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刘和虽怒,可他也没有杀赵范的意思,毕竟洛阳的事不是赵范干的。
只不过汉帝被逼宫迁都,洛阳毁于一旦,这事在所有忠于汉庭的人心里,那都是滔天波浪,难以平复,并且赵范与刘和的对峙还未起眉目,赵云也冲了进来,紧接着夏侯兰、公孙越,以及自己的部将朱灵、张郃等人全都赶来。
环扫众人的脸色,赵范知道众怒已起,如果不好生解决,怕是会留下后患。
“赵范,董贼如此妄为,我们为何还要与他周旋?”
赵云忠肝义胆,信奉天下道义,现在董卓坏了招牌,他实在无忍。
有了赵云起头,朱灵、张郃也开口:“公子,先前董卓妄为,斗权士族,狐臭猫臭,我们大可不必理会,但是现在董卓已经过火,我们再跟从下去,不管什么借口,那都是天下的罪人!”
“儁乂,文博,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清楚,董卓混蛋,我比你们有体会,只是想要搏命,也得搏命的资本啊,现在…现在我们没有那个实力!”
急躁之余,赵范实言落地,但这样并不足以平复众人的心情。
一旁,戏忠静静看着眼前的局面,他之所以没有出口帮忙,为的就是想要最后一探究竟,假如赵范非人下者,身为谋者,他自然要为赵范效力,反之,天下分崩再即,单单靠着一个忠字,赵范已经不足以立足汉庭。
忽然帐帘再度被挑开,跟着进入一人,虽然他穿着兵卒的衣服,可赵范却赶紧跪地:“公主殿下,您怎么来了,这里是董贼的地盘,您可得藏好啊!”
此声落地,刘和、赵云等人全都一惊,张郃、朱灵更是退身从跪。
面前,万年公主刘忻一副疲惫模样,想来数月的躲藏让她憔悴。
“赵范,我只问你一句话!”
“公主有令,赵范万死不辞!”
“董贼乱政,士家迭起,若有一日帝威陨落,你将如何做!”
听到这话,赵范目瞪气涌,戏忠精光四射,张郃、朱灵等人似有期盼,却也有些畏惧,至于刘和、赵云、公孙越几人,更是各自心中震荡。
“公主殿下,若有那一日到来,我赵范定然护天下人周全!”
顷刻考虑,赵范沉声脱口。
反观万年公主,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她心里的忧虑反倒少了几分,因为赵范说的是实话,倘若赵范说什么忠君奉国,在当前的局势下,不过是虚言,唯有真正有实力,敢拼,敢冲的人才能这样做。
除此之外,那戏忠也从这话里嗅到的上位者的意思,于是他立刻跪地叩首。
“主公高义如鸿,此乃陛下之福,汉庭之福,万民之福,属下必定效死力!”
突兀之间,戏忠这么一整,反倒把赵云等人给弄得有些搓手,可再仔细一琢磨,赵范这么做毫无悖逆之为,因为董卓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货,虎牢关外的士族也是,唯独赵范还在挂着不要脸的招牌守某些规矩,现在万年公主因为皇家落魄而逼话,这不外乎是给赵范一记密令,就算日后发生什么,赵范大可说奉先皇的令辅政现今的小皇帝,反正虚实真假在这里,别人谁也问不了赵范的罪。
于是乎,赵范在这一刻彻底安身受之,张郃、朱灵等人见状,立刻意识到大义依旧在赵范这里,并且他们还多了个忍辱负重的忠名,至此,险些受洛阳覆灭而内患的东府营立马齐心,并且伴随着张郃躬拜跪地,朱灵、李典、李整、李通、沙摩柯、黄忠、胡车儿等十多名近前肱骨纷纷跟从…
半个时辰后,张郃等人受令赵范各自离开,紧接着董卓的集合命令来到,赵范不用听,便知道大战来了。
稍稍缓息,赵范冲刘和、夏侯兰、公孙越道:“从现在开始,虎牢关随时会破,你们三人速速暗藏兵锋,只待我的命令一到,立马火速向西,追救汉帝!”
“赵公子放心,我等必定全力以赴!”
公孙越、夏侯兰满口应下,刘和也一改先前神色,道:“赵公子,还望你快快率部来援啊!”
“刘兄,放心,我必不会弃你!”
话毕,公孙越三人出帐,不多时,千余幽州骑借着赵范的调军令前往虎牢关的南营驻守。
于后赵范冲赵云道:“咱俩第一次见面,你揍了我,那是因为我看起来不像好人,现在我带你看看士族里的所谓‘好人’是如何讨伐董卓的!”
听到这话,赵云若有所思,却未说什么。
虎牢关外,袁绍、袁术亲自为中军,曲义、王匡、张扬三部为右翼,孔伷、李旻、桥瑁、张邈、张超为左翼,远远看去,十几万大军整齐无比,实在气派。
虎牢关上,董卓立身城楼前檐,放眼士族联军的气势,董卓一脸沉色:“李儒,关于此战,你怎么看!”
“董公,您老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闻言,董卓一怔,跟着哈哈大笑:“你什么时候也敢与本公耍笑了!”
李儒嘿嘿出声:“董公,实话来说,此战你胜的把握不过三成,这是从兵力、粮草、军备来说!”
“哪你认为本公是战还是退?”
“属下以为,董公可强势鏖战半月,在这个半月中,全力以赴,使得士族误以为董公决死在此,半个月后,那时洛阳城的迁徙已经结束,董公立刻放弃虎牢关,赶赴长安,期间留下部将把守函谷关、潼关二处,静观天下剧变即可,不出半年,天下分裂,到时董公以雍凉二州的几十万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