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后,永济城以北的一处河岸,周怀背着已经昏迷的姜老,艰难的从河水里爬上了岸。
坐在河滩上大口喘着气,随后周怀看向姜老的伤口,眉头不由紧皱起来!
伤口,都已经化脓了!
周怀看了看左右,背着姜老,离开了河滩,向着南方走去。
虽然心里着急,但是他知道,这里不是给姜老处理伤口的地方。只要那个柴玉成不蠢,必然会顺着涑水河水岸寻找他们。
终于,在一处茂密的树林内,周怀停了下来,并升起了火堆。
将宝剑烧的通红,随即,周海开始给姜老处理起伤口来。
“嗯!”
即使是在昏迷中,姜老似乎也能感受到难以忍受的疼痛,眉头紧皱起来,不过却没有剧烈的挣扎。而周怀见此,松了口气,随即更加专心的用宝剑将腐肉挖下。
在薄烟中,已经化脓的腐肉终于被割下。只见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从刚刚被火堆蒸干的衣物上死了一块布条,帮姜老包扎起伤口来。
待一切处理好后,周怀才轻轻将姜老放在地上。
看着昏迷不醒的姜正平,周怀叹道:“姜老,我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其他的,就听天由命吧。”
话毕,周怀又去捉了只野兔,简单吃过晚餐,并且给昏迷的姜老喂了点,这才躺下歇息。
“喳喳!”
小鸟,在天空中飞翔着。和煦的阳光照射在周怀的脸上,刺的他不由缓缓睁开了眼睛。
伸了个懒腰,周怀连忙爬起,上前仔细查看起姜正平的情况。见其脸色红润,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幸好姜老身为医者,懂的如何调理自己的身体。年龄都那么大了,身体却比常人还要健康。若是这种伤势落在一般人头上,还未必能抗的过去。
忽然,只见姜正平的眼皮动了动,随之缓缓睁开。而当他跟周怀的视线碰在一起的时候,不由愣了愣,随即都笑了起来。
......
五日后,刚从永济城外面回来的周怀,一脸凝重。
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偷偷去探查此城,结果却并不理想。
那座城里,驻守了大量的北狄人马,他根本不敢犯险进入城内,只得在城外打转。不过幸好,当初为了以防万一,他将暗阁在山西的情报联络点,都放在了郊外。而他,已经将情报放在了无人看守的一处隐秘情报收集处,就希望,能够尽快传到自己属下的手中吧。
毕竟,在他的布置下,西北军如今就驻扎在对岸的合阳。所以,在东岸,北狄必然会派出大量的骑兵来回巡逻。他要想不被人发现,偷偷渡过黄河,没有暗阁的配合,很难成行。
“怎么,是不是没有办法回去了?”
见周怀的表情有些凝重,姜正平皱了皱眉道。
周怀叹道:“如今这周围都是北狄军队,且百姓大都已经流散,我们很难乔装打扮混过去。我得想想,该怎么度过黄河,到黄河西岸去。”
姜正平默然。这段时间,周怀也不再藏着掖着,将晋朝最近几年发生的事情,都跟姜老说了一遍。
不过,让他有些不太明白的是,为什么周怀那么怕北狄人?就算是被北狄人发现又能如何?他们还会为难普通人?难道,他的身份不一般?
直到现在,姜正平也不知道,周怀到底是什么样的背景。
当然,周怀不主动说,他也不会多问。毕竟,他自己,也有不能说的秘密。
而让他心里安慰的是,周怀虽然听到了柴玉成说的话,却并没有追问自己。二人很有默契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问。
最终,周怀决定再探探,寄望于暗阁早日得到情报,并且默默的养精蓄锐,随时应对着突发的情况。
可是,直到五六日之后,周怀也没等来暗阁的支援,这才开始有些焦急了起来。
毕竟,自己失踪的消息,已经有将近两个多月了。他真的有些担心西北的局势,担心郡主的安危。
而这时,姜老的身体,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终于,再又等了两日无果后。周怀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
不能再等下去了!
在征得姜老的同意后,二人离开了树林,向西出发,试试看能不能偷渡黄河!
于是,在第三天的晚上,两人摸到了黄河岸边。
看着远处的游骑,周怀眉头紧皱。
麻蛋!果然!
他就知道,除非北狄人傻到家了,否则怎么可能不在黄河沿线布置探马?而且最坑的是,在这西岸,他没有看到哪怕一条船。必然都被北狄人收缴或者摧毁了!
怎么办?难道就在这死等吗?
周怀有些焦急,而姜正平也皱眉不语。
虽说,这几个游骑,根本不放在他们眼里。但是,先不说杀了他们,会不会惊动北狄人。就说没有船只,他们怎么过河?
早知道,眼前的,可是滔滔黄河,两人谁都没有本事游过去。
最终,两人趴在树林里,仔细观察了起来。可是,观察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点子,又不得不退了回去。
“周怀,要不然你跟我回小柴村吧。”
闻言,周怀挑了挑眉,诧异的看了姜正平一眼。那个入口不远处,不是有残雪楼一个分部吗?
“呵呵,谁说就那一个入口的?”
周怀抽了抽嘴。好吧,古人说狡兔三窟,诚不欺我。
忽然,周怀想到了什么,问道:“姜老,你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