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自家主上,吕清谋咬咬牙,上前一步道:“主上,属下以为,此事主上做的并不妥当!”
挑了挑眉,周怀抬起眸子看了吕清谋一样。这家伙好像是第一次这么直接顶撞自己......
“怎么说?”
“戚全违抗军令,损害主上权威,属下以为,就算不杀之,也当重重惩处,以儆效尤!”
吕清谋语气冷酷,杀气腾腾!而周怀却淡笑一声,道:“戚全知道孤的布置吗?”
闻言,吕清谋皱了皱眉。他明白自家主上的意思。
为了保密,除了这些必须得知道的将官,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国公府的具体布置。
毕竟,保密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人都不知道详情。而戚全虽然身为一城之太守,但是周怀也没有必要让他知道详情。但是,无论戚全知不知道缘由,那又如何?身为西北的官员,必须得无条件听从自家主上的意见!否则,若是人人都学戚全,那以后自家主上还有何威信可言?!
“主上,无论那个戚全知不知道实情。既然主上已经给他下令,他就必须得听从!而不是现在这样,公然抗命!”
“不然。”周怀却摇了摇头,缓缓道,“戚全必定以为孤是想要抛弃那些百姓,所以才作出如此之举动。身为一城之太守,本就有守土之责。毕竟,他是国公府的老人,有那种特有的风范!”
脑海中,不由想起了当初秦傲雪不顾得失,非要去巫山县抵御叛军说的那番话,周怀不由默然。
将心不可欺,将心不可负!
“主上!”
吕清谋还要再劝,就见周怀皱皱眉道:“戚全的事情就这样吧,以后也不用再提。”
见主上心意已定,哪怕吕清谋再如何不甘,也知他已经无法改变什么,只得无奈道:“可是主上,这样一来,会不会对我们的计划构成影响?”
“不会,戚全这样做,反而有利于我们的计划。毕竟,若是一丝抵抗都没有,难免会招来李民翰的怀疑。”周怀敲了敲桌子,淡笑道。若是戚全此举真的影响到了大局,周怀当然也不会就这么放过他。“李民翰怎么说都是带兵多年之人,也算是沙场宿将。若是破绽太多,恐会招来他的疑心。既然如此,还是顺其自然点的好。况且,咱们总得有点集结部队的时间,才能更让戎国信服不是?”
吕清谋默然,最终只得不甘心的点了点头。而周怀却是心中犯疑。
没听说过吕清谋跟那个戚全有仇吧?
见自家主上疑惑的看着自己,吕清谋却暗自苦笑一声,却没法解释。
他的心事,怎么可能直接跟自家主上说?
最终,吕清谋转移话题道:“主上,如今大军已经全都秘密调派到平戎城外。秦卫也已经亲自带领暗阁的人去各地把守。确保我军的真实情况不会泄露出去。但是,因我军兵力实在是太多,秦卫来信说,他们最多也只能坚持三个月左右。”
“三个月,已经足矣!”周怀淡笑道,“李民翰此次率大军出征,国中不稳,恐怕无心逗留太长时间。况且,在李民翰眼中,拖的时间越长,越是对他不利。毕竟在世人看来,我们西北,此次可是被戎国打了个措手不及。”
闻言,吕清谋想了想,点了点头。
随后,在商议完相关事宜后,吕清谋面无表情的退出了大帐。
夜晚,吕清谋大帐内,他在独自喝着闷酒。
虽说,军中不得饮酒,连周怀也从来没有违背过,不过对于吕清谋,他却是给了个特例。
没法子,这家伙跟常人不一样。常人是饮酒误事,这家伙几天不喝酒,脑子就混得很。最终,周怀也只得由着他了。当然,吕清谋也很自律,从未酩酊大醉,影响正事。
“哎,真是借问人间愁寂意,伯牙弦绝已无声。”
摇了摇头,吕清谋苦笑一声,再次将清酒一饮而尽。
“呵呵,不知先生有何忧愁,独自一人在此借酒消愁?”
就在此时,欧阳文斌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吕清谋并不如何诧异。整个营地,除了自家主上,也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进来无需通报。
摇了摇头,吕清谋失笑道:“怎么,馋虫上瘾,想来我这讨杯水酒喝?”
身为周怀在西北真正的班底,两人算是熟的不能再熟。
眼热的看了眼桌上的酒壶,欧阳文斌摇了摇头,略微有点酸酸道:“在下哪有这个福气?全军能够饮酒的,除了吕先生您,还有谁?”
闻言,想到了主上对自己的优待,吕清谋神色好看了些。可是随后,却又摇了摇头,叹道:“哎,主君为我等考虑周全,我等却不能为主君分忧,实在是无颜见人。”
“吕先生是说,今日白天之事?”
欧阳文斌径直坐在吕清谋对面,神色忽然变得郑重道。
看了他一眼,吕清谋淡淡道:“你也看出来了?”
“呵呵,别人不知先生的心思,在下还能不清楚吗?“
摇了摇头,吕清谋意有所指道:“可惜,最该知道的人,却一直不知道。”
“此事,在下觉得并不怪主上。毕竟,主上跟郡主的感情,世人皆知,他也从未想过那些问题。”
“可是,那些事情,主上现在就应该想想!”
话毕,吕清谋看了看帐外,见欧阳文斌点了点头,就知没人在监听,于是缓缓道:“主上胸怀大志,欲要称霸天下!而如今西北呢?全都是国公府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