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念脚下不停,边走边道:“我知道你们都吃过洗心殿的mí_hún毒水,连自己是谁也全忘了,所以,我不想招惹你们,但是你们若不识趣,却休怪我不客气了!”
觉景方丈错掌,叱道:“你说些什么,老衲不懂,我等奉叶护法令谕,随行护卫殿主,你若再近一步,咱们就要出手了。”
君念倒提三刃剑,举步直欺而上,才到近处,破浪道长首先沉声大喝,飞来一掌。
她一格剑锋,当胸迎去,破浪道长掌力如山,与三刃剑剑锋相融,却发出“嘶”地一声裂帛之声,原本凝而不散的内家真力,竟硬生生被剑刃划割为二,一齐落空。
破浪道长骇然一惊,双掌连环劈出四掌,抽身回退,君念从容跨进一大步,手中剑左翻右卸,掌力只飘起她身上衣角,未能伤她分毫。
觉景方丈单掌竖立,袍袖一拂,接替了青城掌门人的位置,沉声道:“好巧妙的卸力之法,你也接老衲一掌试试!”
说着,掌心向外一翻,挫腕连登三次,空中只听“砰砰砰”一连三声暴响,狂飓横飞,直如怒涛汹涌,劲气回流。
君念舞动三刃剑,仍用适才对付破浪道长的手法,划空卸力,连变三种剑势,脚下不禁倒退了两步。
她微微一笑,道:“少林百步神掌果然高明,也接我一招怎样?”
觉景方丈道:“百招又待如何?”
君念冷哼一声,左手一领剑决,叱喝道:“小心了!”
突然抖手一震剑柄,左臂轻撤,右臂前送,腰际一拧,一溜剑芒,直射向觉景方丈“将台”大穴。
觉景方丈暴喝一声,双掌一合,便待硬夺她的三刃剑。
哪知掌心一合之下,竟捞了一个空,眼前一花,已失去了君念的踪影。
老和尚猛地一惊,两臂疾错,大袖交拂,飞快的旋过身子来,忽觉肘间一凉,低头看时,两只肥大的僧袍袖口,已经齐腕而断,到了君念手中了。
少林派神功绝技,领袖武林,觉景方丈身为一派掌门人,此时虽然神志已昏,武功却未失去,怎会在弹指之间,竟失手连衣袖也丢了。
他惊讶莫名地怔忡而立,好一会才想起君念第一剑原是虚招,趁他合掌夺剑的刹那,突然将剑身下沉,同时很快转到他左侧面,因此能在他情急失措、旋身待收之际,从容割断他两只衣袖。
一念及此,定神再看,果然,君念所立方向,此时正在他右侧方三尺以外。
觉景方丈暗叹一声,心忖道:奇学!奇学!这一招虽非以力打力取胜,其中精妙诡异快速变幻,实非常人能及,老衲两只衣袖断得不冤。
自从迷失本性之后,这是他第一次有比较清晰的分析和判断,他一生沉迷武术,此时因为偶触灵机,刹那间好像清醒了一下,可惜灵光一瞬即逝,怔得一怔,蓦地厉声暴喝,挥掌又扑了上来。
陶秋霞抡起钢拐,和青城掌门人破浪道长双双上前助战,三位绝顶高手,丁字形围着君念,各展全力,顿时激斗在一起。
转眼数十招,君念以一支三刃剑力敌三人,毫无败象,那三刃剑上散发出的阵阵乌光,攸起攸落,矫捷得有如一条无法捉摸的泥鳅。
觉景方丈和破浪道长全走的沉稳路子,招招出手,迅而不急,陶秋霞手上多了一根钢拐,招法显得泼辣而凌厉。
但君念的“惊虹八剑”,却是以快打慢的飘忽之学,数十招以后,但见剑影,不见人踪,竟将三个一流高手耍得团团乱转!
苏君墨尚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种剑术高强的年轻女子,冷眼旁观了盏茶光景,忽然秀眉紧皱,沉声说道:“花容,叫他们都退下来,我要亲自会会那女孩子。”
她身边那青衣女婢应了一声,闪身而出,举起右手,高叫道:“殿主有令,三位速速退下!”
陶秋霞一听,首先抽拐倒掠,觉景方丈虚拍两掌,拂袖退回半丈,破浪道长抽身略迟,猛觉君念剑幕大盛,嗖嗖嗖一连三剑,无不贴着他身子擦过,一惊之下,破浪道长奋力拆了两招,第三招封架迟了,左肩头早被剑尖刺中。
一阵椎心刺痛,使他忍不住哼了一声,按住伤处踉跄退出一丈以外,殷红的血,从指缝中汩汩流出。
君念横剑在胸,冷笑道:“所谓称霸武林的六大门派,所谓扬威中原的洗心殿,原来也不过如此。”
苏君墨倒提着那条丝带,缓步走了过来,两眼注视着君念,眨也不眨,默然许久,才平静地问道:“我看你年纪甚轻,一身剑术已得神髓,想必师出名门,能把你师父的名讳告诉我吗?”
君念扬眉,冷冷道:“这个么?你管不着。”
苏君墨嘴边勾起浅笑,说道:“其实你不肯说,也瞒不过我,百年前剑圣秦葵,以一柄三刃奇形剑和惊虹八式剑法,威惧武林,这件事虽然相隔时久,早已被人遗忘,但从你所用兵刃和剑术,不难看出正是三刃剑和惊虹八式,那么,你一定是剑圣秦葵的传人?”
君念耸耸肩,不屑地说道:“偏偏你猜错了,我师父虽然俗家姓秦,但我却没听说过什么剑圣秦葵的名字。”
苏君墨听她承认师父俗家姓秦,脸上瞬时掠过一阵惊骇之色,点点头道:“这么说,那就更不会错了!”
君念