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世俗痞子听到这些方言,兴许立刻就能手舞足蹈的当场翻译出来,并在邻里街坊大肆宣扬:“……你个臭婆娘,平日里对你低声下气倒也罢了,但老子无非和几个良朋知己去垂卿楼喝了顿花酒,你也要找上门来指着老子的鼻孔臭骂一顿,管的也太宽了吧,太不给老子脸面了……当年若非那老不死的鬼迷心窍,老子乐得当一名逍遥自在的散修,岂会入赘你们皇甫世家受气……嘛了个吧噶,越想越气,老子诅咒你生个儿子没灵根……”
忽然间,座下的鹰翅鹤引颈惊鸣一声,青袍大汉如梦初醒,不禁脸色大骇,只见一只巨大的无形手掌毫无征兆的凭空闪现而出,五指凌空一张,猛然一抓而来,一圈圈雄浑巨力涟漪般将其身躯紧紧缚住。
“何方真人在此?还请现身一见!在下乃是皇甫世家的人,有事好商量!”
青袍大汉怒目圆睁,浑身动弹不得,一边暗自调动法力,一边紧急出声,以求对方能现身一见,对方若非那婆娘请来的帮手,今日即使无法保得性命,也要将对方的影像传回家族,让家族的执法铁卫追杀对方,为自己报仇。
然而在巨力的束缚下,不仅一身法力无法调动,周遭虚空也没有任何回音,更遑论存在其他修士的身影,于是连忙念动一串晦涩咒语,只见腰间一枚玉佩红光一闪,瞬间化为一层烈烈赤焰,将其体表裹住。
就在这时,无形手掌狠狠一抓而来,将青袍大汉连同鹰翅鹤抓了个正着,轰的一声暴响,灵鹤当场爆裂而开,无形手掌随之泯灭消失。
青袍大汉的体表烈焰霎时熄灭,不由自主的当空一弹而出,衣衫褴褛,发丝紊乱,噗的一声,张口喷出一片血雾,面色顿时萎靡下去,显然受创不轻。
“吽!”
一声音波陡然从虚空中响起,青袍大汉尚未有下一步反应,直接晕了过去,当空坠落而下,下一刻,又一只无形手掌诡异的一闪而出,将其身躯一抓,疾速飞向高空阴云层,消失得无影无踪。
隐身的袁行这才慢悠悠的飘向高空云层,随即钻入云层的一个移动空间中,放眼望去,只见双子仙翁和琉璃仙子坐在玉椅上,一人悠闲地饮着灵酒,一人惬意地品着花茶,另有一名满脸惊惧的青袍大汉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一见袁行进来,双子仙翁直翻白眼:“堂堂名镇散洲的流云散人,对付一名结丹初期修士,居然也要潜伏偷袭,这要传讲出去,就不怕被人笑破肚皮!”
琉璃仙子轻笑一声:“此人能经受流云弟弟一击而不死,若放在散洲地境,足以令他扬名立万了……”
“我等已跟踪此人数日,如此郁郁不得志之人,在皇甫世家的地位可想而知,加之先前在垂卿楼将道侣狠揍一顿,即使死于非命,只怕也无人问津,是极好的搜魂对象,希望他能知道皇甫鹊桥的信息。”
袁行微微一笑,走到青袍大汉旁边,直接盘坐而下,随即口念咒语,眉心竖眼裂开,里面闪烁出一股金色光束,猛地贯入青袍大汉的眉心。
青袍大汉闷哼一声,方一醒来就再次变得呆滞,失魂落魄的双目睁得滚圆,神光暗淡,满是惊恐,浑身微微颤抖,额头虚汗淋漓。
就见一条条法符模样的红色光丝,顺着金色光束没入袁行眉心,而袁行双目微闭,在吸收消化青袍大汉的记忆信息。
这就是袁行如今的手段,无需掐诀施法,以寂灭神光就能直接搜魂。
琉璃仙子看得目光微微闪动,当初她以元神之体夺舍李域香时,使用的也是类似手段,但搜魂不比夺舍,稍有差错都有可能破坏对方的记忆信息,袁行如此施为,是直接提取对方的记忆,对方的结局将魂飞魄散而亡。
足足一刻钟后,金色光束才一缩而回,闪入眉心竖眼,整道竖眼缓缓合拢。袁行的双目依然紧闭,但脸色变换不定。青袍大汉的上丹田空空如也,彻底毙命。
双子仙翁赞叹一句:“佛门的天眼神通倒是有许多妙用,不若我也去兼修一份练神功法。”
“流云弟弟似乎从引气期就开始兼修炼神功法了……”琉璃仙子尚未说完,乍见袁行一脸肃穆的睁开双目,转而关切问:“流云弟弟,搜魂的结果如何?”
袁行的脸色阴沉之极,好半晌才轻叹一声:“此人叫宣子毫,乃是皇甫世家凉山族群的一名入赘女婿。皇甫世家的女修从不外嫁,外人有欲与皇甫世家的女子双修必须入赘,以保证家族的发展壮大和历史传承,防止出现青黄不接的家族窘境。入赘女婿在家族中的地位十分低下,犹如世俗国廷的驸马爷,表面看似风光无限,内里却是从属于公主,低三下四的践踏尊严,这使得所有入赘女婿隐隐抱成一团。宣子毫与皇甫鹊桥的道侣仇小辰颇有来往,是以知道皇甫鹊桥的一些信息。皇甫鹊桥是皇甫世家白芳谷族群的女修,与仇小辰倒是真心相爱,当初也是心甘情愿的入赘皇甫世家。两百多年前,皇甫鹊桥的元神似乎发生了某种异变,具体情况宣子毫并不清楚……”
“两百多年前?”琉璃仙子听得神色一动,突然插话,“流云弟弟的传送异变似乎也是这个时间,莫非皇甫鹊桥的元神异变与可儿有关?”
“有七成可以肯定,可儿当初肉身被毁,元神夺舍了皇甫鹊桥,就像琉璃姐当年夺舍一般,或许还有其它变化吧。”袁行的神情再次变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