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睿立下决意之后,心神皆是痛快,他虽初为儒生,但自接触武道世界之后,直到这一刻方才真正的将自己当作了其中一员。
而这一切的开始,竟是被郝萌这区区人元下阶之人所启发,不得不说世间的奇妙莫过于此。
此时谷外群雄除了对自己实力极为自负的仍旧挑战玄铁测试,余者皆是投入到了大乱斗的行列中,但要在这高手齐聚的地方胜下十场,看似简单实则也是困难重重。
十场胜利,即便是一口气赢下十场,对于自身的体力,耐力等等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更别说有可能会遇到败北的情况,从中带来受伤等一系列的风险。
很多武者在经过一开始的疯狂后,也终于觉察到了这一点,不少人眼看胜利无望,或是消极应对,或是干脆离开了这里,这无疑给还在坚持的武者们带来更大的困难。
司马睿虽然阴错阳差间破了心魔之劫,从而在几日前迈入人元中阶水准,但只论境界高低,其实在这里只能算得中流一档。
但他学得枪宗妙招,又有龙魂淬体炼神,后劲绵长,潜力惊人,加上吕布曾多次从旁指点,其实力早已凌驾同境界的武者。
果然一连数战,他皆是得胜,不知不觉中身上已有七场胜绩,在群雄当中的战绩已是夺人眼球,也引得其他人的着重注意。
顾盼之间,一个锦衣汉子忽然拦在司马睿身前,年纪约莫在四十岁左右,面貌刚毅。
瞧他身形虽不是十分高大,但却给人一种充满力量的冲击感,手上使得一对短柄双刀,神色坦然,没有其他人那种急躁暴虐之态。
司马睿微微一笑,主动言道:“阁下是要跟我一战吗?”
锦衣汉子打量司马睿片刻,笑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却是实力不凡,这如今的天下果然是俊杰辈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像我这样的人啊,也是时候该被淘汰了……”
司马睿见这人不像其他武者那样一上来就喊打喊杀的,不由得心生几分好感,虽说眼下不是结交朋友的好时机,但他愿意抱着善意,故而温声言道:“前辈过谦了,我只是侥幸而已,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锦衣汉子闻言却是神情一黯,但仍然答道:“在下……蓟城俞涉。”
蓟城!
司马睿不由自主的惊呼出来,却又马上闭上嘴巴,生怕旁人听了去而臆想连篇。
虽然刘氏父子之事已过去差不多一年之久,但如阎柔这样的凌云旧势力仍游走在外,惹得汉帝刘宏如病廯在背,不除不快。
而当日在那蓟城不论是富绅官吏,还是豪杰游侠,只要跟刘虞沾上一丝关系的,尽数被羽林卫一网打尽。
他不知道这位俞涉为何要特意表明自己来自蓟城,心道不断回想此人会是跟刘虞有什么联系?抑或只是单纯的来自蓟城而已?
俞涉却是言道:“怎么,小兄弟也曾去过蓟城吗?”
司马睿强压下心头的异样,勉力笑道:“原来前辈竟是来自北地,怪不得如此的豪迈过人,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俞涉闻言哈哈大笑道:“小兄弟过奖了,北地多豪杰,我俞涉还排不上号呢。对了,我瞧你枪术高明,莫非是枪宗子弟?”
司马睿出身枪宗,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而且与人争斗中也隐藏不住自己的招式来路,于是举枪答道:“惭愧,在下枪宗司马睿。”
俞涉笑道:“真是巧了,你来自枪宗,我来自刀宗,咱们两家素来交好,等会倒可以好好印证一番。”
枪宗之主童渊与刀宗之主李彦相交莫逆,乃是多年的好友至交,所以两派子弟也常常在私底下交流切磋,互相照应,自有一份情义在。
二人得知双方身份后,自然不愿为了入谷挑战而坏了刀枪二宗间的默契,当下约定点到为止,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甚至要以命相搏。
因为刀枪交战中并无拼杀意图,所以场面上看起来是精彩纷呈,但实际上是没有多少凶险的,就好像同门之间的指点一般。
这并不违反月旦阙的规定,所以他们并不会出言阻止,所以这是大乱斗中存在的一个漏洞。
不过若是有人想用这样的方法连胜十场,那就要另当别论了,毕竟月旦阙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二人全是切磋指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招数的迭起,你来我往中却也渐渐认真起来,精彩妙招层出不穷,真气的对抗更是不容寸让。
俞涉双刀挥舞,可攻可守,因为受短柄所制,故而一直在寻求机会能够贴近对方拼杀,只有这样才能将双刀威力尽数发挥。
只是童渊身为武道宗师,岂能坐视长枪的弊端而不顾,所以早创了一门精妙身法来配合枪术行动。
司马睿这一年来其他东西倒还有几分生涩,但这“逃生”所用的身法却是早已练得炉火纯青,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中始终将俞涉挡在身前难以靠近,枪势呼呼疾风中更时不时会冷不丁的攻上几下。
这样的节奏不是俞涉喜欢的那种,可他越想改变却越是难以靠近,同时对司马睿的攻击也感到越来越觉得吃力,不由得暗暗赞道:这少年虽然在招数间略见青涩,但一身真气却是惊人,尤其是后劲绵绵不绝,真不知是怎么练出来的,这人比人还真是要气死人啊……
司马睿不知道俞涉心里在想什么,这般互相喂招解招带给他的好处不言而喻,因为他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跟高手过招,所以十分珍惜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