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甩掉陆离扯他的手,无奈道:“你们这些毛头孩怎么就这么多事!”
陆离心头狂喜,知道王飞已经决定留下来了,嬉笑道:“就知道大飞哥是个关爱师弟的热心肠好师兄!”
一边的方舒志也打算开口拍马屁,王飞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他。
方舒志只得悻悻作罢。
三人站在山脚下,王飞拿出羊皮卷打开,研究如何不动声色地潜入北望关,找到那郭信将军,搞定事情后,立即走人。
大致商讨了一下,三人决定还是沿着山势而上保险一点。
三人时而在山路上疾驰,时而在树上纵跃,又时而潜入灌木丛郑
待地势平缓后,陆离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到了山顶——北山山顶竟然是一处平原,巍峨城楼就寂然立在肃杀树林中,巨大的砖砌拱门闭合得严严实实。
陆离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好像来过这儿。太阳穴又开始突突跳起来,陆离的神经开始绷紧。
此时已近子夜,上既无星也无月,三人四周皆是一派森然寂寥。
方舒志悄声道:“我们接下来要怎么行动?”
陆离尚未回神,王飞就已经回答:“城楼上面站着一个人。普通人。”
方舒志又问:“有没有炼气者?”
“有,在空中,不是很多,修为也不是很高。士兵也挺少的。”王飞觉得事有蹊跷,转头问陆离,“鹿儿,接下来怎么搞?直接叫他们打开城门?”
这次陆离依旧没有出声。
王飞又喊了他一声:“鹿儿?”
陆离回神“啊”了一声。
王飞没好气道:“大哥,现在是什么情况,您还在打迷糊!我真的是佩服之至。我看我还是趁早离开得好,不然等会儿又像上次一样,差点就死无丧身之地!”
陆离讪笑:“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有些莫名的感伤罢了……”到最后,声音竟然有些低哑。
王飞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低哑噎了噎,竟不知道要怎么继续骂他。
方舒志担忧道:“陆哥,难道你对这地方有印象?”
陆离点头又摇头。
王飞气得不出话来。
陆离敛了情绪,讪笑道:“应该是被这威严城楼给吓住了,真是见笑了。”
王飞直接往前走:“见个屁笑,赶紧的!我看这城防也不是很严,直接就上去好了。”
完也不待陆离回答,边走近三丈多高的城墙,边从捆灵袋里拿出三只手套,往后扔了两只。
陆离眼疾手快接住,问道:“这个是?”
“直接戴上,御气,就可以凌空攀住城墙,到达城楼上面。”王飞极其潇洒地头也不回地回答陆离。
陆离跟方舒志也不废话,立即戴上,迅速跟了上去。
三个人运气加御气,像猴子一样灵活,不过几个眨眼间的事情,人就已经到了城楼上。
三人猫在垛墙边缘,心查探。
王飞御出保护罩,罩住了三人:“这楼上没有炼气者,空中的那几个炼气者已经离开,回去睡觉了。”
完,还拍了拍衣服。
方舒志被他拍衣服的声音给吓到了,惊恐出声:“大飞哥,你会惊动守城门的士兵的!”
王飞不以为然:“要真惊动了,你刚才惊叫的声音就已经把人给招来了。”
陆离给方舒志做解释:“大飞哥已经御出了保护罩,放心。”
方舒志才后知后觉,想起保护罩可以让普通人看不到听不见里面的人和物。
他不好意思摸着脖子笑了两笑,以此缓解尴尬。
王飞并不打算理他,往前走去。两人也立即跟上。
三人旁若无人,大摇大摆地在城墙上走着。
走了半响,方舒志问道:“大飞哥,我们现在是在正墙外的瓮墙上?”
王飞应道:“终于有个脑子回来聊。”
陆离被噎了噎。
方舒志又问:“那我们怎么去找那个郭信将军?”
前面的王飞停了下来,下巴朝前一仰,“喏”了一声。
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站在箭楼门前,看着远处的山霭,不动如山。
周围只有一盏油灯在冷冽的寒夜里亮着。灯芯如豆,晕染出柔和的光圈,男饶脸在这昏黄光亮中忽隐忽现。
待得距离只余一丈多远时,陆离才细细从侧面打量起这个男人。
穿着一身老旧的甲胄,后面披着暗红的披风,头发一丝不苟地束起,没有戴冠,只有一根木簪。侧鬓黑白参杂,脸上挂满沧桑,轮廓坚硬。
边上王飞评价:“好一个落拓不得志的将军。”
令三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前面的男人竟然话了,嘴里喷出的热气在寒夜里翻涌:“这位来客只对了一半,郭某的确是落拓,但并非不得志。”
陆离和方舒志都震惊了,连忙检查保护罩是不是出现问题了。王飞毕竟是见多识广,所以见怪不怪,哂笑道:“郭将军这大半夜不睡觉,站在城楼上吹冷风的行为可就不是这么明的。”
王飞这处变不惊的镇定让陆离和方舒志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边的郭信却大声笑了起来。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朋友,何不现身一见?”
陆离正待出声,王飞已经把保护罩撤了。
陆离忍着头疼,在心里暗骂王飞鲁莽,要是对方是虚张声势,那他们岂不是白白暴露了!
陆离这厢在心里暗骂,那厢郭信已经转过身来。
由于夜太黑,郭信没有看清楚三饶长相,只看见有三个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