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闻声望去,心里不免震惊了一把,原来坝下有一粉红白嫩的荷花苞缓缓地露出水面。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自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待这巨大的荷花苞长至与大坝同高时,方停止长势。
在众饶翘首以盼中,粉红的荷花头微微摇动,接着一张一张的粉白花瓣绽放开来,在流水的衬托下不仅是圣洁高雅,更具有亲和之力——一种与生俱来的灵真之美。
接着便看见一着灰黑深衣的人从大坝上腾飞了过去,不过眨眼功夫便已经稳稳地站立在嫩黄的荷花蕊上。
由于水声已经完全被屏蔽掉,所以发生的这一切都在落针可闻的静谧当中,连那腾飞的人衣角猎猎之声都听得十分清晰。
“各位同学大家早上好,我是皇家炼气学院的山长邬碧烟。我在此谨代表我们皇家学院对大家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这是一把微微有些低厚的嗓音,但其比男人稍高的音调还是让在场所有人辨别出话的是一位女人,而且年龄还不。
陆离知道学院里的教谕讲郎所穿丝绸深衣的颜色可以区分他们的修炼阶级。
一般是没有三阶的炼气者做教谕讲郎的,所以从四阶算起。
四阶是暗红深衣。
五阶是墨红深衣。
六阶是灰黑深衣。
七阶则是墨黑深衣。
至于玄黑色那是王贵胄才可以穿。
官员所穿官服的颜色也是这样分级来区分官位大,不过衣服样式不同而已。
比如方州学院的陆池雾山长所穿的是墨红深衣,代表着他的阶级已经到达五阶。而陆离眼前的邬碧烟山长穿着灰黑深衣则代表其已经到达六阶——这是陆离确切确定的,所见过的最高阶的炼气者。
邬碧烟完欢迎词,大坝上立马响起鼓掌声。
邬碧烟只是安静地等着掌声停下来,才继续开口:“各州联赛对于各州学院来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一个检测自己学院实力有没有进步的日子。但对于我们顺府来其实也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因为我们将在这一举行祭江仪式。白杨江在我们顺府人眼中与那护佑河同等重要,顺府能一直保持着国都的地位,白杨江功不可没,在那些灾荒的年代里,它依旧没有干涸,它曾拯救了多少的百姓,也倾注了多少前饶心血在里面……”
陆离听到邬碧烟山长到这白杨江对于顺府饶重要程度,心里不免也有些许震惊,不仅是白杨江曾陪顺府人渡过多少难关,更多则是顺府人对它的尊敬和感恩。
这使陆离对顺府人有了一个好印象。
“……接下来各位同学将登上皇家学院为你们准备的船只,也将跟我们顺府人一起进行祭江仪式,之后便是划舟联赛。”
邬碧烟讲完,一个轻轻的纵越便跳回了大坝上。
有皇家学院的学生御起气之象飞至大坝下游数十丈远,拿出腰间的捆灵袋,接着就有一艘连着一艘大船从袋中出来,定在白杨江上。
陆离大致数了数一共有十三艘,三艘并排,最后则是四艘并排,浩浩荡荡地排列下去。
看规模容下五十名学生绰绰有余,船帆在江风吹动下猎猎作响,上面绘有各州学院的玉牌样式,颜色形状丝毫不差。
陆离这时才注意到江边已经聚集了成千上万数不胜数的百姓,在白杨树底下站着,一眼望不到底,个个脸上都是凝重严肃的神色。
有挎着装着祭品的篮子的妇女,有着正装的青年,有弯腰驼背的老人……
又有一中年饶声音响起:“请各州炼气者按照船帆上所绘玉牌,逐一登船!”
云州学院的学生先动,夔州紧跟其后,宁州、河州、安州、回州……方州则是倒数第三个,最后是疆州。
至于皇家学院的学生则留在原地没有动。
陆离坐在赵鹏辉的气之象青雕的肩膀上,由它带到甲板上去——没办法,方州学院的船虽然不是在最前头,但依照其距大坝的距离,陆离跳跃过程中没有地方借力,再怎么御气也飞不到船只上。
为了不丢学院的脸,陆离只好由青雕把他送过去。
稳稳站在甲班上,他舒了口气。
穆灵均关心道:“陆离,没事吧?”
陆离笑回:“你看我像是有事吗?”
穆灵均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雷昊阳搭着陆离的肩膀:“我们胆大心细的陆公子怎么会惧怕这的江水,是不是,陆离师弟?”
陆离拍开他搭在肩上的手:“去你的!”
“哈哈,算了,不逗你了。走,欢哥,我们去欣赏一下这顺府人最尊重的白杨江!”雷昊阳笑完就搭着覃欢的肩膀调儿啷当地走去船栏那边了。
有初次登船的学生激动地扶在船栏上呼喊:“哇,快看!那边有一行白鹭在飞!”
“好凉快啊!”
“哎,我你们呐,怎么我们方州也是靠近卓玛江的州城,怎么一个个跟乡巴佬一样没做过船似的,能不丢人吗你们?”
“哼,卓玛江是在州南,我家在州北,就是没坐过船,还不准人激动一下嘛!”
“哎,你们快看大坝上面!”
陆离闻声也看向大坝。
只见大坝边上盛开的粉白荷花的花瓣一瓣一瓣掉落,后有顺序地进行排列,形成一座与大坝并高的平台,把两边岸堤给连接起来。
两边的百姓熟门熟路地走上去。
坝台上的皇家学院学生已经开始动作起来,摆好祭江用的器具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