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一晚上,一把回到解放前。。
什么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这便是!
骠骑将军的牌一掀开,易瓜瓜便瞅得面上直‘抽’‘抽’:“怎么会是这种牌?为‘毛’会是这种牌?”
“为‘毛’不能是这种牌?”王瑞双眼微阖,气定神闲,双手握得咯吱作响,“你是赢得起输不起?”
赢得起输不起?
这并不仅仅只是易瓜瓜的一贯作风,而是在坐的每一位……
骠骑将军府的将军们真在为了一把牌扯皮扯得热火朝天,屋外的‘女’真人却仍在蜷缩在黑暗中,像是潜伏在寒冷角落的野狼。
冷.风呼啸铺天盖地袭来,无论触到哪里都是冰凉。文扎不禁缩紧了身上的衣服。即便如此,还是冷!风无孔不入,卷起树叶,也从包裹得紧紧的衣服钻进‘女’真人的身体中。顿时,仿佛进入了冰窖一般,骨头似乎已经被冻酥,身体已经没有知觉。
文扎伸出红肿颤抖的手指碰了碰鼻梁,依然是麻木一片。风没有了知觉,盲目而狂暴的四处飞舞,人也一样,被冻僵的灵魂已经无法苏醒,这样的寒冷也只有生长于辽东的‘女’真勇士们能忍受。
人们脑海里残留的只有冷!冷!冷!若是现在有烧得正旺的火盆靠在‘胸’前,就别无所求了。甚至——热死也不要冻死!
时间悄无声息的继续前进,像是行走在与天相接的漫无边际的道路上的孤独旅人,安静而又从容,不受任何影响。
“将军”,斥候从黑暗中冒了出来,发上带着冰沫,呼着白气,“骠骑将军府周围果然有了动静……”
文扎心底一紧,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斥候。
“骠骑将军府方圆二三里之内,陆续出现了大批人马,都是朝着西南方向去了……”
西南方向?
锦衣卫衙‘门’正是位于南薰坊骠骑将军府的西南边,看样子这陆续出现的大拨人马,真是王睿事先伏下的锦衣卫,久不见事变,才将伏兵撤除了罢?
果真是有埋伏!
能于草原上击败火筛,这大明的骠骑将军,当真不是‘浪’得虚名之徒。
“将军,是否可出击了?”斥候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小心翼翼的问。
文扎却将目光移至斥候身后一片墨黑的苍穹之中,莫名其妙的又陷入了沉默,仿似压根儿便没听着这么一问。
“将军,将军……”
“等,继续等……”文扎突然又莫名其妙的冒出了这么句话。
斥候大‘惑’不解,神情‘迷’茫的瞧着文扎。
“他既是在将军府周围藏有伏兵,那便是察觉了危险的存在,久久不见有任何异动,便将周边伏兵撤去?可万一待他伏兵一撤,变故突起了咧,他又该如何应对?”文扎动了动脸上横‘肉’,浑浊的双眼却突然闪出了‘精’光。
文扎能入得了辽东“老实巴‘交’”的锡宝齐篇古的法眼,绝不仅仅是因为他能打,他能被锡宝齐篇古派来大明帝都执行事关辽东建州左卫‘女’真全族生死兴衰的“秘密任务”,绝不是个没脑子的粗线条。
“将军的意思,莫非这突然撤走的大拨人马,是那王睿故意做出来让我等看的,目的便是将我等引出去,而他却仍是另有伏兵?”斥候一脸惊讶的道。
文扎淡然的点了点头,脸上并无大惊兄的神‘色’——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是运筹帷幄的人。
斥候愣了片刻,继而又是满脸疑‘惑’:“如此说来,这王睿当是知道了我等的存在,今夜突袭之举当是再难收奇效,将军为何仍是死命我等继续等下去?”
“今夜是汉人的除夕之夜,全城狂欢、戒备松懈,我等若‘欲’行刺,今夜实则是最佳时机,不但利于我等速战速决,更能方便事后逃生,过了今夜,大明帝都又行恢复到戒备森严的状态,我等便再无这等良机。再则,夜长梦多迟恐生变,再晚些时日,说不定安鸿雁那小妮子便突然醒了过来,她若是将我等捅了出来,那我建州左卫‘女’真便会有了灭顶之灾”,文扎面‘色’严肃,一脸凝重,他顿了片刻,神‘色’更趋坚决,“王睿既是果真察觉了危险的存在,那过了今晚我等便再无任何机会。绝处往往能逢生,机会往往都是一线之间,凡人总会出错,我等只需抓住王睿犯下的一丝纰漏,便能行突袭之事……”
即便是身处绝境,也不轻言放弃,而是坚韧的等待一线生机的出现,这便是狼道。而文扎所需的“一线生机”,便是骠骑将军王睿的一时大意。
灯火通明的骠骑将军府,已完全趋于沉静。间或之间来回走动的三五个‘侍’卫,也似乎察觉出了这沉静之下孕育的压抑——今夜看似一切如同往常,可在这表面的寻常之中却又藏着一丝怪异,总让人觉着心底不踏实。
牌局业已撤下,堂内将佐云集。
易瓜瓜割‘肉’放血的一般讲银子都输给了骠骑将军,原本还想再行“赚点外快”——将斗牛改成搓麻将,但骠骑将军却一口回绝,且着人去通知其他将领都来此集结。
易瓜瓜撅着一张丑陋的嘴,当时又想****歪歪几句,可眼尖的高嫖嫖却戳了戳他的后背,咬着耳根告诉他:“你没觉着今夜骠骑将军府上有点儿不同寻常么?”
不同寻常?
愚蠢的易瓜瓜一愣,骠骑将军府今夜哪儿不同寻常了?
他歪着闹袋回想了半响,才冲着高嫖嫖低声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