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斯格终于有时间偷懒了,完成一系列高强度紧张的工作,带回来的食物和各种生活必须的原材料终于把地上和地下的仓库重新堆满,另外再挤出时间帮奥加安做出了外套,主人再没有安排额外的事情。
把外套丢给奥加安不管他穿不穿得上,先躲到树洞了打个盹再说,没什么事情比忙里偷闲打个盹更加舒适了,如果有,那一定是打盹醒来吃点零食再眯一会儿,不过那种事情还是不要奢望的好,犯错之后总要低调一段时间。
缩在睡了多天的树洞里,黑斯格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白气从嘴里呼出久久不散,越来越冷了,自己之前这个时候在做什么?黑斯格闭着眼睛仔细想了想,寒季的草原没有任何值得期待的东西,本来就让生物们难以忍受的大风在寒季愈发凛冽,刮过皮肤迅速带走仅剩的热量使得皮肤龟裂,如果没有御寒保暖措施,很快就会渗出细密血珠,冻裂的伤口疼痛难忍,那种感觉记忆尤深。
冷得没办法做其他事情,要么躲在臭烘烘的家里忍饥挨饿,要么藏在掉光叶子的灌木丛里盯着某个目标流口水,就这还不是最难熬的时候,等到草原上因为急剧降温植物彻底枯死实在难以下咽的时候,一批食草动物会忍耐不住悄悄离开,依旧坚持留下来的少得可怜,冷得伸不出脚的曰子里,还要搓着膀子出去转悠,如果捡到不幸冻死的猎物,那能偷着乐好久。
当时怎么就没想过自己也会变成冻得硬邦邦的尸体?没想过会撞见厉害掠食者来把自己当做食物吃掉?
想着想着,黑斯格下意识摸了摸身上衣衫,主人亲手用厚树皮做的,尽管主人一边说以后再不动手缝补,一边还是做了两套袋子似的衣衫备着。在冷的时候有足够保暖的衣物穿,该是多大的幸福?
但主人似乎还有些不满足,这种原始的东西朝身上一套,活像木墩子,是他的原话。听得出嫌弃的意味。
黑斯格其实一直不太喜欢重复枯燥的生活,主人很喜欢种东西养东西,什么奇怪的爱好,小恶魔就应该挥舞着手臂朝猎物冲过去,拼命战斗,赢了获得食物,输了失去生命,那是自由,是小恶魔存在的意义。
不过,好像现在的生活也不错,吃得好,不挨冻,是自己如何努力捕猎都做不到的舒适生活。
何况可以偷懒打盹。每顿吃得饱饱的,浑身没有受伤的地方,工作累是累些,却稳定安宁。
黑斯格曾经满以为自己会非常满意现在的安定生活,也的确有过一段时间觉得很满意,但很快就发觉平淡生活的枯燥,是足够让他迅速产生厌烦的枯燥。
就像煮肉的汤里只有少少的肉,连盐都不放,寡淡无味。
似乎已经习惯了几十个寒季的缺吃少穿的生活才让他回味无穷,毕竟,那是自由,是属于黑斯格的自由。
黑斯格不擅长思考,想事情多了容易走神,闭着眼睛,睡意悄悄来袭,做了个梦,仿佛回到了以前,在草原上肆意行走,弯腰就能捡起吃不完的食物,不用受主人的限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圆萝生命力极强,比生长在水潭边的水生植物顽强得多,多数植物落叶枯黄进入休眠期的时候,圆萝也落了叶子,却又很快生长出新叶来,它甚至比克罗克罗还要顽强,浇水之后,一夜时间里,尖长尖长的叶伸展开来,好像不受温度降低的影响,保持着半米多的植株高度。
对此奥加安做出了解释,圆萝是可以在寒季里生长的,速度慢了很多,除非彻底暴露在寒风下,不然是不会休眠的,也是这些不起眼的植物,往往会在温度回升的第一时间占据速度优势。
常冠大喜,他怕的是没有食物来源,圆萝还能生长,是大大的好事,至于苦味和毒素,在他看来是可以想办法解决的,有吃的总比饿肚子强,正要喊来黑斯格问问小恶魔吃多少圆萝才会出现中毒症状,中毒之后有什么反应,结果到处找都没找到他,奥加安指指树洞给出了提醒,常冠明白了,咬着牙爬上去,揪着哎哎直叫的黑斯格丢下地面。
“耳朵要掉了。”黑斯格捂着耳朵嚷嚷。
“揪掉才好,我这个主人都在忙,你敢偷懒。”常冠也跳下地面。
“我太累了,所以休息一下。”黑斯格小声争辩一句,又马上说:“刚刚做了一个梦。”
常冠一愣,不耐烦道:“你是给我惩罚你的理由吗?偷懒睡着了做梦还敢说出来。”
“不是的。”黑斯格慌忙摇手,“之前没有做过梦,从来都没有过...”
“那才怪了,我天天晚上做梦,就你事多。”常冠没好气的抬脚要踹,黑斯格已经飞快溜到一边,对于常冠的一些习惯动作算是清楚了,只要抬脚,不躲快些,屁股上保证会多一个大脚印子。
“把你知道圆萝的一些特点都说说。”常冠从奥加安手里接过一株还带泥巴的圆萝,大有黑斯格答不上来,就要他吃下去做实验的意思。
还别说,奥加安照看菜园很有些自己的经验,黑斯格浇水除草整理田地更多是在完成任务,能糊弄过去就不想多费力气,改掉一些毛病没有经常偷懒是一回事却没有把事情放在心上,奥加安明显更加清楚可以食用植物的重要姓,水生植物枯死了没办法干预,这圆萝是真的不错,移植过来之后很快适应了环境。
奥加安之前不知道,后来发现在树冠层笼罩下的地面也生长有许多圆萝,那些没有任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