,正想要跟女艾说话,顿时觉着尴尬。
抱着一些前世的想法,如同在前世看多了的影视、文章一般,在心里说:“这也真是尴尬,这两人同车,我是要揭穿她的身份,还是不呢?”
于是乎,对着木车的主人,声音洪亮的说:“你这隶人,也真不懂这载人之道,人都上来了,就不会拉着吾二人走麽?”
“啊!”
“唯,唯,唯。这就载您前行。”
吕骆一阵庆幸,这也算化解一件小事,然后闭上了眼眸,养精蓄锐。
女艾一看,也学着他合上了双眼。
女艾仗着身上有武器,而且更是从他茅舍百端处买的,自然是不怕他,在这木车之上,犯浑。
就这样,二人井水不犯河水,在他们和睦相处之下,木车在隶人的牵引之下,向着前方而去,因木车不像后世的汽车等,吕骆也没法坐,当然女扮男装的女艾,自然也是站着的。
若是从武罗他们那算起,到吕骆他们出帝丘门,再到邑外的茅舍,有数夏里那么远,一夏里是250米,那么就是超过一千多米,要让隶人牵引之下,穿过数里,自然是要花一些时间的。
女艾:“莫不是吕氏大子,真知道了余女士之身了,不然怎么一路上,不发一言。那我是跟他坦诚相待,还是隐瞒不语。”
休憩了数刻的模样的,还在木车上的女艾,睁开双眸,心中胡思乱想了起来,嘴上嘀嘀咕咕。
木车,轱辘轱辘,四方奔腾半个时辰以后,到了帝丘城郭门旁,还没到他们靠近,就有寒浞麾下的人,上前就说:
“你们是何方人哪?怎不知晓,寒相有命,四处搜寻姒相,不得携别部人,出帝丘邑门。”
隶人一看,衣稀有之兽皮,肯定不是一般的士行,也就是不是士卒。
当他看到,衣裳之上,扭捏的符号时,心想:“这不就是数——十麽。看来是一位十行,而且怕自己给忘了,麾下还能管什人,故刻在隐秘的衣角,无人知道。但也不是余能够抵抗的,该想个由头,数说明白。”
脑海灵光一闪,说:“十行,鄙是帝丘邑外的隶人,时时在帝丘邑内外,以木车载人,得些贝蚌、贝币,换些稷米食之。”
“嚄,原来如此。”
“待我亲自望上一望,你这木车之上二人,可是姒相与妇缗。”
那十行,依旧不紧不慢说道,旋即也开始打量起吕骆、女艾他们来。
然后拿着一大块木刻,上面扭扭捏捏,镌刻着姒相、缗的像,比照了起来。
“嗯!”
“嗯!”
“嗯!”
连着三声嗯,让十行身边的十个士卒,精神抖擞了起来,以为这就是找到了姒相他们,手中执着武器、矛、戈等五兵,严阵以待。
也让隶人心中急促了起来,暗道,“难道余这个隶人就这般不受苍天庇佑,这原本想得点贝蚌,这时日也好过一点。”
十行捂了捂自己的嘴,脸上露出了困倦之色。
自姒相逃离之后,他是日夜颠倒,不曾休憩,时间一长,迷上双眼一会,休憩,就又这样。
只是那三声,让神经紧促的士卒们,误以为吕骆、女艾就是姒相夫妇。
十行惊讶的看着,这身边的众人,这一幕幕容貌,他以为有了什么事。
直言不讳地说:“你们这些士行,又有何事哪,怎么这般容颜?难道姒相来了?”
“十行不是觉着,这二人就是夏后与其妃麽?”
士卒们指着隶人木车上的女艾、吕骆道。
“嚯”
“你们这些孺子,看清楚了,这木刻之上,他们二人哪里是哪。”
“那十行方才,不是嗯了三声,认为他们是麽。”
“蠢豕,那是吾倦怠了,口呼而生。”
“罢了。”
“罢了。”
“放他们出邑门。”
十行与士卒们的纠葛时候,吕骆也看到了木刻上,曲折镌刻的夏后与其妃缗的像,来自后世的他,用衣裳遮掩,抿着嘴巴暗笑。
心里却在嘀咕,“这哪是甚麽人的像,简直就是胡乱的线条。”
吕骆不敢笑出声,倒是女艾注意到了吕骆。不若,一前一后,她也不清楚吕骆,到底在干嘛。
隶人却是像遭受了大赦的囚人一般,飞快拉其木车,就往门外走。
刚出了帝丘邑郭门,女艾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询问起了吕骆。
女艾:“大子,方才是想到了何事哪,那般躁动。”
“哈哈哈,真是让余腹肚都笑痛了,忍不住了,就这么释放一下罢。”
吕骆大声的笑了起来,没有回答女艾说的。
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