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你只知大顺宝藏,可曾听说过大西宝藏?”
姜毅一句话,把徐侍荣弄愣了:“大西宝藏?哪个大西宝藏?”
姜毅一撇嘴:“还能有哪个,当然是大西张献忠的宝藏了。”
徐侍荣一怔,知道自己今天遇到贵人了。他一摆手,吩咐道:“赶快回去,我要和这位姜大人细谈。”
张玉虹凑上来,请示道:“教主,那这里怎么办?台下近千的信众都是来观看执行教规的,饶恕了小鹤,咱们怎么收场呢?”
“真笨。你不会给他们讲讲咱们红莲教的教义?跟了我这么多年,脑瓜壳怎么不开窍呢?”徐侍荣不耐烦地道。
“是是是,我明白了。”张玉虹点头哈腰、一步三晃地又走到了台口。
挺大的阵势出来的,刚来这么一小会儿,不好再在八十名美女的簇拥下鼓乐喧天地返回县衙。徐侍荣只好命人牵来马匹,带着属下和姜毅悄悄回去,那八十名美女,就先杵在这里,给张玉虹充充面子吧。
临走,徐侍荣还嘟哝了一句:“便宜了张玉虹这小子。”
回到县衙,姜毅把自己所知的有关大西宝藏的事,半真不假、添油加醋地演绎了一番,云山雾罩的,像说书一样,把个徐侍荣听得一愣一愣的。
当然,姜毅不可能把准确的沉银地点告诉徐侍荣,他所说的沉银地点,正是多铎折腾半天却一无所获的地方。不过,如果运气好,也是能捞上来几个银锭的。
徐侍荣摩挲着没有半根胡须的下巴颏,喃喃自语道:“石龙对石虎,金银万万五。谁人识得破,买到成都府!这段童谣,本教主倒是听说过,但从未相信。今天看来,大西沉银的事,是确有其事了?”
“当然了。”姜毅看了看左右,故作神秘地道,“教主,你知道大清的豫亲王多铎前些日子到过四川这事吗?”
“知道。他现在不是在阡安县衙吗?听说前几天大顺余部袭击了县衙,把县令一家三口给杀了,说多铎捡了一条命,把他吓得够呛。”
姜毅挑起大拇哥,赞道:“教主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呀!”
徐侍荣得意洋洋地道:“什么事情能逃得过我红莲教的眼线?”
姜毅道:“实不相瞒,多铎去四川就是为了寻找大西宝藏。而且,他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可惜运气不好,无功而返。”
徐侍荣眼神暗了一暗:“多铎那么厉害的人,竟然没有找到,我……恐怕也……”
徐侍荣的意思是,我去了,恐怕也会无功而返吧。
姜毅赶紧给他打气道:“你别看多铎贵为王爷,那也得看他是不是有那外财命。有外财命,金银珠宝上赶着往你怀里奔,没外财命,你就是折腾个够,也得不到半斤十六两。我今天到了这儿,一看教主就是大富大贵之人,您去了,说不定一捞一个准儿呢。”
“你既然知道的这么详细,那你为什么不去捞捞呢?”徐侍荣也不傻,反问道。
“我?”姜毅叹了口气,“还是回到刚才那句话上,我没那个财命。俗话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这个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徐侍荣眼珠转了转,面露不满之色:“可是,江口距离洛康有千里之遥。一时半会儿,我也无法验证你话的真伪。就凭这么一条不确切的消息,你就让我放了小鹤?”
“教主,您忘了我此行的目的了?”姜毅恭恭敬敬地向徐侍荣深施一礼,“我是来投奔教主,加入红莲教的。如果我的话不实,您将来尽可处罚与我。”
徐侍荣想了想,也是,人都攥在我的手心里了,还怕他撒谎不成?
就这样,姜毅留了下来。
很快,姜毅便摸清了徐侍荣的底细。原来,徐侍荣本来也是个舞文弄墨的,秀才出身,却因争家产与亲兄弟对簿公堂,名声在老家已经臭了,没办法,只好投奔蓉城的亲戚。
谁料在去往蓉城的路上,徐侍荣被一伙土匪给劫了,落入了匪窝。这帮土匪专干cǎi_huā勾当,祸害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后来,当地总兵官倾力剿匪,把这伙土匪来了个一锅端。
这位总兵官是个颇有正义感的大老粗,不问青红皂白,将这些土匪全部判了宫刑。可怜徐侍荣,未行土匪之事,却享受了宫刑的待遇。好在他命大,好几个受刑的土匪都疼死了,他却活了下来。后来被人推荐进了蜀王府,当了一名太监。
蓉城被大西攻破后,走投无路的徐侍荣,带着从蜀王府里鼓捣出的一些金银珠宝,投奔了蓉城的红莲教,很快便被任命为洛康一带红莲教的教主。
来到洛康后,徐侍荣的心理渐渐扭曲,靠着手中的教主权力,当起了两面人。在信众面前,他是扶危济困的大善人。背对信众,他则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虽然身为太监,但徐侍荣好色心盛,身边弄了一大堆美貌女子伺候着。俨然成了万花丛中的皇帝,过起了干瘾。
姜毅跟老太监詹册打过交道,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心理,所以很快便赢得了徐侍荣的信任。闲来无事,姜毅又把红莲教的教义进行了一些通俗易懂的阐释,老百姓都很爱听。徐侍荣对姜毅更加信任了。
红莲教的教义还是颇具蛊惑性的,姜毅在阅读这些教义时,也甚为认同其中的一些说法,但随着对徐侍荣等人恶行的深入了解,他越发认清,徐侍荣之流不过是一群戴着红莲教面具的流氓恶徒,无原则,无底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