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赵忠、张让跪地哀声不断。
几步外,两名以作扑斗表演的小黄门在听到斩首命令后,立时吓的昏死过去,紧接着一队羽林军冲进来,将两个小黄门就地拖走,也就刚出宫庭门槛,便被当值的羽林都尉斩首。
眨眼后,羽林都尉双手带血,进来禀告:“启奏陛下,已将小黄门斩首!”
听到这话,汉帝才算气顺一些,他摆手示意,羽林都尉转身离去,让后他冲张让赵忠道:“阿父阿母,朕这个皇帝当得憋屈啊…”
“陛下莫气,陛下莫气,凡事以龙体万安为重…”
张让、赵忠二人赶紧跪走上前,四双老手为汉帝揉腿按肩。
“整天都是灾事…整天都是贼祸…没有一日能让朕舒心…就连筹资军资这事都要被那些老东西忤逆…朕…朕真想一刀…”
眼看汉帝情绪激动,似有气息不畅的反应,赵忠急声:“来人,立刻传医官郎中,顺带赶制安神汤…”
半刻后,汉帝在赵忠、张让的伺候下昏睡,借着这个空档,二人来到庭门外。
“要是照这么下去,陛下非得被气倒不可…”
张让急声:“咱们得想些法子,为陛下解了这心结!”
“如何心结?还不都是灾年惹得空虚,陛下心中不畅,若有钱银,一切都好说…”赵忠摇头。
张让皱眉思量,随着眼前灵光一闪,他道:“不如…不如还用之前的老法子?”
“你是说?”
“卖官鬻爵,这事以前不是做过么,只因先前党锢之祸时被清流士们诋毁,陛下承受不住压力才停下,现在风头已经过去,咱们施行一段时间,想来足以为陛下筹措足够的钱银!”
赵忠思来想去,也没有其它办法,于是他低声:“既然这样,咱们要好好谋划一番,免得那些清流老种从旁掣肘,半途而废!”
当日傍晚,赵忠、张让从御史阁发榜诏令,以灾年安民为由,各州阻断,由官员亲至洛阳面上行官统调位,对于此事,汉帝没有任何反应,想来也是默许。
次日一早,洛阳市门开面,南来北往的商贾官人如流去回之际,昨夜张贴的皇榜在风声下爆炸,那股子威力犹如重磅炸弹落水,在民海中爆发出无比强大的波浪。
司农崔府。
崔烈之前避风朝堂的乱事,在家休歇,今日正要出门上值,结果其子崔均匆匆进来。
“爹,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听得叫唤,崔烈皱眉沉声:“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可当崔均将抄来的书印交给崔烈后,崔烈的反应比之崔均更为激动:“怎么会?怎么会…”
顺目看那书印,上面写着承继皇恩落榜,各州府官员亲至行官统调位,试想,官员调令不过黄门骑代为通传,如何会让本人来洛阳?除非此事与党锢之祸前的汉庭聚财之风同出一辙,至于如何聚财?那就看亲至官员想要调令什么位置…或者说他的腰包有多厚重。
须臾不过,崔烈坐下,缓息道:“西园议事兴备军务,筹措军资以充内库不过,现在倒好…陛下怒起风啸,当年的党锢之祸风乱再度吹来喽…”
也就话落,府门门堂匆匆来报:“老爷,廷尉杨赐大人传令,要你速速去廷尉府觐见!”
此话入耳,崔烈沉笑:“杨大人可真是急性子,估摸着一早得到消息,便老气横出,也罢,本官歇养这么多日,也该去了!”
在崔烈受命入见上阶大人时,诸如外州之地的官员也都蠢蠢欲动起来。
洛阳城西面,曹阳县,孟佗一行自劫掠糜氏商货得手后,火速赶来此地,经过这些日子的活动,商货全部出手,加上之前的钱资,至少聚得数百万钱,原想着借机找个时间,去勾搭下中常侍的道子,可西园议事、宦官清流相斗接连发生,使得孟佗不愿惹身骚气,纠缠其中,便一直呆在此地歇养。
“爹,爹…您看这个…”
大清早辰时刚过,孟达虎吼从外传来。
正堂内,孟佗叱声:“为父教你多少次,行事沉稳,莫要无尊,否则只会招人嫌…”
可孟达简直与那崔均一模一样,他急奔近前,将刚得来的消息奉到孟佗面前。
孟佗大眼一扫,立时变色起身:“这…这…”
饶是孟达笑言:“爹,您的机会来了,咱们孟氏的机会来了!与其之前攀搭中常侍们的路子,现在这路门全开,只看咱们自己的荷包了!”
“来了,终于来了!”
孟佗欣悦之至,立时下令:“子敬,立刻收拾,与我前往洛阳城!”
只是相比较清流士、地方州府官吏的激动各异,京府方向却尤为平静。
那京兆伊盖勋知晓此事后,沉面无声,以至于当日的应值点卯都没有开录,如此也让赵范这个二流子小儿立在府堂下好似棒槌一般,不敢多嘴多动丝毫,毕竟盖勋面色铁青不对劲,赵范眼睛够尖够亮,他可不火口玩杂技,否则召来这位老爷们的怒火,后果难以预料。
足足半刻,盖勋才怒而起身:“灾时不定,乱起风飞,难不成那些浑人要让汉根决裂否?”
也就话落,盖勋大步向外走去,田丰瞧之,赶紧跟上去。
待盖勋这个京府大佬离开,赵范才软塌塌的歇身靠桌,看着身旁的邯郸商,赵范道:“邯郸兄,今个是什么情况?大人怎么突然就暴怒了?”
“乱风起来了!”邯郸商低声:“卖官鬻爵,此等当年的党锢风祸起之一现在又要被某些人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