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赧知道,姜毅散朝后回到家里习惯待在书房。今天来到护棠将军府,因有急事,并未着人通报,而是直接奔了书房,谁知却看到了让她心绪复杂的一幕。
封赧迟疑了一下,想转身走开,又一想,何必呢,人家小夫妻搂在一起说说话,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自己大可不必大惊小怪!
“嗯……”封赧轻轻咳嗽了一声。
姜毅听是有人来了,急忙松开双手,回身一看,封赧站在园中,正兀自观赏着一丛刚刚开花的美人蕉。
来到棠国后,封赧不太习惯棠国女子露颈露腰的窄衣筒裙服饰,她突发奇想,根据棠国气候特点,为自己设计了一套集中原与棠国特点于一身的服装。
上衣依旧是裁剪得体的修身窄衣,对于这种特别能够突出女性曲线的上衣,封赧还是非常喜欢的,但她增加了衣领,形状为两个半月,以盘扣相系,改原来的无袖为长袖,上衣不再露腰,而是裹腰,以裙裾形式直接散落到脚面。封赧选择了从中原带来的白色罥烟罗为衣料,内衬又薄又软的姑苏白丝绸。
这套衣服穿在身上,既能体现女子窈窕曲线,又飘飘欲仙,如同仙女下凡。同时还能抵御棠国太过明媚的阳光,颇有防晒作用。封赧一经穿出,立即风靡勐京,勐京的贵妇小姐们争相仿效,因为封赧被封为安棠夫人,所以封赧设计的这款服装便被人们称作“安棠女装”,安棠女装和原来棠国女子的窄衣筒裙交相辉映,让棠国女人们个个美得不要不要的。
此时站在美人蕉旁的封赧,一袭白衣,飘飘袅袅,让姜毅心神一荡:如此旷世美人,真是世上难寻、人间难觅呀!
“夫人,你来啦?”
自从郭济庭亡故后,姜毅一直拿捏不好怎么称呼封赧,称她为“夫人”,自然是从郭济庭那里来的尊称。但郭济庭死后,姜毅又怕老是称呼“夫人”“夫人”的,容易让封赧伤怀。直呼其名吧,又显得不够亲近。叫她“封赧妹妹”或者“赧妹”什么的,人家肯定不接受,本来还对你姜毅一肚子气呢,哪容你如此恬不知耻地套近乎?这次叶秋池加封封赧为“安棠夫人”,当然是因为封赧已婚的缘故,至于是不是因了郭济庭,就无所谓了。想来想去,姜毅觉得称呼封赧为“夫人”最好,一来她的官职带“夫人”二字,二来,姜毅还是从心底里希望封赧能够回心转意,回到自己的怀抱,成为自己的“夫人”。当然了,这腹黑的小想法,暂时只能埋在心底。
“姜毅,真是太气人了!”封赧见姜毅走过来了,气冲冲地道。
到了近前,姜毅才发现封赧一张娇俏的脸上满是怒容。难道,是她看到自己和念月亲近,生气了?
姜毅有些尴尬地苦笑道:“夫人,我……我没干什么呀。”
封赧知道姜毅误会了,一时红了脸,忙道:“不是说你,我是说刀文傣的亲戚。”
“刀宰相的亲戚?怎么了?”
“姜毅,你知道吗?我刚刚接手唐人街这事,马上就有人找上门来了,还给我送来了好多金银珠宝,这人说他是刀文傣的表弟,他要接揽唐人街的建筑施工。新国王刚刚登基,宰相大人的亲属马上就明目张胆地行贿,这样下去,还有好吗?咱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明末世的腐败之风,又在棠国刮起呀。”
“哦?竟有这事?”姜毅叹道,“看来,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暗箱操作,少不了腐败现象呀。”
“姜毅,我觉得,咱们这次一定要一碗水端平,勐京百姓可都看着呢。”
封赧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让姜毅心里十分高兴,看来,封赧还是把自己当做她最亲近的人的。
“对!这次咱们一定要坚持公平公正公开。可是,”姜毅话锋一转,“这人是刀文傣的亲戚,咱们又不能伤了他。”
“那你说怎么办?”
“我看,咱们应该采取公开报名、择优录用的方式,让有意承揽土建的人,每人拿出一套方案来,并且要附带曾经完成过的土建样板,同时竞标。咱们给王上上道奏章,建议由工部牵头组成一个包括刀文傣在内的评审小组,这个评审小组负责把关,优中选优。如果刀文傣的表弟能力拔尖的话,就把土建给他,又有何妨?”
“嗯!姜毅,还是你想得周到。”封赧颔首道,“这个办法不错。”
“封赧姐姐来啦!快请书房坐吧。”念月见封赧来了,走上前来,亲热地揽住了封赧的腰肢,“姐姐,我刚刚烧好的凉茶,你快来尝一尝。”
两姐妹说说笑笑地走进书房,恰好今天念月穿了一身淡绿的裙衫,姜毅跟在她们身后,心中又生感慨:眼前的两位美人,不就是那传说中的白娘子和小青吗?想到自己有负于封赧,暗自叹道,姜毅,你倒真像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许仙呀。
“姐姐,你这身衣裳真是好看,我学着做了,却怎么也做不好。”念月围着封赧,左顾右看。
“赶明儿,姐姐给你做,保准让你满意。”封赧拉着念月,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赞道,“到底是棠国的水土养人,念月妹妹比原来更美了,这身段儿,这腰身儿,穿什么都好看。”
“姐姐就会恭维我。我比姐姐可差远了。姐姐才是花中翘楚呢。”念月把封赧按坐在锦墩上,递来一盏凉茶,“姐姐快尝尝,消消暑气。”
姜毅心道:你俩快别说了,又是身段儿,又是腰身儿,又是花中翘楚,简直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