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五更拔下闵维煦背上的短剑,仔细审视着。
闵府的管家上前说道:“这短剑是闵大人自己的,因制作精良、装饰华美,他常常把玩,平时就放在书房里。”
宁五更环视屋内,窗帘,书案,椅子,以及书案上的纸墨笔砚都非常整齐,这说明闵维煦死前没有进行过任何反抗。而凶手若当面使用闵维煦自己的短剑杀他,闵维煦不可能没有动作。
宁五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翻过闵维煦的尸体,解开他的衣服,在闵维煦的心口处,赫然出现了一块淤青。
宁五更明白了,闵维煦是因为心口受到重击而毙命的,他背后的那把剑,则极有可能是凶手因仇恨至极。在其死后刺入的。
闵维煦的书僮说,当晚他就住在距离书房不过十几丈远的配房,他没有听到有任何呼喊声。
宁五更初步判断,凶手可能与闵维煦熟识。从其杀人手法来看,干净利索,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定是位高手!
先从闵家自己人查起。从其家眷,到仆从婢女,一个一个地过筛子。结果,一点线索也没有。
没过两天,金陵城又有一人被杀,凶手杀人手法与闵维煦案如出一辙。这次被杀的是一个邵姓富商,而且,也是不久前从京城来到金陵的。
一个贪官。。一个富商,都是从京城来的……宁五更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中。
宁五更正在为寻找办案突破口而冥思苦想时,刑部侍郎差人来叫他。到了侍郎大人的官舍,侍郎大人递给他一封已经打开看过的书信,宁五更打开一看,怔住了,上面写道:“闵邵二贼罪难逃,叛我大明必被诛。大明锦衣卫金吾卫”。
侍郎大人紧皱眉头,道:“在我印象里,无论是京城,还是金陵,锦衣卫里从来就没有设过金吾卫这个官职,怎么突然冒出个金吾卫?”
宁五更把信笺折好,交还给侍郎大人,轻松言道:“大人,闵邵二人被杀一案。。不用查了,凶手已经投案了。”
“啊?”侍郎大人迷惑不解道,“投案?投什么案?凶手在哪儿呢?”
宁五更道:“回大人,这金吾卫并不是锦衣卫内的官职,这是崇祯皇帝亲赐给一个锦衣卫的名字。”
“哦?还有这种事?”侍郎大人一双眼瞬间瞪大了。
“可以说,这个金吾卫是整个京城锦衣卫中崇祯皇帝最信任的人。我还以为,他一定在李自成jinru京城时战死了,没想到,他现在现身金陵了。”
“到底是谁呀?”侍郎大人不耐烦地道。
“这个人名叫孟昶。”宁五更老老实实地答道。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侍郎大人追问道。
宁五更迟疑了一下,吸了口气,道:“大人,实不相瞒,此人与我师父有些交情,我师父曾向我提起过此人。现在看来,闵邵二人一定是在京城做过对不起崇祯皇帝的事情,所以,孟昶追杀到了金陵。”
侍郎大人倒吸了口凉气,自言自语道:“这个闵维煦和这个姓邵的商人,究竟做了什么坏事?会让孟昶一路追杀到金陵呢!”
宁五更道:“这个咱就不清楚了,不过有了这封信,就等于这案子已经破了。”
侍郎大人道:“可是咱们还没抓住孟昶,人影都没看到呢,能算结案吗?”
宁五更嘿嘿一笑,道:“大人,不是我宁五更给您泄气,别说我了,就算咱们金陵刑部的捕快全部出动,怕也抓不到孟昶。这个孟昶,那可是锦衣卫中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啊!想要抓到他,真比登天还难。我看哪,咱们就把这封信呈给尚书大人,实话实说得了。我估摸着,尚书大人不会为难咱们。再说了。人家孟昶这也是为民除害,即便咱们真抓到了他,当今皇上怎么处置呢?把为崇祯皇帝报仇的人杀了或者关进大牢?可能吗?我估计,怕是奖赏还来不及呢!”
侍郎大人道:“这个孟昶,真像你说的,有这么大的本事?”
宁五更看了看侍郎大人手中的信笺,问道:“大人,这封信是谁给您送来的?”
侍郎大人一哆嗦,战战兢兢地道:“不是谁送来的,我一到官舍,这封信便端端正正放在我书案上了,我问过值房的,他们说不是他们放在这儿的。”
“着哇!”宁五更拳掌相击。。“您看看,这个孟昶jinru咱刑部衙门已经如入无人之境了。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呀!”
侍郎大人瞅着宁五更,一道恐惧的眼神倏地略过眼球。
宁五更陪笑道:“大人,当初崇祯皇帝刚刚即位时,京城里曾有一些官员看似无缘无故的被处置,您听说过吧?”
“这个我知道,听说有的掉了脑袋,有的被关进天牢,也是好一阵子血雨腥风呀。你问这干什么?”
“呵呵!”宁五更嘿嘿笑道,“可是,我猜您一定不知道,这些官员的落马,很多都与孟昶有关呢!”
“……这样啊!”侍郎大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身子往官椅上一靠,好半天没言语。
突然,侍郎大人腾愣一下又坐直了身子,道:“闵维煦的书房贴了封条了吗?”
“能不贴吗?包括邵姓商人的住处,都封了。”宁五更道。
“好,我这就去请示尚书大人,你马上安排人,重新去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证据。如果他们真的做了对不起崇祯皇帝的事儿,那就该杀。”
……
搜查倒是没有搜出什么证据,你想呀,他们能把什么证据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