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家中满目空座,不知先前的客人都去了哪里,可瞧着桌案上几乎大半未动的食物,似是透着蹊跷。
还有那本该来招呼客人的店家小厮,此时全部躲在一边或是瑟瑟发抖,或是冷汗淋漓,人人神情苦难深刻,仿佛是受到了什么莫大打击。
司马睿见了这诧异一幕,不由得心中生凝,还以为是那羽林卫又来寻事挑衅,但细细一看却不见有任何的异常。
他来到吕布身边,笑着问道:“将军,怎么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了?”
吕布没有答话,只顾着饮酒,神色瞧不出喜怒,还真是不苟言笑。
司马睿碰了个软钉子,只能硬着头皮在一旁坐下,可他很快就感受到身边传来的阵阵寒意,顿时恍然过来。
原来吕布厌烦周围的吵杂,便故意在暗中使坏,竟将地元巅峰的气息释放出来。
这长安城虽因无双盛会聚集了不少武道高手,但一位巅峰武者的压迫力,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承受的,更何况这酒家中还有不少凡夫俗子,更是承受不住只得远远遁走。
司马睿见吕布“以大欺小”,不由得心里窃笑,实在没想到这位超级高手居然还有这般顽皮的一面。
不过这样的举动,却并不叫人反感,倒给他一种“真实”的意味。
说真的,他喜欢这样的吕布,也许后者以往的冷漠只是一种伪装,毕竟一个能够驾驭炎天龙魂的天才,怎么可能只有无情!
三人在这空荡的酒家内吃喝起来,司马睿跟吕布都是安静用食,唯有那郝萌贪着杯中之物,时不时的砸吧砸吧嘴,倒对他的粗鄙见怪不怪了。
“店家,来二十个胡饼,十斤酒。”
突然,一声洪亮的声音传至耳边,司马睿心中一惊,暗道:天啊,居然真有人可以抵挡得住吕布的威慑?
视野中,一道极其魁梧的身影迈入酒家,看了看四周不见来人招呼,便瓮声叫唤起来
因为月旦阙无双盛会在即,九州武道好手齐聚,在长安城内出现些高手倒也是在常理中。
不过这大汉也太没有高手的姿态了,衣装不但普通至极,面色更是红黝粗糙,五大三粗的模样比起吕布的俊俏分明,这形象就实在有些不敢恭维。
最为显眼的是他身后还别着一柄短柄巨斧,却也如它的主人一般,沉厚钝实却无锋芒,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柴夫的最佳搭档。
吕布面色如常,自斟自饮,只是瞧着这无名壮汉径直在远边坐下,他的眼里亦是闪过一丝精光。
司马睿却瞧不出这大汉的深浅,反而有些怀疑:这样的人,也能称作高手吗?
那躲在一旁的店家耳闻这大汉吆喝,显然没想到还能再来一单生意,心里慌得很实不想再招呼,但瞧着这大汉颇为魁梧强壮,也只得颤着双腿端着胡饼跟酒送上。
他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露出个难看的笑容,颤着牙说道:“好汉,请慢用。”
大汉咧着嘴嘿嘿一笑,随即一把抓起胡饼几口便就吃下,的在口中囫囵乱嚼,然后就着那辛辣的酒水吞下,忍不住发出一丝满足的感叹。
瞧这汉子吃饭的模样,好像生怕会被人抢走手中的大饼,而且他的饭量极其惊人,这二十个胡饼怕是得有四五个成人的量,可却被他在短短时间内就吃掉了大半,那肚子就像个无底洞一样令人惊叹。
郝萌虽然是军中莽汉,却也觉得这大汉食量惊人,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虽是无心,但在这空荡的酒家中显得就有些刺耳了。
嘿嘿,他这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浑然忘记了之前在那驿站的受到教训,若对方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只怕又要惹上一个强敌。
不过这大汉瞧了郝萌一眼后,却没有做出什么冲动反应,只是在看到吕布身后那硕大的炎天画戟后,一双虎眼忍不住注目片刻。
不过他也只是这样看上一看,随后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食物上,仿佛吕布与那炎天画戟还不如这几个胡饼来的吸引人。
司马睿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会将吕布忽视,别说后者的相貌出众,气质超然,就仅仅是那地元巅峰的气息,又哪里容得任何一个武者小觑半分。
可他这心里啊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惊讶之余竟还带了一点窃喜,忍不住瞧向吕布,希望能在后者的脸上看到一些以往不曾看到的神情。
可惜了,吕布还是吕布,他那冷漠的神情,就犹如万年不化的冰山,叫旁人根本察觉不出一丁点的异样。
只有离得近且有心观察的司马睿,才分明瞧见了吕布手中的酒盏正荡着层层涟漪,原来后者并不是如面上那般无动于此,竟罕见的对这大汉生出几分兴趣。
不过司马睿心里清楚,依着吕布的性格要去主动结交别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而他悄声说道:“将军,这大汉有些奇怪,要不要上去问问?”
吕布收敛目中寒意,冷声道:“不必。”
司马睿闻听后也不再做努力,只是仍会时不时的瞧上那大汉几眼,心里的好奇不减反增。
此时这偌大的酒家,便只有两桌客人,里头就显得极为的安静,唯有那汉子的咀嚼声,还有偶尔打个酒嗝,也是如其人那般响亮。
再过一会,这汉子将眼前的胡饼跟酒水吃个干净,随后又要了些打包带走,等整理好了之后,却没了后续动作,如擎天柱一般立在酒家之中。
店家呵呵笑道:“好汉,连打包的在内,一共三十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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