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谐站在周靖面前,最终还是开口。
“你想到的这个办法,无法解决帝国现在的麻烦。”
周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过是个无法觉醒剑气的贵族子弟,现在你却已经在告诉我关于帝国我该怎么做了。”
她转身朝着皇宫走去,余谐一脸阴沉地跟了上去。
“你在说什么?”
周靖一边说一边冷淡地开口:“大概是我的伪装太好,所以才让你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当初看到那个预言的人是邹变,但是知道预言的人只有我一个,为什么?因为我杀了邹变。”
余谐一脸诧异。
他能感觉到,周靖彻底变了。
“我生来就是一个可以轻松操控他人看法的人,而我想要的一切,都是为了成为帝国的主宰。”
两人一起站在向上进入皇宫的巨石板上,然后巨蛟开始行动。
“你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工具而已。”
周靖站在余谐面前,她身上的气息变了。
那是让余谐无比陌生的感觉。
一个一生从未低头,锋锐天下无双的剑客,才能有这样的气息,剑一有,秦野有。
余谐叹了口气:“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周靖冷哼一声:“在帝国,王室,这样的地方,就要做到这种程度,才能站在最高的地方。”
“周清和周景同样是神剑剑客,为什么一文一武掌握帝国的大权,因为我是柔弱女子,无论是我的父亲还是那个愚蠢的长兄,都把我看成可以随意掌握的工具。”
“所以我发誓,一定要让这个世界付出代价。”
“就算没有你,我也一样会完成计划,只不过不会这么快,你确实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利刃。”
余谐跟着周靖,走过皇宫,来到摘星楼下。
“我就是在这里,看到了邹变的预言,然后为了保守秘密,一剑杀了他。”
余谐摇头:“你就为了这样的理由让北辰剑染血?”
周靖大笑起来:“你的琼林楼玉剑之上,无辜者之血少吗?你为了给周清复仇,杀的人少吗?你带着我从琼林楼到东齐,从东齐到风山之巅,一路上杀的人都是在我计谋之下制造的无辜者,你还觉得自己双手清白?”
“何况你扪心自问,当初从琼林楼到风山之巅,你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周清?”
余谐一脸阴沉地沉默。
这个问题,他根本无法回答。
“不要用可笑的道德要求我,北辰剑如果不满,我早就不是神剑剑客了,神剑选择主人从来只看决心和气量,我什么都比世上任何人更强。”
周靖走上楼梯,最终停在楼顶。
站在飞檐顶端,周靖袍袖当风,泠然如仙。
“周清的死在我的预料之中,也在我的期待之中,他过于认真,如果不死,我也没有机会,更何况一个人的力量在官场上,就是人脉和影响,他给我留下了玉佩,就是留下了这些。”
“周景的死是一个意外,我确实没有想到周宗会愚蠢到那种程度,但这是必要的代价,整个计划一开始就无法停下。”
“如果不是我那个愚蠢的长兄迫不及待地动手,那我那个父亲还会坐在错误的位子上很久,当然,这是因为有周宗帮忙,一直煽风点火。”
“如果没有周宗解决了我那个愚蠢的长兄,帝国的一切都不会改变,我至少还要住在冰冷的宫殿里面几十年。”
“如果周宗没有绝地天通,死在你的手里,那他可以成为天帝,掌握天下千年,直到我的骨骼都化为灰烬。”
“只可惜,愚蠢之人最难改变,他们撞在一起,按照自己选择的命运走到了尽头,而我只需要在关键的地方悄悄推一把,反正在所有人看来,我本性孱弱,不过是顺势而为。”
“就连你也一样,一个和周清一样自视极高的人,否则也不会觉得天下只有一个人能懂你的远见,为了一个所谓的知己拼上性命。”
“当然,你是天赐予我的利刃,你的锋刃确实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不过你不要想着能阻止我,剑永远都无法左右剑客。”
周靖转身看着余谐:“现在,你挡在我的路上了。”
余谐点点头:“东齐北燕南楚西秦,四国之中,你想要哪一个?”
周靖摇头:“我想要的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帝国,你大约根本无法明白,你是个无国之人,住在什么地方都不是的琼林楼上。”
余谐叹了口气:“你为了帝国准备做这些,但是最后不会有任何用处。”
周靖冷笑:“如果没有你的话,会有用的,所以我让你离开。”
“到现在为止,曾经挡在我面前的人是什么下场,你应该能看得清楚,别浪费我的怜悯,你到现在还能活着,只不过是因为没有真的给我造成过阻碍。”
余谐点点头:“就因为那个预言,你教我三神诀,在中了巫咸诅咒之后找我?”
周靖点头:“不然?以你的天分,剑术,努力,处处都平庸至极,如果不是天命,就凭你怎么可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余谐叹了口气:“世界上有几个人真的知道你所想的这些?”
周靖冷笑:“知道?怎么知道?”
“我骗过了世上所有人,这个天下是平庸之人充塞天地的天下,根本没有人能看清我隐藏起来的东西,你不也是一样吗?”
余谐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