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丘印,摸金符,搬山卸岭寻龙诀;人点蜡,鬼吹灯,堪舆倒斗觅星峰。一句话,八字不硬莫下墓。
夏清风不是没见过死人,却是没见过如此之多的死人,外面不说,从下了灵武墓开始,一路走来,却是遍地的尸体。有些是打斗而死,有些是被机关射杀,还有一些,就更是的莫名其妙了。看来这灵武墓的入口,很可能不只一处。
灵武墓幽旷清寂,弯弯绕绕走了半个时辰,却是越走越静,静到何逍的呼吸声格外刺耳。
韩无极问道:“何帮主,你能肯定这条道是通往主墓?我怎么感觉一直在往下走?”他们在下来的途中,途径了许多岔路,一路选择过来,已经是没见过半个人影,哪怕是躺着的。
唯独刘汉雯,他的目的是那本刀谱,自然人哪多往哪去,提着新亭候,往人死得最多的一条道冲去。韩无极也不阻拦,来之前早就约法三章,她提供线索,进入古墓后,便是各行各事。
何逍手拿一个方形罗盘,蹲下身摸摸脚下石砂,又摸摸墙壁,仔细琢磨一番后说道:“这路没错,好砂好水还必需有好穴。若真是葬的灵武王,就还要往下走,七十二龙,每龙五度,偏三度可就为另一龙了,从我们走的墓道来看,这条是最接近的。”
韩无极涉猎驳杂,道理一听就懂,少得是实地经验,而这何逍寻龙倒斗几十年,干出了偌大一份家业,没有点真本事那就怪了。
又走了不久,却是看见了两条岔路,何逍或蹲或趴的在四周研究了半天,起身为难道:“这两条道都有可能是生门,却也有可能一条生,一条死。”
周佛海问道:“若是你们地鼠门下来,遇到此等情况该如何?”这问题很现实,时间有限,与别人比的就是这速度,墓中四通八达,可说是多条墓道都能通主墓,实在是耽搁不起。
何逍也实在,忙答道:“若是我们,自然是分成两组,再派人在分叉路口等着,好确定哪边的人出来了,哪边的人没出来。”
韩无极开口道:“不如我们也分成两组?”
道祖说道:“我与和尚还有清风一组,你们四人一组。”
周佛海却道:“不行,你们再要一人过去。”
道祖也不为这种事纠缠,便道:“那就韩丫头过来。”众人无异议,这样分算是实力最平均的分法了。而何逍就留在原地,不是下面就用不上他,只是为了保他一条小命而已。
慈明师太看了眼众人说道:“此地连蛇鼠都已绝迹,必有蹊跷,越是安静,便越有危险,大家小心为上。”于是各人便分道扬镳。
道祖与渡情和尚走在前,韩无极与夏清风走在后,韩无极偏着脑袋看着夏清风笑道:“清风哥哥,有没有怪我骗你啊。”
夏清风很想说有,可见韩无极一脸笑容灿烂,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如此清雅的佳人,只好一本正经道:“都过去了,韩姑娘还送了那么一份厚礼,再大的气也消了。”
韩无极呵呵一笑道:“听这话的意思,当时可是生了大气的。”
夏清风心想知道你还问,我可给了你台阶了啊,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韩无极又一副委屈的语气道:“清风哥哥,我可是帮你换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军娘啊,人家对你这么好,牺牲这么大,你还怪人家?”这语气嗲得就差用小拳拳捶他胸口了。
夏清风哪里受得了如此段位的调侃,整个脑门都在冒汗,忙摆手道:“没,没怪,谢,谢谢韩姑娘。”地下深处,全靠渡情和尚手拿的夜明珠带路,光线幽暗,他又哪能看到韩无极狡黠的目光。
道祖走前方对渡情道:“老和尚,你说我徒弟会不会被这丫头欺负啊,你听听,简直是虐啊。”
渡情手举夜明珠,一张本来白皙的脸照得格外瘆人,他缓缓开口道:“这种欺负,我当年也想。”
道祖一听哈哈笑道:“我说老和尚,终于说实话了吧,渡情渡情,一看就是骗了几个小姑娘,才躲难出的家。当年纯阳山门前阻挡我的时候,我还真以为来了一位得道高僧,济世菩萨,你老实跟我说,我喝酒吃肉的时候你是不是憋得很痛苦?”
渡情向来脾气好,听完后便只是淡淡道:“画地为牢,修心罢了。”
道祖呸了一口继续说道:“修个屁的心啊,回去后跟着我一起喝酒吃肉得了。”
话才说完,刚过一道弯,便见前方火光大亮,更有打斗之声传来。四人内力精深,呼吸绵长,哪怕是修为最低的夏清风,也能做到片纸粘身半旬不落。于是便悄无声息的朝亮光处走去。
只见一座大厅之内,居然四壁点起了八盏油灯,照得厅内毫发毕现。打斗已经停止,大厅内一共站了十多个人,从站位来看,人分成两拨,互相提防着对方再次出手。
只听一个嗓音沙哑如同磨刀的声音说道:“御剑山庄的人好阴狠,前面还称兄道弟,如今却拔刀相向!”说话的是个佝偻老者,一柄细剑握在手中,神情激愤。
此时一位中年剑客缓缓把一柄长剑归还剑鞘,呵呵笑道:“久闻快雪草堂出剑如风吹细柳,落剑如雨倾汪洋,今日一试,好快的剑。”
快雪草堂身边一个年轻女弟子却怒道:“卑鄙,想杀人灭口就直说,还比剑,有招呼不打就比剑的吗!我看你们……”
快雪草堂的那位老者一个凌厉的眼神望向那位女子,她便再也说不下去,却是一跺脚,望着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