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泰听了吴雪的话,悠然一笑,将旱烟管放在桌子上,面带着几分揶揄似的笑意说道:“我当然知道雪容小兄弟来找我是所为何事,不就是想请我们去喝你们的喜酒么?瞧你一进门就吞吞吐吐的,我一下子就猜到了。你怕我不给你礼钱,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是不是?就算是你不说,我也会告知兄弟们,让他们准备好礼钱,去给你们庆祝庆祝……”
“什么?!”
吴雪顿时瞪大了双眼,像是一根木柱一般直愣愣地蹦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王泰。后者见到吴雪这副表情,随即了然般的笑了笑,将旱烟管放在桌子上,打开抽屉,取出五枚沉甸甸的金元宝,也是整齐地放在桌子上。他看着吴雪失神的眼睛,料想是这新任堂主想借着婚礼之名来讨好,却不料自己出手就是这么大手笔,当场给震撼住了。
王泰拍了拍吴雪的肩膀,笑吟吟地说道:“怎么样,这礼钱是在婚礼当天才给你,还是现在就给你?”
吴雪茫然失措,他呆怔地看着王泰,心里叫苦不迭,王堂主啊!他是完全会错意了!
吴雪当时就欲辩解:“不是……王堂主……我那个是……”
王泰“啧”了一声,咧了咧嘴,悠然说道:“你是嫌弃我给的少?”
吴雪像是丢了魂似的,喃喃地说道:“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王泰又从抽屉里取出两枚金元宝,这下有七枚金灿灿的金元宝摆在吴雪眼前了。王泰笑道:“怎么样?这下可以了么?”
吴雪哭笑不得,当机立断道:“不是,不是这样的,王堂主,我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王堂主疑惑地看了这个呆怔的小子一眼,略微思忖,脑子里灵光一现,当即抬起两根手指,说道:“哦……我明白了,雪容小兄弟的意思是,不能在婚礼当天给你,若是在那天给你,这些钱不都被老婆管去了么?哈哈,真是看不出来,雪容小兄弟也有点小私心,想要偷偷藏点私房钱!”
他沉甸甸的大手在吴雪肩膀上拍了拍,说道:“都懂,都懂!放心吧,我不说,你不说,她不知道……”
吴雪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孤立无援过,他肩膀上的担子好像突然重了起来,一种无形的压力好似大山一般压在了他的肩头,也压在了他的心上。
王泰看着呆呆傻傻的吴雪,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啊?我组织兄弟们给你操办操办……”说着,王泰找了个钱袋,装起了金元宝,拍在了吴雪的手里,吴雪呆怔地看着手里的“礼钱”,忽然感觉自己从头到尾都回错这个人的意思了,而他也从未明白吴雪的意思,两个人打着自作聪明的机锋,一阵切磋,切磋出了一个关于“难以开口”的礼钱问题。
看到吴雪有些为难地模样,王泰笑道:“这样吧……等你们定好了日期,再来通知我吧,抽一个黄道吉日,给新人们一点彩头嘛,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说着,王泰搂过吴雪单薄的肩头,和他一同向外走去,说道:“好了,你的意思已经通达了。你不要难为情,这有什么?想趁着结婚混一把礼钱的大有人在,要不然哪里还有真多人情往复的开支?都是一教兄弟嘛,你说一声,我们一定都包好红包去喝喜酒的!”
吴雪懵懵懂懂地被王泰搂着肩膀,一直走到门口,王泰歉然地抱抱拳,说道:“雪容小兄弟,就这样啊,不要改了啊,我等你们的好消息。我等会儿还有点小事要去解决,暂且别过,暂且别过……”说着,王泰立马回到屋内,关上了门,接着他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被一种老谋深算的精明替代。
“想跟我玩,你还嫩了点。我可不会在这样一个时候跟你选边站……”
吴雪就这么被王泰“请”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沉甸甸的钱袋,茫然地站在那里,久久出神。于是乎,吴雪暗中求援的事,就这么被王泰给搪塞过去了。
门外的护卫们见到了吴雪出门,也是上前抱拳,谄媚地笑道:“雪堂主,恭喜,恭喜了!”原来,他们一直在门外偷听王泰与吴雪两大堂主的谈话,原以为会是什么门中大事,却没想到是这等喜事,他们本着兢兢业业拍马屁的精神,纷纷上前表示祝贺,趁机露个脸,想给这个一表人才、未来可期的年轻堂主留个好印象。
吴雪茫然地点点头,赶忙离开了鬼刀堂驻地,只见后面几个鬼刀堂的护卫们整齐划一的抱拳揖礼,大喊道:“恭喜雪堂主,贺喜雪堂主!!!”
吴雪像是被鬼追一般,一溜烟地跑了起来,一连绕过几个转角,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一直到好远,都还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他们不断地喊着,一遍又一遍,引来了很多堂中的兄弟们停步侧目。
吴雪擦了擦冷汗,扶着墙角,苦苦望着苍天,喃喃道:“老天爷……这下麻烦可就大了……”
正在他独自扶墙感慨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幽幽一声:“什么麻烦大了?”
吴雪听这声音,猛然一回身,惊愕地看着他身后的人,张大了嘴巴。
那人不是别人,就是莫名其妙被说成了某人青梅竹马的新娘,翎歌。
她刚刚洗过头发,此刻还有些湿漉漉的,衣服也换了身,换了一件小一点的黑衣。那衣服自然也是男装,穿在她身上依旧有些宽大,她用一根丝带系在腰间,愈发凸显出那腰肢纤细,不堪盈盈一握。
翎歌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