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郡郡守府内,赵正等人再次回到了这个地方,而襄阳郡守曹友文,则是脸色复杂的站在下面。
“下官曹友文,治下不利,还请钦差大人责罚!”
赵正哼了一声,单刀直入道:“曹大人,本官就想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回答与我!”
“大人请讲,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官问你,几个月前,江陵县发生百年一遇之洪水,被淹没了三个月之久,你可知请?!”
“下官知情,同时,下官也具实上报给了朝廷。”
“既然如此,那十五万石的赈灾粮你也知晓咯?那本官就问问你,为什么没有一粒救灾粮到达江陵!”
越说越怒!赵正用力砸向桌子,猛地站了起来。吓了旁边看戏的周怀一跳!
尼玛!问话就好好问话,砸桌子干什么?你手不疼,我耳朵还疼呢!
曹友文却面不改色,淡然道:“钦差有所不知,下官并不知道十五万赈灾粮的事。”
“什么?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赵正一脸不信,哪知曹友文却淡淡道:“本官接手的赈灾粮,只有区区一万石。还是本官拿出郡内的存粮,才凑齐了三万石粮食,运往了江陵。而且,受灾的县不止江陵县一个。整个荆南地区,几乎都受灾严重。所以,江陵,也就没有获得赈灾粮。”
“......!”
赵正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赵正摊到在桌上,抖着手说不出话来。而周怀则是暗叹一声,对赵正十分同情。
他知道,这个赵大人,受到的打击大了去了,恐怕他心中的信仰,也在崩塌的边远。赵正本以为贼人在下面,哪知竟然就在朝廷中枢!
这是他一个区区刑部侍郎能够过问的事情吗?肯定不能,问了就是一个死字,而且还改变不了什么。
所以说,赈灾粮一事,只能是不了了之,要不然别说他了,就连晋帝都未必愿意查下去。
想想就知道,这得牵涉多少权贵。而且,晋帝真的一点都不知晓?怎么可能。
所以说,晋朝,还真是表面光鲜,其实已经烂到骨子里去了!
最终,赵正意兴阑珊的将曹友文挥退,而周怀也识趣的退了下去。不过他知道,赵正受到的打击还在后面呢。
果然,几天后圣旨就来了,在赵正期待的目光中,圣旨中却言辞激烈的斥责了他一番,同时要求他立马将连同欧阳兴在内的十几个人犯全部处死!而他写信求援的那几个同僚也回信拒绝了他,同时委婉的劝他放弃。
不过,看到赵正那通红的双眼,周怀知道他还没有放弃。尤其是一想到牢房外那跪着的,那黑压压一片的江陵百姓后,周怀更是摇了摇头。
古代统治者,哪个真正在乎百姓死活的?你们就算跪的天昏地暗,又有什么用?最终,反而会让朝廷更加坚定杀死欧阳兴的决心。
虽然,坚不坚定,对朝廷来说都无所谓。因为欧阳兴必死。
下午时分,周怀也接到了秦傲雪的回信,津津有味看了起来。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简单叙述了一下朝廷上发生的事。这一次,无论是晋帝,还是太子、二皇子乃至三皇子等一派的人,都要求立即处死欧阳兴。甚至还有人提议将赵正一同问罪!
当然,还有更狠的,要求江陵百姓将十万石一点不拉的还给朝廷。不过恐怕连晋帝也觉得那样做有些太过,直接否决了那个提议。
至于周怀,晋帝只是笑呵呵的让郡主处理好自己的家务事。而其他的官员也没有谁弹劾周怀的。
毕竟,在赵正后面署的名字,谁都知道那个白痴郡马,是被人当枪使了。
提前得到周怀书信的秦傲雪,在朝堂上脸色气的通红,似乎是怒周怀的不争气。不过回到府中后,就面色平静的给周怀回了封书信。
见事情果然向着自己所推测的方向发展,周怀轻叹了口气,随即吩咐秦卫道:“你去找一下赵大人,跟他分析一下利弊。他现在是猪油蒙了心,鬼迷心窍了。”
“若是赵大人问起?”
“就说是郡主的好意提醒。”
“是!”
不过秦卫却并没有走,反而是犹豫的站在原地。
皱了皱眉,周怀淡淡道:“还有什么事?”
“城中探子来报,最近有许多江湖人士从外地赶到襄阳。据调查,他们应该是江湖上一个小帮会长风帮的人。而最新消息,欧阳兴的唯一儿子名叫欧阳文斌。而他,正是长风帮的帮主!”
“欧阳文斌?帮主?”
......
“帮主!”
转过身,静静的看着赶过来的手下,欧阳文斌面无表情道:“布置的怎么样了?”
“帮主,牢房那边守卫严密,我等的确难以突破。所以,已经派人提前潜入法场周围。只要老爷被压上去,我等立马全力以赴,拼了这条性命不要也要救下老爷!”
欧阳文斌闭上眼睛,轻轻点点头。自己的手下这么说,明显是心里没底。其实他的心里也没有底。
毕竟,这可是劫法场,是史上出现频率最高,也是难度最高的抢人行为!
不过为了救出自己的父亲,即使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虽说,心里对自己父亲为了不相干的百姓,而害死自己的亲人十分有怨气。但是奈何,那是自己的父亲。
当儿子的,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父亲赴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