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钧见吕布眼中暗藏杀机,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暗道吕布这厮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他的神情在不自觉中浮现几分尴尬,几分畏惧,还有几分可怜。
可他这会身边已没有了如铁十六郎那般强大的傀儡者相助,以其羸弱的身体,只怕还挡不住地元高手的随意一招。
不过在吕布这等超凡武者面前,即便马均有傀儡者可以使用,也绝没有时间来吞入那相思蛛变化操控,实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其实这就是他为什么那么想要得到灵犀石,或者是阴阳家的“勾魂夺魄术”,甚至不惜在这渭南小城隐居多年的最终原因。
实在是因为傀儡者身上有着这个致命的间隙,若是不能彻底的解决掉,这样的机关术永远称不上世间最强。
好在吕布很快就收回了骇人目光,冷哼一声,道:“明日,炎天允你一观。”
马钧在短短片刻间经历一惊一乍,悲喜交加的他忙不迭的应下后,咽着口水颤巍巍的退下了,就是不知在这惊雷滚滚的夜晚,他老人家会不会做噩梦。
待马钧离去后,此地已是左右无人,只剩下那雨点溅落在各处飘起的叮咚声,却越发显得四周寂静萧条。
吕布瞧着外头暴雨不止,手心一收,那炎天画戟无故飞向他,随即赤焰突现,将这一方小天地耀若夕阳日下。他沉沉的盯着画戟,朝着四周空气悠悠吐言:“还不过来,讨打吗……”
四周空荡,寂静一片,唯有暴雨不止,惊雷滚滚。
吕布对着空气言语,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但他是一戟战九州的吕布,又怎么可能发生这种滑稽之事。
随着他的目光探究,只见暴雨倾下好像将天地连成一片,可就在不远处的那房梁之上,偏偏有一块地方似乎被一圈看不见摸不着的雨布隔绝,纷纷弹散开来。
吕布冷哼一声,炎天画戟激射而出,去势若雷,华光夺目。
赤芒威慑,一道身影从画戟锋芒下仓惶而逃,看似毫无招架之力,可偏偏躲得那般的行云流水,潇洒自如。
吕布见状却没有再次攻击,而是默默的提起酒壶给身前的酒盏满上一杯,嘴角亦是竟不自觉扬起一个极好看的弧度,那么的温和,那么的触动人心。
不过来人落于大厅之中,却是马上手指着吕布,不知死活的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吕奉先,对故人也能下此狠手,要不是我打不过你,定要你好看。”
只见他一身黑衣装扮,行若柳絮,动似流燕,长身俊容,虽是在叫骂中,可脸上带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意,与吕布的冷漠恰如冰火相对。
吕布听了对方的挑衅之言,却毫不动气,只冷声道:“过来,”
来人神色自然,看起来竟似是与吕布相熟之人,也不惧对方手段,大咧咧的坐到席宴之上,举杯笑道:“你这人说打就打,要不是我躲得快,岂不是让你一戟给干掉了,那我要去哪里说怨去呢?”
吕布收回炎天画戟,瞧得对方行为,竟是颇有耐心,稍后才道:“若是连这一击都受不住,你怎配在某跟前说话。”
这话落在常人耳中那是万分狂妄,但从吕布嘴里吐出,实是颇为难得。毕竟他自出世交战以来,便是太史慈,张辽这样的地元高手在他眼里也不过如此,不曾在人前说过什么赞许之言。
令人微微诧异的是来人似乎早知吕布脾性,对这等狂妄之言竟是习以为常,不但面色不改,反而斜着眼细细观看片刻后,忽得展颜大笑道:“多年未见,你还是这个臭脾气哦,好像全天下都欠了你一样。”
吕布言道:“你也未变,看着还是这般欠打。”
来人见吕布难得说句戏弄言语,知他仍旧将自己当作知己好友,心头暖暖,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九州之中卧虎藏龙,近年更是不知涌现了多少天骄般的人物,可除了你以外,谁又能令我陈宫心悦诚服?”
面对这等溜须拍马之词,吕布竟是露出一丝罕见笑意,亦是端起酒盏朝陈宫低声道:“喝酒。”
陈宫举杯一饮而尽,哈哈笑道:“孟津港一役,你可是出尽了风头,引得九州群雄纷纷揣测怎么突然出了你这么个武道高手。那时我闻你的姓名,心中便有了些怀疑,却因一些麻烦事暂时不能前往洛阳试你一试,直到今日见了你留下的暗记,方才确认你竟真的‘死而复生’了。”
原来吕布之前独自离去,竟是去寻陈宫,只是他为何笃定后者必定会在渭南,而对方口里的“死而复生”又是怎么一回事?
吕布闻言神色如常,没有回答陈宫的问题,只是淡淡说道:“月旦阙重设《无双榜》,知会九州豪杰,你若是不来凑这等热闹,只当某走眼认错了人。”
陈宫大笑道:“是啊,是啊,这《无双榜》号称囊括天下豪杰,我神机先生也是草莽中赫赫有名之辈,自然是要来观摩观摩,说不定还能榜上有名呢。”
吕布呵呵一笑,道:“你那逃命的本事,倒是天下一绝,当可上榜。”
陈宫不以为然,反而面有得意之色,忽得说道:“不过这无双盛事先放上一放,你与那张辽怎么对上了,那厮性子阴沉贪婪,偏偏出身刀宗,身负钧天龙魂,不好对付吧。”
吕布既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炎天龙魂的存在,自然对张辽等人的觊觎早有应对之法,轻笑道:“当世之中,可与某一战者,不出五指之数,他张辽虽可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