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黄山连绵千里,山势巍峨,奇峰陡峭,怪石嶙峋。走在狭长山道之上,四周树林茂密,虎啸猿啼之声不绝于耳,若不是结伴而来,即便是江湖儿女,也是心有怯怯。
夏清风山中长大,自然无惧,可林果儿却是一路一惊一乍,惹得杨博文鄙夷不已。一行人打打闹闹,走走停停,倒也不急着进山,十多天后,才渐渐走入了山中复地。
途中也夜宿过两个门派,一个是从门观,此道观建在一半山角上倒也稀罕,都说寺庙建山脚,书院建山腰,而道观大多建在山顶,大概是天下道教都信奉聆听天机之说,道观自然是建得越高越灵。
此道观的观主却是个年轻道人,众人一行四十余人大多携刀佩剑,他却也不惧,听得宋薇儿报上名号,更是大呼久仰,款待更是热情。
夏清风师父就是个道士,吕洞长又没和他说过道祖之名的由来,故而向来以半个道门弟子自诩。见年轻道人性格颇为清爽更是亲近,忙问道兄为何选择此地修建道观,岂不是难沾天地灵气,少了许多香火?
年轻道人也是个妙人,从进门后就没见他打过一个稽首,翘着个二郎腿逍遥道:“众生易虐,上天难欺,还是离老天爷远点好。”
夏清风不置可否,杨博文却是听得大对胃口,哈哈笑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何必要让信徒们那么受累爬山。”
年轻道人哈哈一笑道:“无极门果然是趣人不少,同在此山修行,既然入了这个门,那今后定要多走动走动。”
众人都是西贝货,皆是一脸尴尬,忙点头称是,唯有余成杰听此话是心头一惊,暗暗思量起来。
借宿一宿,众人便是匆匆离去,年轻道人站在门口瞩目远送,若有人回望,便是笑笑点头,直到众人走远,才轻轻一叹。
又过几日,便是在一个叫黄石门的门派投宿,门主一听是无极门的人,面色复杂,却又似有疑惑。好在也不失礼数,客客气气的把众人安顿到上好房间。然后便只是派一个帮中长老出门招待,就是再也没露过面。
众人也不计较,本就不是无极门人,如此反而落个清净,只是余成杰招呼学院众人,说他隐隐感觉这宋薇儿行事不同往日,后面要小心行事。
众人清早便又是上路,据宋薇儿言,今天夜间,必能到岐黄分舵,众人皆是既激动又忐忑。对他们而言,哪怕没有彩云门的高手,又何尝不是龙潭虎穴。
行到晌午,日头正盛却是敌不过古树森森,明媚骄阳最终只能洒下斑斑点点,林果儿蹦蹦跳跳,如与友人踏青,看着日光五彩斑斓,不由兴致颇高,正要唱起小调,却被刘汉雯阻止。
只听刘汉雯道:“别出声,前面有动静。”
一行人听此言皆是心头一凛,手中兵器也是握紧几分,众人寻声而去,便见两波人正在一处山洵间打斗。
一方衣着青色劲装,约有三十多人,而另一方却都是灰衣打扮,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站着的还在全力抵抗,却已是不多。
其中几个灰衣人拼死护住一个身穿绿杉的年轻姑娘,绿杉姑娘年纪不大,眉眼似未长开,身段却颇为高挑。
她已是受伤,手臂上鲜血淋淋,其状颇为瘆人,必是被一刀直劈入骨。只见她对伤口不管不顾,只是一味抓紧抱在胸前的长盒,摇摇晃晃的朝夏清风这边跑来。
只听一个青衣锦袍男子哈哈大笑道:“宋堂主,来得正好,帮我擒住这小娘子!”
那绿杉女子本是向夏清风这边跑来求救,听闻此言,那是瞬间停住脚步,一脸惊慌绝望的四周打量,眼中更有点点泪光。
又有几个灰衣刀客相继倒下,最后能跑到绿杉姑娘身边的,不过寥寥数人。此时形式已经十分明朗,虽这几名刀客个个眼神坚毅,紧握刀柄又用后背把那女子围在中间,却已是困兽犹斗罢了。
宋薇儿也是面露尴尬,出声之人,便是岐黄山分舵青龙堂的堂主潘石海,二人同为四堂之主,本是非常熟络,若是往时,不待潘石海出声,也自会出手相助。
可如今,若这些灰衣人都是歹人那还好说,若是无辜之人,那身后这群,又岂会坐看她助纣为虐。
只听宋微儿朗声问道:“潘堂主,这些是何人?”
潘石海也没注意宋薇儿身后之人,只道是寻常侍从,便嘿嘿笑道:“宋堂主,几个小鱼小虾而已,不过那盒子里面装得东西,可是价值连城。”
宋薇儿虽行为不点,野心极重,却也不齿潘石海所为,呸了一口道:“潘堂主,几时做起了此等下三滥勾搭了。”意思很明显,我们无极门还要不要点脸了?
潘石海嘿嘿贼笑道:“宋堂主,我这下流勾当,可是干了多时了,你整日在中州fēng_liú快活,郎情妾意的,又怎知兄弟们的艰辛啦。”潘石海也不怕得罪她,哪怕这娘们翻脸捣乱,也是有恃无恐,毕竟他深知自己这边的实力。
宋薇儿又哪里知道,她身后站得全不是本堂之人,那潘石海身后的,也同样不是青龙堂的人,若是她早个把月回来,必会认得其中一人,彩云门木歌!
只听那绿杉女子哭泣道:“你们这群强盗!枉以为无极门乃名门正宗,却不想如此下作,快还我父亲命来!”那绿杉女子或许是想到伤心处,已是决了死志,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便是向潘石海刺去。
此女武功平平,又哪是潘石海的对手,几位护卫本是背对绿杉姑娘,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