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风看到那绿杉公子在地上打滚哀嚎,也是暗暗心惊,这江湖中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一旦动手便是非死即伤,侠以武犯禁,此话当真是没有说错。酒楼其它几桌客人见这边动静,纷纷逃走下楼,唯恐惹上祸事,游巧巧见有两桌客人连账都没结就想跑路,忙跟着下去。
蓝杉公子脸色冷峻,对地上之人不管不顾,对老人冷声说道:“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老人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大半,才慢悠悠开口道:“我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蓝杉公子轻笑一声,蹲在绿杉男子身边数指连弹,那绿杉男子的血便被止住,只是仍在地上轻轻呻吟。
只见蓝杉公子站起身来道:“无关人等速速离去。”见夏清风四人毫无反应,眼睛一瞪后便不再理睬,又盯着那老人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这话说出,余成杰不由笑出了声,因为这句话,他和杨博文、林果儿几人经常挂在嘴边,这可是他们纨绔圈子里的行话。
蓝杉公子又回头瞪了几人一眼,大意就是等下要你们好看,现在没空搭理你们。
那老人听到这话却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仿佛这酒水都变得索然无味,放下酒杯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么敢问阁下是谁?”蓝杉公子感觉彻底被这老者轻视,又忍着怒意问道。
“老朽山野村夫,不足道哉。”老人随口答道。
蓝杉公子见这老人如此不知好歹,狠声道:“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说得那是咬牙切齿,只见他从袖口拿出一根晶莹剔透的短小玉笛,也不管众人诧异的目光,就这么放在嘴边吹奏起来。笛声悠扬婉转,如泣如诉,不过片刻,湖上飘来一叶扁舟,船家头戴蓑笠、身披蓑衣,腰间挂着一把足有八尺的长剑,双桨起落,划过一湖碧水,箭似的向“醉月楼”驶来。
蓝杉公子见此人到来,冷冷看着这面前老者道:“阁下还是不肯报出名号?”
老人盯着湖中来人,若有所思道:“听这笛声,济王是你什么人?”
这蓝杉公子一听此言,也是吃惊不已,刚才所奏,乃父王绝学‘听风破阵曲’,虽只学到皮毛,但只要运转独门心法,却也能千里示警。短短几句笛音,便被这老头听出了门道,不由更摸不准此人的深浅来。
只见湖上来人还没等扁舟靠岸,脚尖轻点一跃而起,几个呼吸便从窗外飞了进来。
夏清风看到此,不由赞道:“好俊得轻功。”
来人进屋后双目低垂,一张斗笠遮住了半张脸,唯有嘴角处的伤疤狰狞可怕。只听他沉声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蓝杉公子指着老者,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杀了他。”
斗笠剑客也不多话,拔剑就刺,老者一拍桌面,筷筒里的竹筷齐齐飞出,老者随手一拂,一把竹筷便如离弦之箭向斗笠剑客与蓝杉公子飞去。蓝杉公子忙用玉笛抵挡来物,竹筷还未撞上玉笛,便见一轮剑光扫过,所有竹筷便同时化为齑粉。
斗笠剑客化解老人这招后,又是朝老者一剑披去,老者腾空而起,一掌拍出,斗笠剑客一剑披空,便与老者对接一掌,哪知老者出掌是假,逃走是真,借这一掌之力,身体却是向窗外扁舟飞去。斗笠剑客哪肯让他走,脚尖一点紧随其后,人还在半空,一手剑式使出,只见一道淡青色剑芒直追老者落脚之地。
老者刚要一脚点在扁舟上,见此剑芒飞掠而来,只能凌空连点,身体如同飞燕,凭空拔高几丈,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整个扁舟被那剑芒一分为二,若是刚才那老者双脚踩上去,怕是不死也残。
只听那斗笠剑客笑道:“好一个梯云纵,原来是位纯阳道长!”说罢又是一剑斩去,眼看一道青芒剑气就要斩杀老者,老者却是脚踩一块木片,双掌凝结成一个掌印,顿时湖水如龙吸水般瞬间被老者抽出,双掌翻舞,手中湖水便幻化成一个如阴阳八卦图般的水幕。青色剑芒瞬间没入水幕之中,而这次却是如石沉大海,不见半点踪迹。老者接下这道剑芒,不作停留,如离弦之箭,飞速向对面湖岸跃去。
斗笠剑客却也没动,只是皱着眉头望着对岸发呆。
蓝杉公子从楼上赶下来,厉声道:“为何不追?”
斗笠剑客沉声道:“杀不死他。”
“为何?”蓝杉公子不解道。
斗笠剑客缓缓说道:“辅道天丞。”说完便独自离去。
夏清风几人也赶了下来,见没好戏看,便准备上楼继续喝酒,只听背后那蓝杉公子说道:“几位慢走,在下秦小天,不知几位高姓大名。”
只见蓝杉公子的几位同伴,除了送去治疗的绿杉公子外,都已经是站成了一排,堵住了楼梯。
常亮嘿嘿一笑道:“我们四位是南山学院的学生,不知秦公子有何吩咐?”
秦小天一听南山书院,也是一惊,他不是皇室中人还好,这一旦是皇室中人,便和南山学院是绝对不能闹僵的,又见四人气态闲定,雄姿英发,面上豪无惧色,顿感扎手。秦小天暗想今天真是晦气,只好想着日后再找机会算账,便带着一杆人马撤去。
夏清风几人又上楼喝酒,只见田蒙呸了一口唾沫道:“什么玩意!常老大,为何要报学院的名头,干一架再说啊,我非打得这群纨绔子弟连爹妈都认不出来!”
常亮无奈一叹道:“我们倒是无所谓,可凭这几人的能耐,不难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