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城一处幽静居所,寅时未到,屋外春和景明,屋内绮丽风光不足于外道。
一个妇人幽怨道:“三哥,你又去赌钱,就不陪我了?”
这刘三乃中州刘家的家仆,虽然是家仆,却是跟了刘家家主二十多年,几经出生入死,深得家主刘培名的信任,更是耍得一手好刘家刀法。
宋薇儿虽年近四十,却是丰润犹存,尤其是那肤色,真是白皙光滑,吹弹可破。
本是一句娇语,刘三听来却是阵阵恶寒。
这宋薇儿是家主的第二房小妾,育有一子,取名刘大强,本是庶出,当安分度日,不作妄想。却不料大妇人生了一个女儿后,便再无动静。宋薇儿靠着刘家在江湖的关系,当上了无极门朱雀堂的堂主,除了得到享用不尽的权力,还有肆意增长的野心。于是在彭正文等人的鼓动下,便想谋夺刘家家业。
无奈儿子志大才疏,烂泥扶不上墙,家主刘培明是看都不看他一眼,而那女儿刘汉雯又巾帼不让须眉,已有接管刘家家业之势。
宋薇儿无奈之下,便是勾搭上了刘家几位重臣,这刘三就是其中之一。
刘三呵呵笑道:“老爷派我来保护少爷,顺便打理这中州城的生意,我怎能整天窝在被窝里,薇娘放心,我明天又来看你。”
这女人心里想得什么,这刘三又哪会不知。至于她所托之事,以后再说嘛,现在老爷还春秋鼎盛,以后的事,管他作甚。
宋薇儿娇滴滴道:“今天舵主来信,要我回去,我可舍不得你。”
刘三却道:“既然是舵主召唤,必然有要事,我看你明天就回去吧。公子那里,我自会帮你照看着。”
宋薇儿赌气道:“哼,这么想我走,肯定是有了别的狐狸精!”
刘三顿时头大,忙哄了半天,才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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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幽湖畔‘醉月楼’,秦小天正百无聊赖的往嘴里丢着花生米,偶尔看见楼下有路过的姑娘,若是姿容还过得去,便会吹几声口哨,惹的路上的姑娘低头红脸疾行而去。
秦虎正在和沙和尚谈论如火如荼的秦燕战局,满座佳肴入口极少,却是快变成二人的沙盘。
只听沙和尚道:“不对不对,若只是攻邺城,何必再分兵五万过河,此为王爷的围点打援之策,目的在于切断云州各郡的联系,看似云州拥有十六郡,只要互相不愿救援,彼此掣肘,那便可以各个击破。”
秦虎却不服道:“工部的二百架攻城车已经到了邺城边上,打了这么久,苍云军还未攻破一城,在各城周边转来转去,人家早就坚壁清野,时日一久,人困马乏,粮草不济,我看如何还有士气。”
秦小天听了他们师徒二人的对话哈哈笑道:“兵者,诡道也,我觉得沙和尚说得不错,眼前只在于求势,攻下几座城池,不说损耗几何,倘若唐军出动,我们必然自顾不暇,到时后吃到嘴里的,还得吐出去。”
秦虎不服道:“不是留了十万御龙军,防着唐国吗?”
秦小天用花生米砸了秦虎一下道:“我说小五弟,你怎么就这么倔,人家唐国敢一家出兵吗?到时候吴越,西蜀、大理全都出兵,我看你回不回来救。”
秦虎不愤道:“那这仗打得还有啥意思?”
秦小天嘿嘿笑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各国会不会来援,过一段时日,自然就一清二楚,到那时,云州这边也就只等着收割了。”
沙和尚一口闷掉一杯酒后,啧啧叹道:“真是虎父无犬子,二位殿下一个必定是沙场悍将,一个必定是谋国之帅才。”
这时却听一个声音说道:“什么将才帅才,都只能在这里喝酒取乐而已。”
秦小天撇了一眼梯楼口,不屑道:“杨博文,我们老子好歹上了阵前拼杀,你家杨候爷,怕是还在逗刚出声的娃娃吧。”
秦虎却道:“杨博文,你们那个夏清风,这几天哪去了,莫不是怕了我?”
杨博文也不理会二人嘲笑,缓缓道:“刚得到消息,陛下命我爹清点五万‘神虎’军,三日后便出拔,不久便会和齐王大军汇合。”
秦虎呸了一口酒水道:“神气什么,说得你能跟去一样。”
杨博文得意道:“我自然是去不了,可是你们若想去,我倒是有办法。”
秦虎听此话那是眼前一亮,马上就要起身相迎,却被秦小天一把按住,只听秦小天说道:“有话直说,什么条件。”
杨博文嘿嘿笑道:“小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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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楼地处小秦河畔,即是卖妻坑女,皮肉之欢的腌臜之地,也是琴和曲鸣,才子佳人的风月之所。
夏清风站在胭脂楼对面,望着男子打扮进去的几女道:“为何要选此地动手?”
余成杰道:“这地方通常那些护从都不会跟进去,下手的机会多。你想想,这里面有头有脸的人多了去了,若都是几个护从跟着,这里面还装得下吗?嫖客嘛,就要有嫖客的样子。”
夏清风更疑惑了,不解道:“郭孝义像嫖客?”
余成杰哈哈笑道:“你可别小看这些老鸦龟奴,个个都是火眼精金,你是去玩乐的,还是另有目的,几眼就看穿了,但是郭孝义就不同,斯文败类嘛,就是装装样子,也不会惹人怀疑。”
韩无极在旁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杰大哥,一听您就是欢场老手,可别带坏清风哥哥。”
余成杰啧啧怪笑道:“哟哟,还清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