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真算起来,世俗界国家王朝林立,琉璃国虽然不是数一数二的强国,但也算是区域性的大国了。
因此一路走来,离都的基础建设还是不错的,酒馆商铺十分繁荣,官路也修建的十分简洁宽敞,不时有兵部的部队,在都城中巡卫。
不过,今日整个大街上虽然还是繁荣,却少了几分生气,民众之间,就连交流都很小声。
若是听说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也克制着自己,没有放声大笑出来,来往行人的头发上,都绑着一根素白的发带儿。
师诗和姚颜玉二人在酒馆中休息了片刻,这才打听到,原来这琉璃国的明德皇帝,两日前驾崩了!
正因为如此,全国上下都要服丧一个月,那店小二儿见两人气度不凡,忍不住提醒道:
“二位公子和姑娘,你们定然是外来的吧,一会儿出去,你们可要记得。”
说着,小二儿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白布绑带,提醒两人。
否则,若是深入离都内府,被五城兵马司巡逻的守卫们发现了,那就麻烦了。”
师诗道了声谢,赏给了他一个银锭子,店小二儿惊喜的离去了。
姚颜玉从储物袋中拿出几样点心,两人垫了垫肚子:
“师诗,一会儿,我们是要去宫里找你长姐吗?”
师诗闻言,沉吟了片刻道:
“颜玉,若是去长姐,还是明正言顺一些更好,我想让你先和我回将军府。
到时候,让舅母替我上奏请示一番,我也好光明正大的陪一陪姐姐。”
姚颜玉轻轻点了点头,这般安排自然是好的。
姚颜玉跟在师诗身后,来到了主城街区的将军府,府邸建造的威严气派。
师诗差了门口的守卫进去禀报,没过一会儿,便有一个身着便服的青年前来,他见着师诗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激动到:
“可是师诗妹妹?”语气中还带着三分不确定。
师诗轻轻一笑,从容的寒暄着,“岸表哥,我是师诗呢。”
那位被称作岸表哥的青年,耳尖开始泛红,他看着师诗旁边的姚颜玉,眼神中透出几分警惕。
表妹身边,怎么还跟着一个男人,而且长得这般斯文俊雅,自己扪心自问,是如何都比不上的。
师诗见此,直接揽着姚颜玉的胳膊道,“表哥,这是我未婚夫呢。”
姚颜玉听了都忍不住一愣,刚才她还在猜想,师诗应该如何介绍她呢,没想到上来就是一记猛料。
不过细细想来,自己若是想要跟在她身边,这般亲密的关系,才是最为合适的安排。
那青年男子闻言,眼底却是复杂晦暗,有震惊,更多的怕就是失望了。
青年男子心中自嘲,果然,自己一听到她的消息,就激动的前来,但是命这东西,从来不像运那般,留有让人改造的余地。
自己儿时就觉的,自己和师诗妹妹不属于一个世界,呵呵——果然如此,自己还是收回自己的妄想,同意了母亲念叨的那门婚事吧。
命由天定,运由自造,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都是屁话!
引得他们这些奉若珍宝的读书人前仆后继,又能得到什么呢,自己还是老老实实,走属于自己的路吧。
想通这般,青年虽然依旧闷闷,却少了几分不切实际的惦念,面上也恢复镇定,多了几分礼数周全的从容来。
师诗带着姚颜玉,直接来到了她儿时居住的院子,叮嘱姚颜玉再这里等她,待她将府中琐事全都处理好以后,二人一起进宫。
姚颜玉想了想,接下来的团聚,就是他们的家事了,虽然自己还担着一个未婚夫的名头,但是师诗的目标,却不是这将军府,而是皇宫里的长姐,自己倒是用不着费劲心机演戏了。
就这般,师诗接连走了三天,这日师诗回到院内,告诉姚颜玉,明日便有宫中的马车前来,接应他们入宫。
师诗的舅舅至今还在琉璃边陲,自然无法上奏,好在她的舅母将军夫人有个二品的诰命,直接向太后传了讯。
第二天早上,姚颜玉和师诗一起吃了早饭,没过一会儿,便有宫中的太监前来接引。
姚颜玉和师诗坐到了马车上,马车内的空间不大,刚好可以坐下三人,却也不是十分狭小。
将军夫人和师诗送别寒暄了几句,就让车夫驾车前行了。
期间,姚颜玉倒是能够感觉到,那夫人偷偷的用眼神打量她,姚颜玉倒是没有多做在意,简单的轻声问候了一番,其余的,师诗已经替她应付好一切了。
因为是在世俗界,姚颜玉不需要顾及其他修士的禁忌。
因此,虽然两人身处于封闭的车厢之内,但是她们神识外放时,早已经将整个皇宫内外,打量的一清二楚。
漆红的砖石瓦,分明的石子路,剪裁讲究的御花园,以及来来往往的,卑躬屈膝的宫女儿和太监们。
师诗的长姐就住在常禧宫内,在将军府还未出阁时,单名一个宛字,进宫以后,因为母舅护国大将军的扶持,保持了闺字宛,被册封为宛贵妃。
前朝与后宫向来是相辅相成的,只要边陲不定,皇帝就需要护国大将军的才能,师宛在宫中的地位,也就不会被轻易的动摇。
明德帝驾崩后,师诗长姐自然也就成为宛太妃,依旧在常禧宫,平日里深居简出,算是十分低调了。
师诗和姚颜玉来到常禧宫门口,一位宫装女子早已在门口等候。
她眼底的期待和忐忑,是瞒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