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赵范虽然避免了麾下弟兄空死无意的冲战,却招来王敏的怒意。
当众兵全都穿过城门甬道歇息中,那王敏竟然奔骑近前,瞪视赵范:“赵范,方才迎战贼兵,你为何私自撤退?”
面对逼问,相距不远喘息的孙坚抬头看来,可赵范是什么人?宁死道友不死贫道,况且王敏与赵范一毛钱的交情都没有,他又何须顾忌?因而赵范清了清嗓子,道:“刺史大人,下官乃荆南监察使,所负职责乃保南界二郡的安危,现在来此游历,力弱势贫,怎敢随意出战?”
“浑言谬言!”
王敏斥声:“你私自撤退,此事当为落罪,你有何话说!”
一声扯出罪罚,赵范明显不悦,连带脸色也变了,更为甚者,赵范身后的颜真、任先、沙摩柯及赵家骑不管你王敏是什么刺史上官,口出浑言妄图降罪自家的主子,这谁能忍?
瞬息对峙,那颜真直接拍马跃身,提刀瞪视王敏,仅此一瞬,王敏身后的甲兵也临威将战,幸好文聘、王威二人与赵范有所交情,也知道这位官绅公子爷的能耐脾气,于是二人赶紧上前:“赵大人,许久不见,可还安好”v首发
听到这话,赵范立刻消失:“文大人,王大人,你二人怎地也来了!”
“吾等当初受恩赵大人您,后来返回襄阳,便入职襄阳府,此番跟随刺史大人南巡江陵府,受上沙请助,率部来战!”
文聘故作搭腔,说出之前的情况,一来是让王敏听,心中有所分寸,二来也是请赵范别太过火,如果双方真的呛起火来,那后果当真不妙也。
待文聘话落,赵范扫眼左右,孙坚已经立身外围,大有从中寻机的意思,赵范不能保证这位猛虎老哥的立场到底是那边,并且下官明面敌对上官的做法也实在愚蠢,于是赵范赶紧抄起马鞭冲着颜真的肩头抽去。
“啪”一鞭子落下,颜真激灵,偶然那么一看赵范脸色,颜真赶紧下马跪地:“公子,属下知罪!”
“滚后面去,自领十鞭子长长记性,上官说话,有你什么事!”
先罚再言,足够给王敏面子,跟着赵范冲王敏抱拳:“刺史大人,小子生性胆怯,这事文聘、王威二位大人都知道,所以说…请大人见谅!”
说罢,赵范深深低下头,瞧此,王敏纵然很怒,可是一旁的孙坚神色明显不对劲儿,这么一来,王敏也有所保留,最终他缓了口气:“此罪暂且记下,日后再言!当务之急是速速整军备战,再杀义军,以扬官威!”
撂下这番似命令般的话,王敏转身离开,文聘、王威二人见状,只能赶紧跟上。
待王敏率部离开后,孙坚走上来沉笑:“赵大人,你好大的架子,竟然连王敏都不放在眼里!”
对于这话,赵范眉毛一挑,毫无顾忌的说:“孙大人,你还有好意思说我?三千郡兵毁于无脑子的一战,怕是你弄死王敏的心都有了吧!”
明言冲耳,孙坚身后的孙静立刻箭步冲上:“你这厮好大的胆子…怎敢妄言我家兄长!”
“退下!”
饶是孙坚并不生气,他一声呵斥,孙静带怒退后,跟着孙坚壮硕的臂膀搭在赵范肩头,让后以只有二人听得的声音说:“赵范,你不乐意王敏,我也厌恶这个无能的刺史,不如…”
由于赵范之前已经见识了孙坚的干脆果断,现在他话有深意,赵范脑子以三百六十迈的速度飞速旋转,不等孙坚说完,赵范直接后退一步,抬手挡在二人中间。
“孙大人,我寻您…为的是荆东与荆南的三郡谋划发展,为的是这几郡几十县的百姓,要说出钱出粮出兵助你剿贼,我没二话…”
说到这里,赵范插嘴其它意思:“事到如今,我也不瞒孙大人,估摸着就这两日,我东府营旗下的兵马就会赶来,毕竟之前长沙郡没有太守掌令,我有心战退那些狗屁义军通畅河道商路,现在孙大人有其它的想法,请恕我无能相助!”
直言回绝了孙坚的意思,孙坚很是不快。
“赵范,王敏是个傲骨内撑的官狗,他根本不懂什么军略战阵,跟着他你迟早要死在义军的刀下!”
撂下这话,孙坚转身离开,反观赵范,他同样心思涌动,很是不安。
“公子,孙坚心有大志,善独行其事,除非您能够拿住他的软肋,否则万万不可与之合作!”
戏忠附耳低声,赵范叹了口气,道:“戏老哥,老虎强悍,雄踞山林,我不过是只猴子,怎能拿住这头猛虎的软肋!”
“公子,虎据山林虽然为骁勇之像,可别忘了,虎却是山林众兽的敌对者,反倒是您…怎能忘了自己的优势?”
戏忠笑笑提点,也就一息不过,赵范忽然意识到,自己对于王敏的态度似乎太过直接了,稍加着虑后,赵范犹如醍醐灌顶,连连拍头:“哎呀,哎呀,自我调至荆南,没有威胁在左右,心性已然狂浪…”
浑言落地,戏忠一脸符合的意思,随后赵范赶紧去府衙请见王敏。
府衙内,王敏正在生着闷气,从心来讲,他可没有想到区区义军会有这么强的战斗力,更为甚者,赵范不从令,孙坚更是一盘烂棋,在这种情况下,王敏想要招揽二人的意思骤然下降,可是没有地方州郡官员的支持,他又如何与荆州监察使刘表争权?
思量中,文聘进来道:“大人,赵范求见!”
“那个荆南官绅儿来见作甚?不见”
王敏怒声,文聘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