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道:“这也是个法子。这本地的村寨部落,虽然划地为界,各自为政,自给自足,但也不敢真跟朝廷作对。再说这朝廷大军一路行来,所向披靡,这一带的刁民也都收敛了不少。那苗寨的苗人,功夫再厉害,制毒再厉害,那也只是从前偏安一隅,夜郎自大罢了,最终也抵不过朝廷大军。宝玉兄弟此去,晓以利害,或许便能圆满解决此事。”
梅玉立一下子紧张起来:“柳大哥,是不是静雅她爹被人下毒了?不得已才留在那里的?”
柳湘莲看一看草上飞,然后摇摇头,道:“不是这样的。弟妹,你也不用着急。宝玉兄弟出马,或许就可以将玉焱兄弟带回来了。”
梅玉立皱了眉头,忧心忡忡地看看众人,然后便低头告辞。
(一百四十)夫妻相逢对面不识 疑窦丛生委曲求全
这一夜,梅玉立和英莲也都没睡好,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但两人也都不愿说话,各自叹气。
第二天,甄宝玉带了两位王爷留下的一大队兵马,随着草上飞和柳湘莲往山里去了。
梅玉立等人也只得在罗宅里等着,说笑无心,饮食无味,坐卧不安地过了一天。半夜时分,便听到罗宅门前一片喧闹之声,人声鼎沸。
罗宅里的人也都听到了,忙穿衣起身,让人到前面去打探。
梅玉立和英莲等人也都听见了声音,也忙起身,来不及梳妆,便忙往外院来。
正往外走,却见甄宝玉走在前面,急急地往里走,见了梅玉立。道:“二嫂,你别出去了,还是回屋好好歇着吧。”
“怎么回事?”梅玉立心头升起不祥的预感。“是不是你没有将你二哥带回来?还是他又出了什么事?”
甄宝玉低了头,道:“不是。二哥已经回来了。可是……”
“回来了?那你为什么让我回屋歇着?我得去接他呀。我和他也很久没见了。”梅玉立只听见甄宝玉前面那句回来的话。却没在意那个“可是”,急急忙忙地又要往外走。
“二嫂,”甄宝玉忙拦在梅玉立的身前,“你还是别去见了。二哥他……他身边有另外的人了。”
“什么?!”梅玉立住了脚步,脑子里轰地一声,懵了。
甄宝玉见梅玉立脸色木然,僵立在原地。知道她受了不小的打击毁,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低声道:“二嫂,你别伤心。二哥能回来。已是万幸了。至于以后怎么样,大家在一处商议着办吧。”
梅玉立呆立良久,才缓缓地道:“那女人是什么人?”
甄宝玉低声道:“是苗人洞主的女儿,叫什么红月宫主的。”
“红月宫主?”梅玉立低头思索。这红月跟红莲有什么联系呢?
“不管怎么样,你二哥是我的丈夫。丈夫回来了。我理应去接他。也不管他身边是不是有别的女人,即便有女人,那也得认我为大。走,你带我去看看。”
甄宝玉想了想,一横心道:“二嫂。你要看就看看吧。不然你也不会死心。”说着便往前面带路,来到前院的大厅。
甄宝玉先进入大厅,对厅里的人道:“二奶奶来了。”
厅里的人本来在说话,此时也都看向梅玉立这边。
梅玉立缓步进入厅内,眼睛却看着上座的那个人。那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甄玉焱。
只见甄玉焱穿着奇怪的服饰,头上包着白头巾,身上穿着色彩斑斓的衣裳,耳朵还吊着一只明晃晃的大金环。最要命的是,他的眼睛只看着身边站着的一位女子。
那位女子大约十七八岁,长相美丽,戴着银项圈、银手镯、银披肩、银戒指等等,头上银花颤动,略一走动,便如风中游花,叮当作响,璀璨夺目,甚是抢眼。那女子身边还站着几个服饰相似的女子,一看就是侍女。身上的银饰没有那位姑娘多,也没有那般精致。
甄玉焱的眼睛始终看着她,随着她的走动移动,眼里柔情款款。
梅玉立的心里如针刺一般,痛不可当,差一点儿就站不住了。
甄宝玉上前对甄玉焱道:“二哥,二嫂来了。”
甄玉焱眼睛仍看着红月,淡淡地道:“哦,来了就请坐吧。宝玉,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红月是我最心爱的人,她带来的人,就是尊贵的客人,你怎么不将他们请进来好好款待呢?”
红月看了看站在地上的梅玉立,虽然夜里起得匆忙,没有梳妆打扮,但气度飘逸出尘,风华绝代,秀丽绝伦,仍跟这里的女人们有着天壤之别,眼里不由闪过一丝嫉妒,转眼却见甄玉焱眼里只有她,连看也不看梅玉立一眼,心里不禁又得意起来,娇笑道:“玉焱哥哥,这里都是你的熟人,你怎么不介绍介绍给我呢?”
甄玉焱笑着拉了她的手,站起身,对甄宝玉道:“来,宝玉,你来给她介绍介绍吧。”
草上飞和柳湘莲也都不用说了,甄玉焱拉了红月到罗万生夫妇面前,甄宝玉陪着,介绍了一番,红月也便很有礼貌地行了礼。又见了尤三姐,红月也一般的行礼。
然后便来到梅玉立跟前。
梅玉立一直强忍着心痛,硬着头皮坐在那里。她只想看看,甄玉焱究竟对她还存了一丝情意没有。她不明白,为什么当初两人山盟海誓、情热似火,而今却冷若冰霜,连看也不看一眼了。一个人的心为什么就能到如此地步呢?她想不明白,她也不甘心。
甄宝玉带了甄玉焱和红月来到梅玉立的面前,不禁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