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骑军,高顺。
比起在孟津港一役横空出世,现下已是高居无双第一人的吕布,高顺的名声仍旧鲜有人知,纵然他已是高居《无双榜》第十名的超级高手。
然而眼下吕布身陷重重危机之中,司马睿目前所能想到有力挽狂澜者,只有高顺一人。
一来,高顺是吕布亲自指定的狼骑军代理最高指挥,以狼骑军的精锐程度跟行军速度,若是能够出兵相助,说不定能够帮上一点忙,毕竟希望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二来,即便真的发生了最坏的结果,那么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知高顺,也好给留在洛阳的狼骑军提个醒,免得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毕竟如果真是何进也牵扯在内,那么作为吕布嫡系的狼骑军,必然已是身处危局之中;如果不是何进的意思,那么便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吕布,以大将军的威势当可挫败张辽等人的阴谋。
——怕就怕这么一来一去,在时间上面已来不及,哪怕高顺在最佳情况下的立刻出兵……
司马睿吩咐完毕之后,将怀里阎忠的通关文牒也交给杨吉了,因为也许前面几处关隘已遭封锁,希望这样东西可以帮得上忙。
不过因为多少有些担心蔡徐此人不可靠,故而他自作主张的将那两宝盒仍旧留给了这位蔡副将,希望后者能够看着这些钱财的面子上,千万不要做出出尔反尔的事情。
俞涉见状嘿嘿一声冷笑,双目紧盯蔡徐,随即脚踏底面,顿时陷碎沉地,虽然没有口出一言一语,但是当中威胁的意味已经很是浓重。
蔡徐在潼关逍遥自在惯了,平日哪里见到过如此厉害的人物,他又是个爱财如命,惜命如金的人,心里岂敢还能有半点不轨,只巴不得这几人快快离去。
至于杨吉,便当养个闲人就是,如果这老头要去那洛阳,他还要送上快马行囊,断断不敢为难。
之后,司马睿与俞涉准备离去,在蔡徐的“保护”下,自然是一路畅通,毕竟在主将离开后,他这蔡副将已是最高指挥,足以应付下面的汉卒。
那马钧在外头已经等得快要瞌睡着了,这才悠悠的打个哈哈,却见杨吉没有跟着一起来,便笑着说道:“怎么,你就不怕这老小子出卖你?”
司马睿见马钧观若洞火,当下微微一笑与其一同钻入马车内后,方才说道:“我哪有什么地方值得他来出卖的,他连武技都不懂,留在我们身边没有什么用,反倒不过是去白白送掉一条性命……我想了想后还是叫他去洛阳一趟,不管成是不成,都算留着一个希望。”
马钧听了几句后,叹道:“其实你也没有把握吧……四面合围,丛丛险境,看来这次张辽他们不杀吕布誓不罢休,只怕对狼骑军也早有防备,怕是……”
司马睿笑道:“尽人事,听天命,我已经做了所能做的一切,心里没有遗憾了……只是先生,你真的要跟着我一起去冒险吗,这可是九死一生的险境啊?”
马钧毫无在乎的笑道:“怎么,你不会是在想法子要把老夫跟那老头一样,弄个缘由给骗走了吧。”
司马睿神色凝重的说道:“先生,你是兵家宗师,身份跟我们不一样,又与吕将军没有什么关瓜葛,为什么要来踏这趟浑水呢?”
——怎么会没有瓜葛呢,难道你司马睿不是吗?
——若不是你救了老夫的命,我这兵家之尊又岂能在这里喘气说话?
——如果不是你的仗义相助,我定然已死在了那满宠手中,以那种一文不值的死法,才是最令人憋屈不甘,哪里比得上现在的自由快活。
马钧瞧着一脸认真的司马睿,忽然偏过头去,夸张的哈了口气,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渭南那小地方呆的久了,都快有些不认识这个天下了,老夫当年也是壮志凌云的,偶尔也想让世人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不行吗?”
司马睿知道这些都是马钧的说辞,当下也不说破,只能化为感激藏在心头……
车帘外传来俞涉的叫声:“坐稳了你们,咱们出关了……”
几声马嘶响起,一位枪宗少年,一位刀宗游侠,一位兵家宗师,在机缘巧合之中结伴而行。
出了潼关之后,只一日的路程,眼前就果然如蔡徐所说的那般,全是一望无际的荒地平原,纵然偶尔看到有些葱绿也是极为稀少。
凉风,是他们这一行中形影不离的“朋友”,尽力用它的吹拂来平息几人内心的惶恐跟不安,偶尔还会伴着沙尘卷来,大概是在告诫他们——前方,危难重重。
潼关,函谷关,武关,再加上那新丰港,这几个关隘港口就如同那袋口一般,将这里拉扯得越来越紧,不让猎物有一丝的可以喘息的机会。
几人朝着沉霞山而去,一路上虽然是人迹罕至,但那大道上面留下无数痕迹,都证明了他们的方向是正确的,只不过从印迹上来看,似乎情况比想象中的更糟。
停息之时,几人下车查看,发现了行军铸灶的痕迹。
从数量上面可以大概计算出有千余人之多,而且不单单只有马蹄印,甚至还有滚滚车轮,仿佛他们不是去剿杀什么流寇,而是去打一场战争。
司马睿目露凝色,久久不语。
至于马钧跟俞涉,他们虽然见识多,但只限于草莽武道,与这等行军作战上面却是大大不及司马睿,故而也不说话打扰,只等分解。
片刻后,司马睿沉声说道:“这些印迹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