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娘果然不胜酒力,片刻功夫,脸颊便飞上了红晕。
吴大斤看了看卉娘,又瞅了瞅姜毅,笑道:“你们看,姜毅小兄弟也是不善饮酒呀,这脸红得比卉娘还厉害呢。”
姜毅起身道:“吴将军,卉娘嫂嫂,今日姜毅随笑昆兄来到徐阳,有幸结识兄嫂,真是三生有幸,姜毅满饮一杯,敬二位兄嫂。”
“好!”萧笑昆也端起酒杯道,“我陪同此杯!”
卉娘为难地看了看杯中的酒,姜毅忙道:“嫂嫂小啜即可,小啜即可。”
笑声中,三个男人一饮而尽。
卉娘道:“二位兄弟慢饮,奴家要去照看一下孩儿。”
萧笑昆问道:“兄嫂如今有几个孩儿呀?”
“还几个?”吴大斤道,“前几年,你卉娘嫂嫂一直住在淮州娘家,前年才来徐阳与我团聚,半年前生下这个孩儿,还不错,老天爷照顾我,给我送来个男丁。对了,我这孩儿还没有起好名字呢,你是读书人,就给孩儿起个名字如何?”
萧笑昆道:“兄长虽然刚刚添了男丁,却已经胜过我了,我至今还没有子嗣呀。”
吴大斤快言快语道:“是不是弟妹不能生养啊?要真是那样,你纳个妾不就齐了。”
卉娘悄悄拉了拉吴大斤的衣袖,嗔怪道:“大斤,哪有你这样说话的。”
吴大斤笑道:“无妨无妨,我们兄弟不拘那些家常俗理。”
“兄长说的是。”萧笑昆转而说到取名,“兄长这姓氏奇特,吴,音同‘无’,若是简简单单地给我那侄儿起个吉祥字,反而没寓意了。”萧笑昆看了看姜毅,举荐道,“我这兄弟姜毅颇有才学,听听他的意见如何?”
“好哇!”吴大斤道,“那就有劳姜毅兄弟了。”
姜毅笑道:“都是笑昆兄抬举我,我哪里及得上笑昆兄十之一二呀!”
“姜毅,你就不要推脱了。”萧笑昆道。
姜毅想了想,问吴大斤道:“不知吴将军祖上居于何处呀?”
“我祖上乃是山西太原人氏。”吴大斤道。
姜毅道:“山西古为‘晋国’属地,我看吴将军的孩儿就取这‘晋’字,名唤‘吴晋’如何?”
“吴晋,吴晋!”卉娘道,“我看这个名字好,‘吴’和‘晋’都是古时候的国号,两个合在一起,听起来很是大气。”
萧笑昆拍手道:“卉娘嫂嫂这一注解,‘吴晋’这个名字就更有说道了。”
“好,我这孩儿就叫‘吴晋’了。”吴大斤端起酒杯道,“姜毅兄弟,我要谢你一杯。”
姜毅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卉娘心中欢喜,道过万福,离席奔了后宅。
吴大斤拉住萧笑昆的手道:“笑昆兄弟,咱们小时候可是在一起厮混了好几年呀,没想到这再见面竟是十五年后,我看,咱们今日就结拜为兄弟,同生死、共患难,你看如何?”
萧笑昆激动地站起身道:“兄长,不瞒你说,我一见到你,就有此意啊!”
吴大斤笑道:“这么说,咱们是想到一块去了。”他转而拉住姜毅道,“我看姜毅兄弟人不错,干脆,咱们效仿桃园三结义,也来个三兄弟结拜吧。”
一听这话,姜毅不免有些诚惶诚恐,忙摆手道:“哎呀,这可使不得,姜毅一个凡夫俗子,怎敢与吴将军、笑昆兄结拜为兄弟呢?”
萧笑昆道:“兄弟无贵贱。想当初,关羽、张飞的祖上都是贫寒出身,刘关张不是一样成为生死弟兄吗?姜毅,我看大斤兄的提议很好,你就不要心存顾虑了。”
姜毅心潮澎湃,躬身向吴大斤、萧笑昆施礼道:“承蒙吴将军、笑昆兄高看,姜毅感动不已,姜毅愿永远追随二位兄长。”
“好,妥了!”吴大斤一拍大腿,吩咐道,“摆设香案,供奉刘关张画像!”
刘关张画像前,吴大斤、萧笑昆、姜毅恭恭敬敬地正冠整衣,跪倒在地,行叩拜礼,饮结义酒,三人正式结拜为兄弟。
……
吴大斤再三挽留,萧笑昆、姜毅只好在徐阳城又盘桓了几日。这几日里,兄弟三人要么饮酒行令,要么踏访名胜,要么山林狩猎,甚是快活。吴大斤还特意带萧笑昆、姜毅到他的营盘巡视了一番,又沿城楼绕城一周,看了看徐阳城全貌。徐阳城周长十里,城高墙坚,易守难攻,又控扼交通要道,战略位置十分重要。
萧笑昆道:“这徐阳城如此重要,显然不是一般的将官能够守护的,看来朝廷对大斤兄十分倚重啊!”
吴大斤摸了摸扎里扎煞的卷毛胡子,笑道:“你别说,我运气还真是不错,和我搭班的徐阳知府鲁德成是个耿直忠义之士,我二人很合得来,这几年我们筹银筹物,对城池进行了修缮加固,如今,不敢说固若金汤,也是磐石一座啊!”
姜毅也不禁赞叹道:“徐阳百姓有福啊!”
萧笑昆问吴大斤道:“陕川反寇日益猖獗,不知是否影响到徐阳啊?”
“暂时还没什么动静,不过,我派出的细作说,山西、河南一带已经出现过李自成的小股人马了,恐怕不久也会出现在徐阳啊,不然我也不会亲自去四门巡视。这些反寇都是亡命之徒,对我大明的威胁日益加重,不得不防啊!”吴大斤道。
“是啊,内乱蜂拥,关外的满清又虎视眈眈,我大明真是腹背受敌呀。”萧笑昆忧虑道,“姜毅兄弟家在蓟镇,满清已经不止一次突袭蓟镇关隘了。”
吴大斤忽然想起了什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