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感应到主人心绪的悲愤,原本古朴的剑身上竟隐隐印出一轮青华,这一幕似曾相识。
以剑为枪,司马睿出人意料的率先发难,将往日童渊所教的枪宗精妙招数奋力施展,更在杀戮中将它们融会贯通,完全不像是一个初入武道的青涩少年。
一旁的夏侯兰跟张顺见状亦是并肩齐上,一人是枪宗高徒,一人是太行刀客,他们之前虽然有过不愉快,但此时攻守之间竟是意外的合拍。
三人同进同退,面对百余人的围攻面不改色,反倒以一股血气硬生生的杀得众人节节败退。
这里的守卫虽有百人,但武力寻常,不堪重用,只是一些寻常的军中莽汉。
他们平日里欺负寻常百姓还可以,但面对真正的武道之人,一旦胆气破丧之后,只能躲在后头高喝几声而已。
真正守着刑狱的是那七八名锦衣好手,他们原本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可谁能想到居然是这般辣手的硬点子,有几人一时不慎,竟伤在了视为猎物的司马睿三人的手中。
鲜血,刺激得他们一哄而上,只是面对神乎其技的枪宗绝技与太行刀法,这几人完全占不得便宜,反而渐渐力有不逮。
他们本以为今日戏弄的是几只家猫,不料遇到的却是一群杀意满满的凶虎,神情中已带了几分胆怯。
“废物,滚!”
正当司马睿三人大发神威之际,一道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仿佛从九幽之地飘然而下,逼得四周百余人噤若寒蝉,神情中皆带惊惧——这驻守刑狱之地的真正高手,终于出现了。
那是个全身笼罩在黑色中的男人,脸上扣着精致的花纹面具,上绘百鬼夜行的袖珍图,露出一双恐怖的灰白眸子,乍看之下就让人心头狠狠一悸。
那些锦衣好手看到这铁面人,好似做错了事的小孩般纷纷倒退,散于四周默然不语。
张顺本能的觉察到危险,忙将司马睿护在身边,低声道:“这人好强的压迫力,实力绝对在我之上,等会见机行事,莫要再硬拼了。”
司马睿原本是满腔愤怒与杀意,可被这人一声低吼,却是一下子从之前失神的状态下恢复过来。
他看着四周遍地的残肢血肉,犹自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伤了那么多人,一时心中闪过不忍,手中的攻势也缓了一缓。
此时那铁面人示意众守卫退后,径自来到三人面前,灰白的眼球从司马睿等人用面纱遮住的脸上一一扫过,冷笑不已。
可当他看到司马睿手中古剑之后,目中精光一闪,不由得低呼道:“兵胚!”
夏侯兰见这人将他们视若无睹,只顾着观看一柄剑,如此轻视态度自然引得他愤怒不已,不顾张顺警告而高喝道:“哪来的鼠辈,报上名来,爷爷可不杀无名之辈。”
那铁面人还不曾说话,一直躲藏着的封谞已如丧家之犬般跪倒在旁,声泪俱下道:“满宠都督,这些反贼挟持下官来此欲图营救反贼刘和,行事不成竟杀人灭口……”
谁知满宠闻言却是杀机立显,铁爪出人意料的朝着封谞的天灵要害狠狠重压而下,竟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一击致命。
封谞受此重击五官鲜血直流,不可置信所发生的一切,想要发问可惜已经无力而为,最后不甘心的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
满宠一脸的不以为然,镇定自若的抽出白绢擦净了手上的污血,好似杀人对他而言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脸上也尽是讽刺,摇头叹道:“愚蠢……”
因为刘和的死讯,绝不能传扬出去,否则丢的不但是汉帝的脸面,身为刑狱主管的满宠更会因此受到牵连,所以封谞要为他错误的行为作出惨痛的代价。
心思狠桀容的他,不会允许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当机立断的诛杀封谞的同时,也是给司马睿三人发出一个信息:今日,你们谁也走不了。
司马睿虽鄙夷封谞为人,但见这满宠如此嗜杀,心中更是义愤填膺。
也许是这些日子龙魂对他的洗涤,也许是他今日受了刘和之死的刺激,他居然主动置起兵刃,口中深沉高喝:“果然又是羽林卫的畜生……筋骨尽碎,生不如死,你们如此对他,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没错,此人正是羽林卫中的第四位高手,与那李典合称刑狱双煞的满宠,乃是一等一冷酷无情之人,手段之残酷一样不遑多让。
满宠听这少年言语中似乎早见识过羽林卫的手段,心中好奇更甚,却是冷冷一笑,道:“身手不错,又有这等神兵护身,想来你的身份也是不凡。不过你敢来本官的地盘弄事,实在是愚蠢之极,呵呵……来,就让本官试试你们有多少斤两敢如此妄为!”
话音刚落,满宠缓步向前,每走上一步,周身气劲便强上一分,强大的压迫力激起罡风逼得三人凝神应对。
只看这真气之盛,此人的实力便绝不在李典之下,甚至犹有过之,可今日却无六道高手相助,以三人之力对上这等高手,只怕是凶多吉少。
然而司马睿目中坚毅,怒从心生,真气从各大要穴博然而起,甚至在尝试动用那微薄的龙魂之力。
他决意在此地,在今日,要狠狠的杀一杀羽林卫的嚣张气焰,为刘氏父子出一口恶气。
满宠对上司马睿,两股特性迥异的真气,不让分毫的碰撞在一起,本以为是强弱分明的情况,谁知在第一时间双方竟是相持不下。
满宠心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司马睿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