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后,黄邵领着几千口子弟兄浩浩荡荡的出了山寨,直奔荥阳府的西北地界官道。
再看任先等人,有了陈启这位荥阳都尉率兵跟从护行,颜真、胡车儿等人明显心宽三分,并且赵老爷子也借机答谢,与陈启这些人连连说好话。在这样的情况下,陈启甚是高兴。
“赵老爷子,不是某与你吹须。自何苗升任为车骑将军后,某受命旗下,率部巡防,彻底将荥阳府方圆百里内的贼兵给驱逐干净!”
对于陈启的大话,赵老爷子在车驾上连连笑声,却不多言,至于任先、颜真、胡车儿、樊沽期四人,全都心中嗤笑,眼下黄巾贼乱的旗风虽然不如年初那会儿狠烈,可是除却豫州外,荆州、兖州、青州、扬州、徐州、冀州、并州的贼乱迹象有所衰减,却不曾真正的消失,就连豫州这股子风平浪静的情况也仅仅是大面下的虚假情况,而陈启不过是何苗那等虚作种的部下,想来能耐不会高到哪去,他敢口出狂言说什么荥阳府这百里地内已经安生,简直比当初赵范掌职豫南叶城方圆数郡时的口气还要大,要知道那时赵范倾尽整个叶城方圆郡县的家底打造出四千兵卒保境安民,却也不能真的做到四面安稳,由此可见,这陈启牛皮吹的哄哄,实际上不过尔尔。
但陈启好心来相护,这份情任先等人必须得领,况且人心傲骨乃常情,于是乎,这任先有一搭没一搭的奉承陈启。
大概一个多时辰后,陈启将赵家的车驾队送到荥阳府的西边界官道处,他看着路边的界碑,道:“赵老爷子,从这里往西走,以你们的速度,顶多一天功夫,就可以到达汜水关,一旦过了汜水关,就是洛阳地界,那时你们绝对的安全!”
听着这话,赵老爷子连连拜谢,任先等人也跟着还礼,这么一来,陈启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待赵老爷子话落,陈启才算调转马头准备离去。
只是老天打算上演一出戏,还得让荥阳府何苗及麾下的部将当主角,因而不等这赵老爷子与陈启真的分道各行,一声声的贼儿呼叫声从西南面传来。
仅此瞬间,陈启一惊:“怎么回事?”
急躁之下,那哨骑斥候匆匆来报:“都尉,西南二里外出现大量的贼兵,粗略估计,至少三千左右!”
“什么?”
一声数字入耳,这陈启直接惊蛰,再看任先那些人,虽然只是家奴仆从护行,可是听到贼人来袭的一瞬间,任先已经呼声左右,颜真、胡车儿、樊沽期全无丝毫的惧意,各自带领一队人马向前突出,以作抵战,至于车驾队,则暂转方向,重新进入荥阳府的地界。
紧接着任先来到陈启的面前:“陈大人,请您速速向荥阳府求援,以战来贼!”
“这…这…”
陈启吹牛皮的时候挺厉害,可是真到事上,他直接与软脚虾无异,况且何苗都是个软蛋,他这个都尉能够硬气到哪去?
任先看到陈启犹豫不定,本想发怒,可念在何苗的面子上,任先只能缓着火气道:“陈大人,贼兵来势汹汹,可是大多为乌合之众,只要吾等扎住阵脚,一合反杀,就能使得贼兵心有余悸,而不敢贸然动作。且此地距离荥阳府不过几十里,飞骑快马,一个时辰就能够送达消息,只要荥阳府再派兵来助,那么我们大可趁着这个机会再灭贼兵!”
虽然任先说的头头是道,全无疏漏,可人性如鼠,怎能行猛虎之威?
眼看贼兵的大旗已经冒尖,这任先不敢再拖,一息缓气。任先掉头赶回自己的队列。
半刻后,黄邵率部出现,远远看到那长龙般的车驾队,这黄邵欣喜不已:“小的们,大买卖来了,给老子冲!”
一声令下,黄邵身后的贼兵喽啰们立刻像群狼似的冲去,反观胡车儿、颜真、任先、樊沽期四队护行车驾的家奴队。
那颜真大致观望后,他冲任先道:“任老弟,你和樊老弟就在车驾队前顶战,某与老胡去冲击贼兵,缓了贼兵的杀势!”
“颜老哥放心,某必定无退!”
任先应了一声,旋即,那胡车儿与颜真领着两队家奴骑约四百人杀出。
远远看去,黄邵的贼兵强行冲杀,大有一锅端的气势,可是对面的四百余家奴骑也是赵家、樊家的老底子,加上胡车儿、颜真这两个莽夫种,后果如何,怕是得用脚后跟来想。
“格老子的贼儿种,纳命来!”
那颜真拍马强冲,杀势无比,眨眼之后,这颜真的刀锋便落在当头的贼兵脑袋上,至于相隔不远处的胡车儿,这位莽夫比之颜真更猛,他手持狼牙滚胡乱抽打,凡纵马冲过的一丈之地,皆不能有任何活物,并且这胡车儿臂长力足,相比较颜真的一刀斩,他一手抄着狼牙棒,另一首更是得空揪住那些逃命不得的贼儿种,让后将贼儿种当做抛枪胡乱丢砸,这么一来,其它的贼兵直接被胡车儿的气势给震住。
仅仅一合冲击,百步不过,那黄邵的攻势就被颜真、胡车儿二人给止住。
“这是什么人?怎地如此骁勇?”
黄邵惊蛰,再看那陈启,起初他确实被数千贼兵吓住,可是颜真、胡车儿这些个家将们一骑冲战就刹住贼兵的威势,陈启快速动脑子,让后发觉机会来临,稍稍思量,陈启带着自己的人马匆匆赶来。
“任兄弟,任兄弟!”
听到呼声,任先转头看去,乃是陈启带人赶来。任先心笑,面上却无动声色。
“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