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秦如梦吗?
或者说,她真的是秦如梦吗?
吴雪揉了揉眼,才发现自己没有看错。
这个女子跟秦如梦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她们又似乎完全不同。
张节陵疑惑地看着吴雪,问道:“你们认识她?”
吴雪苦笑道:“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想办法打开笼子吧!”
张节陵早已经跃跃欲试,袖子一捋,道:“好说,看我的!”
说着,他暴喝一声,抓着两根寸把长的铁栏,硬是拗出了一个大口子。
“秦如梦”却突然娇滴滴地惊呼一声,低下头,闭上了眼睛,身体也在轻微地发抖。
张节陵笑道:“美人,不要怕,道爷来救你了!”
游天星道:“额...其实——”
他手里拿着一把钥匙。张节陵眼直勾勾地看着那钥匙,道:“有钥匙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游天星苦笑道:“钥匙就放在那边桌子上,我也是才看见。”
张节陵道:“这下可好,唐突了佳人,让人家担惊受怕了!”
她看起来很害怕,像一只离开母猫的小奶猫,对外面的世界既好奇又恐惧。
她蜷缩在铁笼子的角落,瑟瑟发抖,时不时地偷偷瞄他们一眼,楚楚可怜的模样教人觉得既可人又怜惜。
兰儿关切地走过去,柔声道:“如梦姐姐,你不要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她微微抬起头,看了看兰儿,又看了看她旁边张节陵咧嘴笑着,满怀期待地脸,顿时又把脸埋在了膝盖里。
游天星笑道:“看来,你把她吓着了。”
张节陵一叹气,往后退了两步,说道:“张老道这辈子注定跟女人无缘...”惹得游天星哈哈大笑,说道:“既然穿上了道袍,就是与凡尘俗世隔绝了。道长又何必苦苦挂怀?”
兰儿继续尝试和秦如梦交流,可她就是不说话,也不愿意从那个囚禁她的牢笼里出来。
对一个被囚禁已久的人来说,最安全的,可能只有关着他的笼子。而外面的世界,已经成了一种陌生的存在。
吴雪看着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无不是被迷茫、天真、恐惧浸透。
他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他想起了先前见到的秦如梦,跟现在是大相径庭。原本自信满满,又很神秘的眼神和笑容不见了。
吴雪觉得可惜,也很愤恨。她究竟是如何落到了这些人的手里,遭受了怎样非人的待遇...
众人一时拿不定主意,皆是沉默不语,气氛有些沉闷。
秦如梦偷偷地打量着他们的神情,若是见他们看向自己,就又立马低垂下眼。这双眼睛,很是灵动。
她已经无法跟人对视了。眼睛里全是怀疑。可就是这种怀疑和不安的天真眼睛中,似乎还有些隐隐的好奇。
她挨个打量了遍,最后看到了吴雪。
他也在看着她,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她似乎吓了一跳,赶忙把眼睛低下,随后又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一般,偷偷瞄着他。
空寂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声轻轻的喟叹。
秦如梦原本有些犹疑的眼睛抬了起来,情不自禁地看向叹气的人。
吴雪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们并不是太熟悉,也只是打过几次照面。但她现在是这幅模样,怎么能教人忍心抛下她离去?
而且,她帮助过他,是在他遇到困境的时候。难道没有帮助过自己就不能帮助别人吗?
若是就此把她抛下,以她现在的状况,恐怕还会招来厄运。无论是从情义还是道义来说,他们都不该把她抛下。
这次他们在这,能救她。若是他们走了,还有谁救她呢?
吴雪的眼神和秦如梦对视片刻,她又微微低下眉眼,转而看向兰儿。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子似乎很让她安心。
吴雪趁机碰了碰兰儿,兰儿了然。
她露出了个极其温柔极其让人安心的笑容,这是吴雪一直能感受到的。她对秦如梦说道:“如梦姐姐,我是兰儿,你不记得了吗?”
秦如梦有些失神,良久才说道:“如梦?秦如梦?我是叫这个名字吗?”
她终于说话了。
她的声音有些怯懦,有些发颤,却是清脆如清泉叮咚,悠远如空谷莺语。
吴雪听着这个声音,几乎也开始怀疑,她真的是秦如梦吗?怎么连声音也不一样了?
难道这个女孩子只是跟秦如梦长得很像,但其实是两个人?
其他人皆是一惊,面面相觑。
她真的失忆了?
兰儿接着道:“你就叫这个名字。”
秦如梦略微沉思,说道:“我不记得了...”她转而一笑,道:“不过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这一笑真如雪莲绽放,教众人看得心醉神驰。
张节陵在一边唏嘘道:“多么好的姑娘,唉!”
游天星苦笑道:“你就是看她好看吧?”
张节陵道:“难道你不觉得她好看吗?”
游天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说好看似乎有些不太准确。”
“不准确?”
游天星低垂着眼睛,奇怪地笑了,说道:“若只是说好看,岂不是贬低了如此佳人?”
张节陵笑着拍了拍游天星的肩,道:“你小子还不是块木头。”
游天星苦笑道:“我本来就不是木头。”
张节陵笑道:“但你看起来很像一块木头。”
二人在一旁胡扯八道,兰儿跟吴雪继续诱导着秦如梦,希望她能透露一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